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关于这件事情，雪会有解决办法吗？
这个想法在伏黑惠的脑中一闪而过，毕竟他们两个人和虎杖悠仁的气氛也有些奇怪，看起来不像是完全陌生的人。
虎杖悠仁赤裸的上半身散发著热意，即便在温度偏低的屋子里，他看起来完全不寒冷，彷佛起伏的肌肉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依稀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虎杖悠仁顺着雪的视线就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肌肉，他红棕色的眼眸几乎瞬间瞪圆，如果手臂不是被捆缚住，怕是立刻就会跳起来。
“唉？我的衣服呢。”虎杖悠仁并没有裸体的爱好，他扭动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
雪偏头看着五条悟问道：“现在能够解开吗？”
虽然有被夏油杰附身的经验，但是他不确定两面宿傩会对虎杖悠仁造成什么额外的影响，所以一切多谨慎了起来。
“完全可以。”五条悟点点头，随后笑眯眯地说道：“最开始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现在已经确定好了。”
虎杖悠仁和雪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只要虎杖悠仁不被两面宿傩诱骗，就不会发生太严重的事情。
五条悟笑眯眯地换了一个姿势，即便是两面宿傩出来也没关系，他完全可以应对。
雪低头解开了虎杖悠仁的手腕上的麻绳，虎杖悠仁摩挲着手腕上红色的痕迹，睁圆眼镜裸着上半身的样子简直像是被剃光毛无所适从的小狗一样。
就在此时，雪忽然扭头，在光线阴暗处站立的夏油杰眉眼间印上了明灭的烛光，橙黄色的灯光并没有让他身上的气质柔和半分，反而照亮了紧皱的眉心。
雪试图从夏油杰的思维来找出他表情异变的原因，然后他的视线轻之又轻地落在了似乎有点害羞，还悄悄提了一下自己的裤腰的虎杖悠仁身上。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虎杖悠仁完全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夏油杰来说，他可能是一个标准的猴子，他对于这些人总是持以一种伴随着轻蔑的厌恶感，但是因为被受肉，让他拥有了咒力，如果在之后他们解决了两面宿傩的问题，虎杖悠仁应该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咒术师。
在夏油杰眼中天差地别的两类人融合在一起，一个从普通人转变成咒术师的虎杖悠仁，在他的眼中应该像是基因突变成人类的猴子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夏油杰最终略带厌恶地移开了眼，似乎不愿意再看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五条悟毫无距离感地接近虎杖悠仁，笑着和他解释如何加入高专，已经积极推销身为最强的自己。
雪向前走了两步，最后陪着夏油杰一起浸没在黯淡的烛光中，夏油杰鲜少漏出这样明显的情绪，他秉持着安慰孤寡幽灵的想法坐了下来。
站着的夏油杰向下垂眸，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夏油杰的宽大的袈裟下摆贴到了雪的手背，他刚想要稍微动一下的时候，夏油杰却手掌挽了一下宽大的袈裟，在雪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声音是在你脑海中响起的吗？”夏油杰提起了之前雪说过的那句话。
雪点点头，他说道：“我猜测应该是很厉害的道具，所以才能够让巧合变成必然发生的结果。”
夏油杰的手掌抵住雪温热的额头，在灵魂的状态下他依旧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实体，但是却能够触碰到雪。
彷佛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雪是唯一真切存在的人类。
被他触碰的学生微微昂头，抬头看人的样子像是一个温顺的雪白小狗，夏油杰注视着那双粉红色的眼瞳，良久之后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等过几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眉眼俊朗的男人嘴角勾起，明明是一个笑，但是五官在明灭的烛光中莫名多了几分阴郁，夏油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雪，像是一尊过于俊逸的蜡像。
有点恐怖了，雪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坐立不安，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夏油杰口中的故事绝对不会是什么温馨童话。
就在这个时候，雪忽然感觉到几分不对劲，他的视线迅速看向了夏油杰的头顶，蓬松柔软的尾巴和耳朵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油杰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
距离夏油杰耳朵出现的视线大概有三天左右，雪白色的睫毛飞快地眨动，也就是说之前即便他做任务没那么及时，造成的影响大概也会在三天之后消退。
