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臣还有一事……”净法看向秦误,目光略沉,话并未说明,老皇帝会意眼光看向秦误,说:“你先退下。”
  “是。”秦误略微诧异一瞬,老皇帝从未对他如此生疏过,当下竟将他屏退这还是头一遭,秦误行李后退,躬身离开出了宫殿。
  宫殿外未然炉火,寒意铺面,已是深秋初冬,秦误身上衣袍加了毛面,裹厚一层也没有粗笨。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老皇帝再传召他进宫殿时,元昶也入了曌明殿,同净法相对而坐,只是身位不如净法端正,也气势风流,游刃有余,看见秦误踏入宫殿,低下头喝茶。
  秦误缓步上前,躬身下跪行李,眼光扫过老皇帝,他敏锐察觉不对劲。
  不知他们在曌明殿里交谈议论了什么事,老皇帝端详打量秦误,看他半跪着身,身段柔韧,比他过去所有妃子还要阴媚。
  老皇帝语气沉着,面色低郁,说:“你近日不必伺候了。”
  这是秦误入曌明殿五年来,他头一遭撤了秦误的职务,他只怕已然起了疑心。
  元昶和净法联手对付他,都是极精明的人,虽然证据还未确凿,他们无从挑破秦误罪名,但是却可以教秦误失势。
  净法辅佐元昶,在背后一手指点历练,一个参研佛法的和尚,兵法帝皇之术倒如此精通。
  秦误恭顺下跪,略微撇身看了一眼净法,净法八风不动,没有任何感情溢于形表,秦误低下磕头谢恩:“是,陛下。”
  “换人来伺候。”
  秦误退下了,一位清秀皮相的小太监越过秦误连忙顶上,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奴才叩见皇上。”
  老皇帝面目才舒展许多。
  秦误转身离开,踏出曌明殿,便再也没有回来当过职。
  秦误失宠不过一日,满宫就已经人尽皆知,众人皆苦秦误独掌大权,恣睢专佞,手段狠辣,暗中窃喜以为秦误大祸将至。
  元昶当下老皇帝唯一成年的皇子,又才学出众,回宫不过两月已有政绩,老皇帝对他极为满意,他是不是太子已同太子没有任何区别。
  元昶即位,必然不会容忍阉党乱政,老皇帝当初拔除外戚,也是雷霆手段,秦误此番遭贬,显然大势已去,元昶不会放过他。
  然而却无人知晓,真正对峙僵持的,是天榻那位八风不动的圣子神佛。
  众人皆忘,他前往大齐的缘由是消除妖孽。
  当下妖孽双翼已然折断,只余下最后一剑扎入心口,妖孽即会灰飞烟灭。
  然而这世上最为漂亮的妖孽却垂死挣扎,他说他要赢他。
  秦误受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净法一直在等待秦误异动,然而秦误却一反常态,十多日都蛰伏未出。
  ……
  小雪日,天气真寒,净法应召圣旨设坛讲经,在宫内皇寺正殿之上设香案,同外间隔了一面屏风,屏风半腰以下皆是红檀木,半腰以上是轻纱绸布绣禅语经幡,隔绝内外,皇族和皇寺僧人席地参禅,净法就坐屏风后莲花座上讲经。
  圣法大道,凡尘不可窥天颜。
  讲经之前,僧人先吟唱佛法经书。
  内间里有人端着茶水走进来,弯腰躬身放下茶水,压低声音,说:“殿下,奴才来伺候你。”
  净法睁眼,赫然对上那双满溢风流的眉目,秦误眼中含笑,毫不掩饰的张扬恶意在眼底凝成偏执欲念。
  净法目光冷静地看着他,似乎无动于衷。
  秦误借着放茶水的姿势,凑近了净法,呼吸交融,他的唇瓣距离净法唇瓣只差毫厘。
  吟唱结束,秦误撤回了头,目光交织着又对峙着,方才还亲密无间,当下却又生疏无比。
  净法扣动佛珠,开始讲经。
  秦误放下茶盏,转身走了。
  钟鸣,香起,净法开始阖目讲经,秦误却没真正离开,他穿过莲花座,从案桌下爬过去,身长如猫,脊背弯曲灵活,借着红檀木屏风遮挡,穿到了莲花座前,伸手摸上了净法身下的莲座。
  净法没有睁眼。
  秦误撩开了净法的衣袍。
  净法没有睁眼。
  秦误撩开他的僧袍,缓慢摸上结实的肌理,他顺着起伏有力的腹部向上,到了那处流纹印的心口,用掌心贴着那团流纹印,作乱地,用指节划了好几下流纹印。
  净法没有睁眼。
  秦误笑,手在雪衣僧袍中作乱,先前严正端庄的衣袍已然松垮。
  净法没有睁眼。
  秦误不羞不恼,眼里趣味恶意浓重,手转而向下,凸起的衣袍到了下摆,撩开了下衣,缓慢要往里钻,秦误的目的极为明确,并且全然没有羞耻。
  净法终于睁开了眼,垂眸看他。
