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八藏留取也鼓掌,却更关注琴酒的态度。
“任何情况下,我不会再杀人。”伴随着淡淡的咒力波动,这是琴酒与八藏留取定下的束缚。
八藏留取还想说什么,却见琴酒上前一步,拉住了走过来的诸伏高明的手。
能来参加的都是高官,对于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倒是没人感到惊讶。
“你们在聊什么?”诸伏高明问。
八藏留取看了琴酒一眼,不确定琴酒想不想让诸伏高明知晓。
琴酒却轻轻一吻落在诸伏高明脸颊上,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诸伏高明明显一怔,脸颊肉眼可见的染上几分绯色,轻轻在琴酒的侧腰上捏了一把。
“他想知道小先生为什么会喜欢我,但这不能说吧?毕竟调酒的乐趣他一个老男人怎么可能懂。”
真不正经!
诸伏高明才不相信八藏留取会和阿阵说这个,明显就是不想告诉他。
不过……
“有瞒着我的小秘密了?我会好好拷问清楚的,在床上。”诸伏高明同样耳语了回去。
挖掘阿阵的小秘密一定非常有趣。
第146章 番外·严刑逼供?
审讯室逼仄阴冷,手铐也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木质的椅子涂层已褪去了,露出斑驳的木屑,经年累月浸泡在血水中,整把椅子透着一种不祥的锈红色。
诸伏高明斜斜坐在上面,双手被手铐规矩地拷在身前,他极力想要保持冷静与斯文,胸前的衬衫却被扯得褶皱,两片衣领打开,袖子崩飞出去只余线头,打开的衣领一直到腰腹处才又被黑色的扣子重新系在一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掐住诸伏高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因常年握枪的缘故,粗粝的手指划得诸伏高明脸颊生疼。
“唔。”他不舒服地闷哼一声,努力想挣脱那只手,却如同被铁钳死死箍紧,一双蓝眼睛渐渐濡湿。
“哭了?”琴酒竟然笑了,宛如猫捉老鼠一般,玩味儿又充满恶趣味儿。
他松开手,用手指轻轻摩擦过诸伏高明的眼角,那滴泪便落到了他的食指上。
晶莹剔透,比初晨的露珠更讨人欢心。
用舌尖轻轻卷去,琴酒露出志得意满的冷笑。
“你弟弟应该提醒过你吧?你的步子迈的太大了,脱离了组织的你什么都不是,那些被你养坏了的废物,你觉得他们能来救你?”他用手掌在诸伏高明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我只是没想到,阿阵竟然会背叛我。”诸伏高明朝后靠了靠,眼神略有些偏执:“我对你不好吗?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哪里对不住你?”
“你还敢说,你分明就是把我丢到一旁放养。”琴酒的眼眸宛如冰晶中的翡翠,冷得令人发抖,“我想要回到你身边,我想要和你一起上学,不,哪怕不上学,哪怕只能放学时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愿意的。可你呢?不顾我的感受,硬生生将我甩出去,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阿阵,学习是必要的……”
后面的话被狠狠堵住。
琴酒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的嘴,在分开时甚至还在他的唇上咬了下。
犬齿挟着鲜血,腥甜的味道在琴酒口腔内漫开,被他细细品味。
“学习不重要,小先生,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最重要的。”琴酒倾着身体,双手摁住椅子的两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困住的羔羊。
诸伏高明努力牵起个笑容,说:“既然我这样重要,阿阵放了我如何?”
回应诸伏高明的,是从琴酒喉咙间滑出的冷笑。
诸伏高明的眼神也冷下来。
“小先生,保险柜的钥匙在哪?”琴酒故意贴在诸伏高明耳边,温柔的声音轻轻挠着他。
“阿阵,那里面是组织成员的犯罪证据……”
“对,我就是要哪个。你拿着那些证据有什么用?只是让他们为你打工,对你保持忠诚,小先生,交给我,我能为你创造更多利益。”
诸伏高明语气彻底冷下来:“你所谓的利益,就是让组织回到从前,继续为非作歹吗?”
