第119章

  “把王府所有的奴婢都抓来审讯,到底是哪个贱奴……”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把林如珍带来!”
  当初,就是林如珍冒名顶替,害得东方宴和林倾月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后来,为了早日登上王妃之位,她给东方宴下了药。
  结果阴差阳错,让林倾月当了晋王妃。
  所以,昨晚李代桃僵,和东方宴一夜欢好的事,她也绝对干得出来。
  不多久,侍卫去而复返,禀报说林如珍失踪了。
  这一失踪,越发坐实了林如珍的嫌疑。
  该死的贱人!
  此刻,东方宴深深后悔没有一剑杀了她。
  “找!”东方宴咬牙切齿的道,“本王就不信,那贱人还能一直不露面!”
  第159章 太子坦白了
  与此同时,东方起正在皇宫里接受齐昭帝的盘问。
  “你是为了林倾月和晋王动的手?”齐昭帝叹了口气,“朕居然没有看出来,你对林倾月怀有那样的心思!”
  倒不是他眼拙,只是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之骄子,林倾月纵然有几分姿色,也已经嫁过人了。
  嫁的还是东方起的堂兄!
  “她可是你的兄嫂啊,你怎可……”
  东方起忽然抬头,倔强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皇,他们已经和离了。她也不再是我的嫂子。”
  “你!荒唐!”齐昭帝后知后觉地道,“难怪你要给他那么高的身份,更为了她和离的事情操碎了心!”
  “你真是糊涂啊糊涂!不论她是否和离,终归是再嫁之女,如何配得上你?还是说你准备,将她纳为侧室?可她那样桀骜不驯的人,又封了王,如何肯屈尊?”
  “侧室自然不合适。她若愿意,儿臣会明媒正娶。”
  “这是明媒正娶的事吗?你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
  “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国事上,而不是被美色耽误!”
  “不管是将来立后,还是册立妃嫔,目的都是为了巩固权力、繁衍后嗣。”
  “父皇,”东方起对这番话并不认可。
  “当初你和母后也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可后来您为了争位,娶了许多后妃。而母后,也要帮你治理后宫,管理那些莺莺燕燕。”
  “旁人只看到母后表面上的大度贤惠,可儿臣却有好几次,看到她在背后默默垂泪。”
  “若不是一直积郁在心,她又怎会早早病逝?”
  “而父皇您,你拥有后宫佳丽众多,可她们爱不过是你手上的权利。却再没有一人能如母后那样真心爱您。父皇,您真的快乐吗?”
  齐昭帝冷了脸:“你莫要以为抬出你母后,就有用了!”
  东方起道:“儿臣知道没用。只是少年时看多了后宫钩心斗角,以至于对其他女子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父皇还能有子嗣,儿臣却时常担心自己恐怕会断了香火。”
  “你说什么?”齐昭帝大惊失色。
  “你都尚未娶亲,何至于给自己抹黑?”
  东方起道:“不是抹黑,而是曾如此怀疑。儿臣如今都已经22岁了,可对旁的女人,真的提不起兴趣。否则也不会多次拒绝立妃之事。唯有……”
  他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温柔:“唯有昭澜亲王,让儿臣觉得与众不同。”
  别的事情还好,可关乎到子嗣,齐昭帝可不敢大意。
  他赶忙道:“你先别如此武断,朕让太医给你瞧瞧。万一有什么也可以及时调理。”
  齐昭帝早些年生伤了身,以至于子嗣不昌,只留下太子这一个血脉。没想到儿子也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当然着急无比着急。
  又担心,东方起是为了林倾月,故意那么说。所以,立刻就要召集太医过来诊治。
  要做检查的时候,齐昭帝还忧心忡忡地在旁边盯着看。
  东方起扭捏地道:“父皇,这等私事,儿臣实在羞于启齿。还请父皇给儿臣留些颜面。”
  齐昭帝:“我是你生身之父,有什么好扭捏的?”
  东方起说:“那儿臣还是不瞧了。”
  齐昭帝没办法,只好从内室退开,只是临走之前对太医道:“仔细诊治,若有任何差池,小心你的九族!”
