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啊,他到底图什么。
江寻这样事事清晰,有自己目标,有自己节奏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是有高追求的,尤其是结婚这种选择一个人朝夕相对的事,不会草率。
宣梨研究过豪门婚配,他们这样的人相当一部分其实对情爱追求很低,不会毫无理智的陷入感情,谈恋爱除外,结婚则更倾向于寻找能带给自己合作价值、成长价值的另一半。
合约婚姻更甚。
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宣梨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坐了很久,总归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已经开始困了。
宣梨爬回去睡觉,第二天早起收拾好所有证件材料,换好衣服去领证。
走完全部流程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宣梨坐在车上看着那个红本本,感觉还有点不真实,莫名其妙心慌的厉害。也是,这种不太熟的关系有点结婚焦虑是正常。
她转头看了一眼江寻,两人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了婚后第一个的问题。
宣梨:“放,放谁那?”
江寻也是第一次结婚,停顿了下,“放你那。”
他爸妈是这样。
江寻顺手拿出来自己的钱包,考虑着他爸的样子,刚把银行卡什么的一起抽出来。
“那个什么,别别别,我怕丢。”宣梨直接把结婚证和他抽出来的卡,一起塞到了他钱包里,“你来管。”
这些东西要是真丢了、出了岔子,那可不是跟那口锅一样,她一天干一件事几年就能还完的。
江寻:“……”
管了她三年青春期,她长大了还要他管这些……他怎么真跟她爹一样。
“行,我管。”江寻把东西收起来,还是从里面抽了一张卡,“那这个给你,每个月零用,不够再说。”
宣梨不太想要,感觉怪怪的,“我自己的够。”
“别多想,不白拿,跟你提过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比如我要带你出去酒会,服装首饰化妆品成本算在里面。你就当我是你的老板,每个月基本工资加绩效,不要过问太多老板的决定。”
宣梨悄悄嘀咕,“那你这个老板还挺人傻钱多的。”
江寻:“你说什么呢?”
宣梨声音大了点,“我说谢谢老板。”
江寻:“?”
碍于实在是有点不习惯,宣梨没准备和江寻一起吃午饭,好在江寻也没这个打算。
江寻把宣梨放在了长明律所附近的商圈就走了。
宣梨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自在了不少。
她溜达了一会儿,没想好吃什么就先在旁边一个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宣梨摸了下手机,本来想翻看美食点评有没有推荐,翻着翻着走了神,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还发过一个贴。
她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个软件。
距离她发帖已经过去了很久,在这期间甚至登上了热榜,宣梨很意外。
她点开发现里面已经盖了高楼,甚至还有人借楼写了一部正在连载小说,不少人在底下催更求踢。
宣梨眼皮跳了跳,略过那些狗血言情小说,在里面找到了一条同样高赞的回答,
“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楼上都在干吗!都清醒一点别做梦了!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楼主三思啊!没矛盾结婚后都有可能在垃圾场、冰柜里、下水道发现人体组织,有矛盾你还敢结婚!”
“咱就是说这个婚一定得结吗?肯定会被狠狠羞辱、日夜欺凌,他一定是为了享受欺负你折磨你的快乐,快逃!”
这个回复被齐心协力的顶在了上面,下面一排跟楼,“就是啊,看见那些回答抖机灵的太不负责了,万一楼主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蹲后续,楼主快说没结!”
“楼主回了踢我一脚。”
“蹲!”
宣梨大为震惊:……不是,已经结了。
半小时前,刚领完的证。
回帖那是肯定不敢回的。
她莫名有一种跟闺蜜吐槽前任,结果转头复合了不敢告诉闺蜜的窘迫。
狠狠羞辱……日夜欺凌……
不会吧。
宣梨冷不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概是这几年接触的变态太多,宣梨脑海中瞬间开始浮现出某些变态画面。
什么捆绑、什么圈禁,然后自动把反面教材的脸换成江寻的脸,把被绑在墙角的人换成她自己。
她忽然打了个寒战,不,不能……
不过确实也有一种人格,人前人后两副嘴脸,伪装的很是精妙。
可那种一般都是表面亲和,背地里变态,才好达成目的。
江寻他表面就把自己当合作伙伴,没什么感情,背地里还能有什么嘴脸啊。
她好像确实有点婚前焦虑,最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多。
宣梨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要吃饭的事情,忽然眼前多了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宣梨回过神来,看到常毅,“常律师。”
“你这么早就来了?我们正好中午准备吃饭,就在那边,要不要一起?”