琴酒没立刻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诸伏高明的手上,曾经他对着手掌开/枪,至今仍留有一道浅色的疤痕。
他就和小先生不同,什么合法合规、什么底线、什么原则,那都是无所谓的东西,设限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小先生,我不想伤害你,将一切都交给我,我会为你打理好一切。”
“我已经带组织走上正轨,就绝对不会让组织变回原样。”诸伏高明无惧,看着琴酒的眼神第一次如此冷漠。
琴酒扭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阿阵,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走错路,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怪你。”
身侧的拳头,被琴酒紧紧攥起。
他依旧没看诸伏高明,明明穿了一件大衣,却单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冷得发抖。
“阿阵,解开我的手铐,好吗?”
琴酒终于又看向诸伏高明,他双眼圆睁,眼神中布满红血丝。
他的眼皮都绷紧着,呼吸越来越粗重,拳头也捏得“嘎吱”作响。
“不好!”他终于暴喝出声。
宛如一头发怒的雄狮,琴酒的手摁在椅子的靠背上,朝后用力一推,诸伏高明便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滚了一圈,茫然抬头,却看到琴酒高大的身体。
两人离得这样近。
一个人笔直站着,胸口剧烈起伏。
一个人趴在地上,手被冰冷的手铐磨出血来。
“你现在每天都往警视厅跑,每天都去!”琴酒愤怒地咆哮:“小先生,你得承认,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跟着你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利益,我只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你每天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诸伏高明露出真情实感的错愕。
“总之我接受不了,小先生,今天你必须将钥匙交出来,只有让组织恢复从前的样子,你才能一直陪着我。”
“阿阵……”诸伏高明试图起身,却被琴酒踩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就是个骗子。”琴酒执拗地说道:“除非你要将钥匙交给我,否则就闭上嘴!”
“因为我刚成为警视总监,最近可能的确有点忙,但你得相信我,等忙完这段时间……”
“你刚成为警察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诸伏高明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剩琴酒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一句句说着诸伏高明曾对他许下的承诺:“我刚成为警察,最近有点忙,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还在上大学,等读完大学,我们就能一起工作了。阿阵,组织一定很忙吧,不过没关系,等你培养出几个合用的心腹,就可以丢掉组织不管,跟着我执勤如何?最近忙着升职,不过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去旅游如何?”
一次又一次,承诺在时间的消磨下一次次失信,似乎从没有一次兑现过。
“事到如今,你还要我等?”琴酒冷静地注视着诸伏高明的眼睛,问他:“等多久?一年还是两年?又是没有期限?”
“我失信过那么多次吗?”诸伏高明喃喃问。
“对,你在我这里信誉度为零。”
诸伏高明缓缓垂下头,许久都没有声音。
“小先生?”琴酒用鞋尖轻轻碰了碰诸伏高明的肩膀,隐约有些不安。
“密码是你的生日,钥匙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琴酒的眼神闪过诧异。
他慌忙上前,强作出的冷漠与偏执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快速打开了诸伏高明的手铐。
“小先生,你不舒服吗?”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琴酒更为不安,剧本不是这样的!
不是要上下颠倒吗?
不是要玩审讯/play吗?
按照剧本,接下来应该是他“严刑逼供”,小先生负责宁死不屈,可为什么突然就吐口了?
他刚刚的表演有哪里不对吗?他说的话伤到小先生了?
诸伏高明缓缓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琴酒的手,又顺着他的胸口一路朝上,双手捧住了琴酒的脸。
“对不起,阿阵,我让你失望太多次了。”
“不是,这只是在演戏,其实……”
“至少也有三分真吧?你或许不会真的怨恨我,但那些失望总不是假的。”诸伏高明拉着琴酒的手,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期限,两天。”
琴酒怔了怔。
“给我两天处理工作上的事,之后我们去休假吧。”
“……休假?”琴酒和诸伏高明只一起休假过一次,就是设计了朗姆和羂索的那次。
诸伏高明点头,又摇头,道:“绝对没有任务,就是轻轻松松去玩几天,时间也不能太长,半个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