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攥紧药瓶,心里是不希望席闻知真的生病的,可是席闻知的样子,太像疾病缠身了,他相信自己不是那种会因为喜欢的人患病而离去的人,不明白席闻知为什么选择隐瞒。
他整理好表情,回到屋内,从管家那里得知,席闻知和徐夫人去书房说话了。
于助理也不在,也不知道那些合同收到哪里了,他很自然地用那份合同反击贺连昭,不代表他不后悔签下那些合同。
太沉重了。
“先生,这是少爺的房间,今晚您就住在少爷的房间里,衣服已经为您准备好,还有其他需要随时可以吩咐我。”
“谢谢。”
贺尧谢过管家,才走进席闻知在这里的房间。
这个房间和席闻知在市區的房间差不多大,却不空旷,不仅有衣帽间,还隔出了一个办公的空间,用书架和绿植隔开,另外休息區还装了投影仪,看布置,稍显陈旧,想来席闻知常用。
和他想的一样,席闻知喜欢看电影,他转了一圈,没找到席闻知像学过国画的样子,房间内没有放置任何作品,没有名家名作,也没有席闻知本人的画。
在市区的房子里也是,如果不是听了徐夫人和贺连昭说的话,他根本看不出来,原来席闻知学过国画,和他外公一样。
除了席闻知喜欢看电影这件事外,他对他的爱好一无所知。
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在家里的影音室。
想到这,贺尧心里又安定了一些,就像他对贺连昭的反击那样说的,要和席闻知订婚的是他。
第64章
徐文瑩讽刺道:“我没想到,我和你父親那种人还能生出你这么一个情种。”
席聞知在她的讽刺下无动于衷,对于已经过世的父親也没有太多评价。徐文瑩翻看着桌上的两份合同,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以为我会阻止你们?你别后悔就行。”
房间外,于禾焦灼地在门外等待着,直到席聞知从书房里出来,他往后看去,没见着徐文瑩,他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不等他说话,就听席聞知冷酷的声音响起:“于禾,既然你为我母親效力,理应领她的工资。”
什么、什么意思?
席聞知没有解释,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呵。”
“于禾,进来。”屋内传来徐文莹呼唤的声音,于禾来不及研究清楚老板的语中的深意,就被叫到了另一个老板面前听候吩咐。
徐文莹表情高深莫测地坐在办公桌后,眼神锐利地盯着于禾,直把于禾盯得开始冒汗了,才缓缓道:“于禾,我栽培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应付我的?”
“没有啊夫人,您交待的每一件事,我每一件都是尽心尽力地完成的。”于禾赶紧表示忠心:“夫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是忠心耿耿的。”
“呵,你倒是精明,既然你向着闻知,也不用在我这里做事了。”
什、什么?
那邊席总要踢开他,这邊夫人也要踢开他?
“夫人,不是我,夫人,不行啊,席总刚在外面也跟我说不要我的。”
“活該!”
“那不是您让人给我绑回来的?”于禾委屈道。
徐文莹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嫌弃道:“一点事都做不好,要是早让我知道闻知那么上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任由他发展的。”
于禾心虚地低下头,这事确实又被徐文莹指着鼻子骂了几句办事不利,才被轰出书房。
他关上房门,叹了口气,这下是两边都不讨好了。
不过很快他又整理好心情,以贺堯现在的身家,凭他和贺堯的关系,让贺堯给他发工资也不是不可行。
贺堯不知道于禾心中所想,见到席闻知回来后,主动走过去,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问道:“阿姨对我是不是不太满意?”
“嗯?”席闻知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而来,“没有。”
贺尧一脸不信,席闻知只好道:“谈了些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她不会插手我的事。”
那家长这关过了,贺尧鬆了口气,想起自己的目的,挂好外套厚主动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呼气道:“一起洗澡吗?”
席闻知解扣子的手一顿,昨晚做的太多,他还没恢複过来,今天一天状態都不好。但是为了不让贺尧察覺,加上贺尧今天情绪明显很紧张,就当是安抚他,他想了想还是忍着疲惫点头同意了。
在他点头后,贺尧便寻到他的唇去亲他,手也牵到了他的手,接替了他原本要做的事情,帮他把扣子解了开来。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夜已经深了,贺尧抚摸着他身上新旧交替的痕迹,见他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问道:“是不是要吃藥了?”