  讲经不可中断,净法不可止礼,否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秦误吃准了这一招,香坛内外都是他的人,现下内间里,只有他和圣僧。
  秦误半跪在他的身前抬头对上他的眼,眼光狡黠,幸灾乐祸又兴奋着,脸色微红,面容如玉,此刻秦误眼里恶意浓重犹如水墨,却教他美得如同鬼魅妖孽。
  他极恶毒,他极美丽。
  秦误还是向下摸了进去,缓慢作弄。
  净法皱眉一瞬,抬手揭过一页书经,秦误眼光如媚,上下作乱。
  秦误在花楼里呆了七八年,学得花样比宫里娘娘的衣裳还多,也不管净法是个和尚,手上用尽了手段,净法顿了一瞬,掀书页的手紧握成拳,他片刻之间失了力道。
  净法破了功,他卸了力道,秦误趁机抱住了他的腿,顺着衣袍钻了下去,再抬起头对着那样物件,他丝毫没有廉耻。
  秦误眼中得意,他在净法腿间蹭了蹭他的衣袍,呼吸炽热,他笑:“殿下,奴才来伺候你。”
  第27章 堕佛
  悟道打坐需上下两腿交叠如莲花,肩背挺直,作身如钟,净法参禅出神入化,莲花座最是熟稔坚固,然而佛堂之上,他隔着屏风对皇帝皇子讲经,却松了莲花座,教一个妖孽山魅似的男人钻了他的衣袍。
  佛香撩动,木鱼偶尔清咧脆响,经书翻动声略微擦过,高僧讲经,众人参学。
  肃静内间香坛中,却有窸窣声作乱。
  秦误跪着身,弯腰落在净法的腰间,颈椎骨骼凸起如丘陵,他身长如玉,瘦削纤细,犹如杨柳,他从净法腹部蹭过去,也不管顾脏污,撩开雪袍僧衣,侧脸上沾染了零星痕迹,他也丝毫没有羞耻,脸上烘着体温,肆意又小心地犯上作乱。
  内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净法低眼看经书:“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1))。”
  秦误使坏地用脸又蹭了一下,烫出了一点红印。
  秦误从来都觉得净法当和尚是个虚伪的,他的资质比人牙子手里最好的种/公还要优越,他自己只有个估算的概念,然而自己亲手丈量看见后,才知道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和尚。
  秦误低垂了眼,眼里情绪晦暗,他唇角扬着笑,用气声说:“殿下好风光。”
  声音很低,呼吸发烫,香坛静谧如此,只有净法听见。
  秦误手扣在净法的腿上,指节用力,起伏如同山峦,他低下眼俯了身。
  秦误从未如此尝试过,固然他通晓魅术,年少在青楼当龟奴时也见过姑娘伺候客人,进宫后更是要伺候皇帝召幸他人,同他人逢场作戏,自诩通晓此事,然而自己真正作弄起来才觉得吃力。
  净法天赋异禀得十分骇人,秦误竭尽所能也不过得了方寸。
  大雪日,已然进了冬,寒气逼人,然而香坛中却燃炭点香,殿中烘热,秦误身上是狐狸皮里子红袍,浑身烘热,他略显生疏,一行一动都略微艰难,后脖颈淌了一身的汗,耳尖冒了红,他犹如一块绯红玉在雨中淋了一场春雨,莹润鲜艳,晃人眼目。
  净法继续翻书,眼光平静沉着,纸张声响略微摩挲:“于诸惑业以及魔镜,世间道中的解脱,犹如莲华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2)。”
  秦误寻得了道,手不自觉地扣住了净法的衣袍,整洁洁白的僧衣上抓出褶皱,好似玷污一般。
  他撩起眼皮,长睫羽抬起,眼尾如钩,他眼底恶意又得意,面色酡红,望着净法,破坏欲毫不遮掩,然而他又过于貌美,纵使恶毒万分,他美的叫人迷惑。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3)”
  秦误使坏,略微用指节蹭了过去,头俯下得更深,略微弄出悉窣声响,交杂在木鱼声,叫人不易察觉,然而内堂太静,除去净法讲经,便只有如此微末声响在耳边磋磨。
  “大道至简(4)”
  秦误手脚不能大开大合,只能缓慢起起落落,偶尔坏心思起来了就要撩拨净法,看圣僧坐在莲台,慈悲博爱地讲经。
  一道屏风之隔,外间内诸位僧人皇室正在低头严正认真地研学佛主经法。
  内间,声响细微,却如煎似熬。
  太过于艰难,加上秦误体力弱,眼里漫上水雾,眼角好似被水珠沁润一般,眼尾媚意散淡,他略微露出柔软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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