宣梨看了一眼常毅指的方向,隔着一扇餐厅玻璃,里面好几个人,看上去都是律所同事。
宣梨没拒绝,“好啊。”
常毅带着宣梨过去。
而此时饭桌边,滕家洋敲着聊天框,看着群聊里给他发的红包,“你可放心吧,已经把人叫过来了,不会让她自己待着的。”
第21章
滕白羊:“收回去,请宣梨吃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江狗:“这不一样,得让哥嫂请你们。”
珍世明滴眼液:“行了行了知道你有老婆了,别炫耀了狗东西。”
这会儿,宣梨进了餐厅,常毅挨个介绍着。
介绍到滕家洋的时候,宣梨略略愣了下,奇怪的辨认了一会儿,“我,是不是见过你?”
滕家洋刚看完江寻说的,[别让她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滕家洋迎上她的视线,轻眨了下眼睛,“有吗?”
其实他和宣梨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上一次在“江枫渔火”吃饭,也就那一次。
滕家洋摸了下鼻梁,收了手机,“我记得这是第一次见你,快来,坐。”
宣梨也没反驳,小脑袋瓜里悄悄运转着,摸鼻子——表示心里不安,刚撒过谎等等……
她没说这个,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律所同事很快就聊起了别的事情。
挨着宣梨坐着的阮淑君叫人添了一副新碗筷,阮淑君是整个律所资历最深的,甚至在嘉南都排得上名号的律师。
听说是常毅挖过来镇场的老前辈,律所的人都叫阮老师。
长明律所这一年发展起来,除了滕家洋的资金,其余多半功劳靠她。
阮淑君气场很强,“你的资料常毅都给我看了,今天下午主要是我跟你聊,要是以后你入职,一般也就跟着我。”
宣梨有点紧张,板板正正的坐在阮淑君旁边,“好。”
常毅笑着,“阮老师也很擅长情感类纠纷,和你的领域有重叠,跟老师能学很多东西。”
“啊好,谢谢老师。”
饭桌上的同事都笑了。
对面一个年轻姐姐笑着给宣梨倒饮料,“阿梨好乖啊,老师您别太严肃吓着人家。”
阮淑君不太满意这个说法,转头看向宣梨,“我很严肃吗?”
宣梨立马摇头,“不严肃不严肃。”
同事又都笑成一片。
连阮淑君都笑了,“行,我不难为你了。”
“宣梨真像我高中和班主任聊天。”
滕家洋边笑边看,抽空发了个消息,“阿梨挺乖的啊,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过了一会儿,江狗:“你怎么一顿饭都没吃完就开始叫阿梨了?”
滕白羊:“???”
滕白羊:“……路边的狗都没你这样护食的。”
吃过午饭基本也就到了一点半上班时间,阮淑君带宣梨去了她的办公室,宣梨乖乖的跟在后面。
阮淑君翻着桌上的资料,顺便示意她搬个椅子,“坐过来。”
宣梨搬椅子过去,坐在了阮淑君的对面。
她无意间瞥见了阮淑君的资料信息牌——女,43岁。
宣梨一愣,转头看着阮淑君长得跟33岁一样的脸,心下一片震惊。
阮淑君注意到了宣梨的目光,弯着唇角打开了话匣子,“我跟他们都聊过,今天跟你说一下我这里的大概情况。”
“因为我比较擅长的是感情方面的案子,所以我遇到过很多相关的纠纷,但我对于他们来说,只能从法律理性层面上解决纠纷,”阮淑君停顿了下,“但你也知道,理性和感性之间存在壁垒。”
“而你所擅长的部分,其实是我们协调纠纷中很缺失的。”
“我是想你来了我这里之后,依然保留你曾经的职业特性,就是依然做干预分手师与我的法律业务配合。达到完整保护委托人权益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