  太医战战兢兢地应了。
  给太子看诊的是太医院的院首,姓陆。
  陆院首恭敬地道:“请太子殿下宽衣。”
  东方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陆征,听说太医院的御用草药供给,都是你亲自指定?”
  陆院首道:“是的,太子殿下。所有的药草都是给宫里各位主子调理身子的,品质必须要严格把握。为此,每批药草入库的时候,微臣都会亲自检验品质,确保万无一失。”
  东方起轻笑:“是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确保油水都能进入到你的口袋?”
  “太子殿下……”陆院首赶忙跪下,要为自己辩解。
  东方起道:“不必狡辩,本宫若无证据,怎会空穴来风?纵然你医术再高,贪污之罪一旦定下,你该知道后果如何。”
  陆院首磕头:“殿下饶命!”
  东方起道:“这一次,本宫可以帮你遮掩,若有下次罪不容恕。另外……”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等一下我父皇问起你本宫的病症,需得按照本宫说的交代。”
  陆院首不是蠢笨的人,立马也听懂了太子的意思。
  “可是太子殿下,欺君是大罪!何况刚才,陛下已经警告过微臣,微臣实在不敢拿九族冒险啊!”
  东方起道:“你的九族,本宫承诺替你保下。”
  不多久,陆院首和东方起从内室出来。
  齐昭帝急忙询问:“太子殿下身体如何?”
  陆院首跪下答话:“殿下情况有些特殊,应是思虑过重,郁结在心,导致气血两虚,宗筋失养。纵有念想。纵有念想,恐也无法行人伦之事。”
  前头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话,齐昭帝听得一知半解,唯有最有一句“恐无法行人伦之事”,他完全听懂了。
  “所以,太子当真……”他又急忙追问,“可有办法医治?”
  陆院首道:“太子此乃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只有自我疗愈,放松心情,化解郁结再慢慢蕴养气血,或许有一成机会恢复。”
  “只有一成?”齐昭帝一颗心都要揪起。
  自己唯一的儿子,大齐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却是个无法行人伦之事的人。那岂不就是断了香火?
  “陆征,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要治好太子的隐疾!否则,朕要你提头来见!”
  陆征冷汗透衣,浑身颤抖。实在搞不懂,太子为什么要往自己头上扣这种屎盆子?
  偏偏他有把柄在太子手上,不得不配合演戏。
  此刻,哪怕明知欺君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人之欲念,由心而起。有心无力,最是难解。纵然医神在世,也只能治标而治不了心。”
  “为今之计,只能一方面调补气血,另一方面,让太子打开心结,早日觅得能令其心动的良人。或许如此,便能冲破一切阻碍,绵延子嗣。”
  第160章 李家覆灭
  齐昭帝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让陆院首下去准备调补的方子。
  当殿内没有外人在的时候,齐昭帝如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满眼惋惜又心疼地看着东方起:
  “好端端的,怎么会思虑过重?是朕给你的压力太大?还是你母亲的事叫你郁结难解?”
  东方起对于欺瞒之事,难免有些愧疚,尽力安慰老父亲:“父皇不用过于忧心,也许以后慢慢也能好。”
  齐昭帝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当年对妻子的辜负,如今儿子又屡屡遭难,属实心疼:
  “起儿你放心,父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会医治好你。”
  他顿了顿又问:“陆征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对其他女子无感,对那朝澜亲王另眼相看,所以她才是你药?”
  东方起不敢表露得太多,免得让齐昭帝看出端倪。
  “朝澜对儿臣有救命之恩,又朝夕相处过几个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儿臣整个人都觉得无比放松。当儿臣和她漫步在北疆的草原上时,看着满天的繁星,踩着松软的草地,体会到了岁月静好。”
  “儿臣那时就想,若是世上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儿臣不知道自己的隐疾是否还有药可医,但若有,一定是她。”
  他说着,却又无奈苦笑:“不过她一直将儿臣视为朋友,暂未有多余想法。若是父皇执意认为我和她不合适,儿臣也愿意听从父皇的话,就此作罢。”
  “父皇也该想开一点。子嗣有没有也不打紧,反正还有许多堂兄。大不了将来从他们那儿过继一个后嗣就是了,总归是皇族血脉,对先祖而言没什么区别。”
  “怎会没区别?”东方起以退为进,齐昭帝果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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