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恶战一番,萧望舒带着初桃以退至城沿,敌军攻势稍缓,萧望舒正要从新对守城士兵做出部署,异变突生。
一道阴柔却极巧妙的力道从他身后袭来,猛撞在他后腰处,他瞬间失去重心,竟直接从垛口摔了下去。
“大人——!”
女子的惊呼将众人注意引向这边,正在敌军中厮杀的暗,欲使轻功向这处飞来,却被蜂拥而至的士兵绊住了手脚。
即将摔出城垛的数秒,萧望。舒试图用长剑插于城墙之内,但显然他失败了。
可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城下不知何时已经围了数人,将他接住转而就把他五花大绑,白布塞口,扔上一匹战马,载着他朝着敌军的军营奔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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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语言逻辑。
第35章 兵临城下(二)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暗拼死斩杀数人,那马已奔袭数里眼看就要到达敌营。。
暗心到不好,速度又加快不少。
就在此时!!
“咻——!呜——!”
箭矢的破空之声引出一道磅礴的号角之声,向中山的士兵传递着进攻的信号,他望向号角响起来的方向。
大地颤抖,飞沙漫天,赤红色的旗帜用金线绣着“中山”二字,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星光。
“援军!是援军!”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出了第一声。
只知道局势在那瞬间便已经翻天地覆,在千军万马前有道明黄的身影极为瞩目,正是太子殿下,他速度极快几乎成了道残影,在这样的速度下,他还松开了缰绳,从马侧箭筒中取出了新的箭矢。
弓满如月,箭似流星。
而萧望舒的情况却算不上好,随着南属士兵的倒下,那战马脱缰像是受了惊吓速度更快。
没有坐以待毙,萧望舒忍着颠簸的疼痛,艰难吐出嘴中的布帛,从袖口咬出暗藏的匕首,尝试割断绳索。可战马受惊扬蹄嘶鸣,他被重重摔到地上,顿时背部传来筋骨欲裂。
此时不远处已经有三四个南蜀士兵围了上来。
强忍疼痛萧望舒艰难起身,将剩余绳索割断,便四处寻找可躲避之处。
眼看士兵已近在眼前。
咻。
电光火石间又是一道泛着金光的箭矢,正中离萧望舒最近的那位南蜀人眉心。
剩下的几个南蜀士兵心中大骇,可还是抵不过金钱与权利的诱惑正要追上萧望舒,却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长剑出鞘,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剩余的几名南蜀士兵瞬间毙命,死不瞑目。
向后望去,那人骑于高马之上,脸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正是太子殿下。
下秒殿下便已飞身下马,萧望舒只觉自己被强硬的拥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耳侧传来了殿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腰侧的手臂处还传来了微微的颤意。
只是身体的疼痛拉回了萧望舒的思绪,五脏六腑内传来痛感让他哼出了声。这唤回了太子殿下些许的理智,他松了力道,扫过萧望舒苍白的脸,谢玄晖眼神阴沉的可怕:
“还能骑马吗?”
可若仔细听,便能察觉到他话语中的担忧,萧望舒便觉得心口处发痒。
“能。”
他听见自己说道。
不再多言,太子殿下将人托上了马背,又翻身一跃,将人紧紧护在怀中,一扯缰绳战马便向城池疾驰而去。
风吹散了太子殿下耳边垂下的青丝,与萧望舒的发丝在空中不断交缠,身后明明是冰冷的铠甲,萧望舒却觉得如同火炉般温暖,连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弱了不少。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极为压抑的闷哼,圈住他的手臂也瞬间紧绷,萧望舒察觉不对他急切的询问情况。
“无碍,别动。”
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殿下受伤了!
萧望舒脸色瞬间一沉道:
“胡闹!”
身后的人却是不轻不重的应和,萧望舒更觉生气,却也知晓只能先回城内。
在援军的护航下,两人穿过战场进入城内,战马悠悠停下,萧望舒向后一锄,本意是想让殿下松手,也没用多少力道,却没想到殿下竟然直直仰了过去。
楞了一瞬他猛得抓住殿下的衣袖,才不至于让人摔下去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下马,果然便见殿下身上鹅黄的衣饰已经沾上了刺眼的红。
“胡闹!”