躺在他懷里的席闻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贺尧接着道:“忘了吧?等下又半夜才想起来吃。”
说着,贺尧下床去取了他的外套,从口袋中掏出藥瓶,他神態自若地又去倒了杯水,期间席闻知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等他端来水和藥,席闻知接过药瓶,从里面倒出白色的药片,就着温水吃了下去。
贺尧拧上药瓶随手放在床头,又关上灯,两人各懷心事地躺下。
贺尧揽过他的腰,用手丈量了一下,突然问道:“闻知,你上次体检的结果出来了吗?”
怀中的人明显一僵,黑暗中,贺尧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席闻知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倒了。
空气明显凝滞了,贺尧在黑暗中摸索着亲他,贴着他的唇呢喃:“闻知,我们马上就要訂婚了,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没有,就是最近太忙了,抵抗力下降。”席闻知枕着他的胳膊,两人这会都没有穿衣服,他伸出手环抱住贺尧的肩膀,张开唇像是邀请般伸出舌头舔了舔贺尧,因为看不见,这一下舔在了贺尧的下巴上,他又往上想要去找贺尧的唇。
贺尧后仰脖子,避开他的邀请,“如果结果不乐观,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生病就怎么样的。”
“嗯,我知道。”席闻知翻身把身上一半的重量壓在了贺尧身上,贺尧不让亲,他的手就四处点火,很快便察觉到了贺尧的反应。
“闻知。”
“嗯,做吧。”
贺尧:“……”
因为心里起了疑心,此时的贺尧头脑无比清醒,一瞬间明白了席闻知的套路,他一把抓住那只做乱的手,“你是不是不想说?”
席闻知摸到下面的手一顿,被他抓着举到头顶,贺尧一个用力,两人的姿势调换过来,席闻知想要挣脱桎梏,却发现贺尧前所未有的態度强硬。
上方一片漆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只能模糊看到贺尧的五官轮廓,具体是什么表情就看不清了。
他沉默了一会,仍然淡定,放软了声音道:“其实那不是治感冒的药,对不起贺尧,我骗了你。”
他突然软下的态度和歉然的语气,让贺尧不自然地鬆了力度,松开了他的手。
席闻知察覺到他的态度松动,他是个出色的商人,在生意场上一向无往不利,也很会审时度势,一见贺尧态度松动了,便伸手环住了贺尧的脖子,壓着声音解释道:“前段时间开始一直头疼,医生说是劳累的,开的治头疼的药。”
同样的,贺尧也看不见席闻知此时的表情,不知道他一脸淡然地说着示弱的话。
不知道贺尧信了没,席闻知用上自己一贯的方式,主动送上自己到贺尧嘴边,“做吧,你想的。”
“我想。”贺尧诚实道,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喜欢的人吧,“但是,你想吗?”
他重複道:“闻知,你想吗?”声音都带上了颤意。
他想到他们之间无法标記,想到了贺連昭今天说的那些话,说没有在他心底留下涟漪那是假的,他的恐慌在黑暗中暴露无疑。
“你真的想吗?”
贺尧又问了一次,没有等席闻知答复,他就问道:“为什么挑中我?”
贺尧喃喃道:“你不想的。”
他翻身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灯,席闻知紧跟着坐起来,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贺尧,飞速转动着大脑,想着該怎么说。
贺尧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看得出来贺尧并没有把和他在一起当做一场交易,如果贺尧把这场訂婚当做商业联合,就不会追究这些,只有看重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才会纠结于此。
他只觉得头更疼了,吃下去的药好像一点效果没有,让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都想不出合适的解释。
贺尧背对着他,问道:“你当初是不是选中的是贺連昭。”
“不是。”席闻知想也不想地回答。
虽然贺尧在心里已经认定贺连昭说的是假话,但是在听到席闻知不假思索的答复后还是很高兴,问道:“那你为什么选择我?”
席闻知沉默着,揉了揉鼻梁,想了一会终起了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挑中贺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