夏油杰在雪的视线中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像是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的神色也逐渐鲜活起来，夏油杰手掌搭在自己的头发之上，他笑着说道：“可能是一些灵魂上的小意外，但是现在已经消退下去了，很失望吗？”
他轻快地眨眨眼睛说道：“毕竟在最开始我长出耳朵和尾巴的时候，小雪花的眼睛完全离不开我。”
雪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一点不入流的想法还被夏油杰发现正着，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怪他，毕竟夏油杰的尾巴和路边小猫小狗的尾巴绝对不是一个量级。
就以那种蓬松的程度来看，他简直秒杀大部分的小动物。
“真遗憾。”夏油杰撑着脸颊，脸上的笑加深了少许，“我其实一直都在等着雪说出想要摸摸看呢。”
他并没有这么变态，而且只是在心里面想想而已，雪大声地在心中反驳，但是在现实中只是说道：“没有这么想。”
“嗯，没有这么想。”夏油杰饱含深意地重复一遍雪的话。
虽然被当面调侃，但是看到夏油杰终于从那种莫名阴郁的状态中脱离，还是让雪松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穿上一件不太合身外套的虎杖悠仁坐在了雪的身边，他微微侧目小声问道：“五条同学是不太开心吗？”
不知道五条悟在短暂的时间内和他传输了多少东西，虎杖悠仁看起来已经完全准备好加入到另一个学校当中。
他不伦不类的裸体穿外套让雪莫名想到了青都飞鸟，虎杖悠仁比青都好一点，至少没有以这样的姿势在大街上奔跑。
虽然只是短短的了解，但是虎杖悠仁身上确实有足以感染其他人的热情，而且他还很细腻，即便和五条悟热热闹闹地说话依旧能够发现安静坐在阴暗角落的雪。
但是唯一不太巧的地方就是他刚好坐在夏油杰的位置。
在雪的视线中，夏油杰和虎杖悠仁以一种奇异的状态重合在一起，看的人甚至有点眼晕。
夏油杰嘴角绷直，笑容几乎瞬间消失。
倍感好笑的雪拍拍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位置说道：“这的地方大一点。”
虎杖悠仁点点头，顺从地坐在了雪的另一边，他的眼眸底下有两条痕迹，看起来像是闭合的眼睑。
在雪的注视下一只眼睛睁开，充满恶意地窥视着外界的一切，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瞬间消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控制不了这个。”
他微微侧目，明明走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带着疑问，像是过来问问题，但是走近之后看到孤零零坐在阴影中的雪目光不自觉地染上了关切。
穿着黑色风衣，睫毛霜白，眉眼精致的雪摇摇头说道：“没有不开心。”他嘴角上扬，抿出了一抹笑意，“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这个而已。”
“你想问什么吗？”雪先他一步说出这句话。
虎杖悠仁点点头，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雪，这个稍微比他低一点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任何多出来的器官，身上的气质也趋近于平和，唯一异于常人的地方可能是独特的粉红眼瞳。
他声音放低，像是在说悄悄话，“老师偷偷告诉我你有被附体的经验，让我来找你。”
虎杖悠仁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五条同学也是被咒灵附体的吗？”
雪轻轻摇摇头，他说道：“不是，是幽灵。”
虎杖悠仁的眼瞳顿时瞪圆了不少，成功吓到他的雪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幽灵也会试图占据你的身体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雪视线下垂，落在了夏油杰的手掌和宽大的袈裟下摆，幽灵不会占据他的身体，但是幽灵会倾尽全力教导他，会买礼物，会为他私藏糖果，也会强迫他吃咒灵玉，马上还会给他讲诡异故事，可怕得很。
“幽灵比较特殊，对我没有太强的攻击性。”雪把夏油杰的存在遮掩过去，随后说道：“你要注意的是不要和两面宿傩定下任何契约，也不要相信他的所有话。”
之前就被夏油杰科普过关于束缚知识的雪着重强调了这个问题。
虎杖悠仁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在雪强调的重音下猛然点头。
在他们之间的友好交流完毕之后，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我先带着悠仁到夜蛾那里一趟，你先和惠一起玩，雪。”
他们出门之后，这个地方只剩下雪和伏黑惠面面相觑。
这里实在不算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伏黑惠问到：“要出去吗？”
雪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封印的房间，外面的空气带着凉意，鼻腔中呼出的白色气体迅速消散，高专的校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兼具了防御性的同时也拥有良好的保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