这次萧望舒是真的生气了!
将人小心的从马背上移下,便见殿下身后插着数枚箭矢,于是那份无处发泄的怒意便更甚,却只咬着牙关小心的不触碰殿下的伤口。
又对着迎过来的念月和他身后的初桃开口道:
“念月,援军已到战局已定,其余事由便交由你定夺,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寻我。”
而念月自然是极快的应了是,又极快的奔向了城楼初。
“暗!”
下一秒,暗便出现在他眼前。
“去请军医来!”
瞬间,暗的身影便消失。
“公……公子!幼时我曾学过医术,或许我能帮您。”
咬了下嘴唇,初桃对着半抱着谢玄晖正打算寻处干净地方的萧望舒怯怯道。
而萧望舒看向突然出声初桃,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写满了不信任与审视。
似乎是被目光伤到,初桃的眼眶更红了,声音也带了哽咽。
“公子我只是想帮您!您是个好官!况……况且!这位公子再不止血怕是有性命之危。 ”
指着谢玄晖背后还在冒血的伤口,初桃眼神真诚,语气焦急。
望向殿下愈加苍白的脸色,和还在流血的伤口,军医还未道,沉默蔓延片刻,萧望舒终是开口道:
“好。”
只是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初桃的动作。
有人抬来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殿下俯身放入,初桃紧随其后。
“还望公子帮忙。”
或许是他的态度让初桃不悦,初桃语气生硬道。
没多犹豫萧望舒将殿下身上的衣服用匕首划了一道口子小心的绕开了那三道剑矢所在的位置,待他处理完毕初桃才上前,边开口道:
“算他走运,这箭矢并不是南蜀特制的新制,若是新制这箭矢拔出还要带出血肉,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话音未落,她麻利地将箭矢猛地拔出,又迅捷的处理好另外两只。
这时暗也赶了回来,他身侧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那老头儿紧抱着药箱感受着风一般的速度,停下来时腿还抖个不停。
就这么数秒间,萧望舒回头便看到初桃手中拿了一个小瓶,正往太子殿下的背上撒着某种白色粉末,顿时警铃大作,他一把抓住初桃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而白玉瓶也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就听萧望舒狠声质问道:
“这是什么?!”
“嘶!”
疼得吸了口气,初桃没好气道:
“还能是什么,金疮药! ”
手上的力道微松,但萧望舒仍旧没有放开对方,他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对着赶来的军医道。
“劳烦军医查查那药!”
扯了下嘴角,初桃的目光现在称得上是讽刺了,但她向后退了一步默认了萧望舒的行为。
见人配合萧望舒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并致歉道:
“抱歉,殿下身份尊贵,一时多有得罪,还望初桃姑娘海涵。”
军医这时已经从地上捡起那药瓶,碾了碾药粉放于鼻初闻了闻,又尝了下才道:
“回大人,此物确为上好的金创药无疑,还另外加了灵芝粉,有补气固原之效,确为上好止血药剂。”
问言萧望舒心下稍松,心中怀疑却未消散,无他先前他从城楼跌下,身后只有这位初桃姑娘,只是他并无证据,说到底也是猜测。
于是他拱手对着初桃再次致歉,而初桃只是揉着微红的手腕,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嘴上却带着委屈道:
“无妨,大人也是关心则乱。既然军医已到,奴婢便不添乱了。”说罢便退至一旁。
然而,无人注意到,在她刚才拔箭、与萧望舒争执的混乱间隙,她那沾了些许“金疮药”粉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了萧望舒因为扶抱太子而裸露在外的手腕,而萧望舒只觉得有一丝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麻痒感转瞬即逝,很快被眼前的混乱和对太子伤势的担忧所掩盖。
而初桃站在阴影里,看着萧望舒焦急的侧脸,又看了看太子苍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妖娆的弧度。
“大人!您没事吧!”
恰巧城楼上此时传来了陶美秀的声音,这次他的身后跟的是手拿浮尘,一副室外高人模样的赤华先生。
不多时,两人便已到近前,萧望舒刚想回自己没事,突然涌返上来的疼痛感让他都倒吸了口凉气,下一秒手腕被钳住,是赤华先生给他把起了脉,这倒让萧望舒惊奇不已,没想到赤华先生似乎还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