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曹诗妙气笑了:“护着我?像这样制造了我的死,让人们都以为我死了,让我此生再无归宿,连个身份都没有,如柳絮一样漂浮在天地之间,这是护着我吗?”
  “当然是护着你!现在父皇登基了,你一个前朝余孽,我不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何时?”
  前世,陈世广虽然这一年还没有登基,却已经在为改朝换代打基础了。林太后母家在朝堂上兴风作浪,陈世广就制造机会,将与林太后关系密切的湘王、宁王、临安公主等派悉数歼灭干净,林氏的羽翼全都被剪除干净。
  他们曹家因为早就远离政治中心,曹诗妙又做了陈圻的妾,才得已避祸。
  但是,这一世时间线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父亲突然称帝,她和他还毫无关系,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让她成为他的人,以保全她。
  不这样做,曹诗妙的情况恐怕很不乐观。
  谢氏上次来明显是不满意曹诗妙,生怕陈圻与曹诗妙有什么瓜葛,才会怂恿林太后选曹诗妙为妃。现下,陈世广已然称帝,谢氏自然拥有了能随意处置曹诗妙的权利,以她望子成龙的殷切,陈圻丝毫不怀疑曹诗妙的命运多舛。
  但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但不如预料的那样温婉的对他表示感激,还依然一言不发,以恨恨的眼神盯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那个眼神,恐怕早把他杀了无数次了。
  她真是不知好歹,瞧她那喷火的眼神!
  她以为她是谁?
  敢对他堂堂陈圻这种态度!
  “你别不识好歹!你怎么没有归宿了?我陈圻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曹诗妙好气阿,怒问道:“你是我的归宿?那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娶我为妻了吗?”
  这样躺着骂人真不爽,她索性忍着脖子的疼痛坐起来,用手理了理她并没有应躺着而发皱的衣裙,以昂扬的姿态讽刺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堂堂皇室贵胄,尊贵的大皇子殿下,你是不可能娶我为妻的,你的妻当然是要以你的身份登对,且有助于你们陈阀的江山社稷。而我,一个前朝余孽,只配做你的侍妾对吗?”
  陈圻也终于被她激怒,针锋相对的讽刺她:“那你想怎样?你一个孤女,还是前朝余孽,难道让我像王母娘娘一样供着。”
  曹诗妙也是豁出去了,要不讲理,大家都不讲理好了,她甩了甩她的广袖,神情无比倨傲的说道:“那倒不敢麻烦阁下了,阁下只需放了我,把我完璧归赵送回曹府即可!至于你的妾嘛,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做你的妾!”
  陈圻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只觉得脸生疼!
  她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明明一直都喜欢得要不得了!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女人怎么都这么善变!
  那他在这紧要关头为了她搞出这许多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说不做他的妾了?哼!这事还由得了她?
  她还想着完璧归赵?
  这是玩弄了他的感情,想全身而退?
  做梦!
  他突然将她拉到怀里,手利索的伸到她的衣领,向两边一拔.........
  第25章 我要回家 你哪里还有家?
  随着锦衣裂帛声响,有一股烟火在曹诗妙的脑中炸裂,她羞怒交织,满面通红,她用手把她的衣服紧紧捂住,以防春.光.流.出,她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怒骂道:“王八蛋陈圻!你这个死变态,老.子杀了你......唔.........唔”。
  男人将她搂在怀里,嘴唇被堵住,十分霸道激烈的一个吻。这个吻让她的怒骂支离破碎,脑子一片混乱......
  陈圻常年习武,曹诗妙哪是她的对手,只要被他抱住,她无论怎样负隅顽抗都抵挡不了他的霸道。
  这样一番操作,她脖子的那股痛筋反倒因她的动作得以缓解,她开始拳打脚踢,她的巴掌亦朝陈圻脸上、肩上、胳膊上招呼去,一点也不含糊,她把心里的愤怒全发出去了,但落到陈圻身上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奋力反抗并没有让他丝毫犹豫,他步步为营,进一步攻城略地,她手上的动作开始迟疑,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栗。
  陈圻啃着她的薄唇,心里其实的愤怒其实有一刻不见了!那一刻嘴里尝到苦涩咸咸的味道,他惊疑她是不是哭了?于是迟疑的放开她,像看看她怎么了?其实这样多少有些没有面子,但那又如何?
  终于有了一点空档,曹诗妙又开始怒骂:“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牲,我要杀了你!”她举起手就要去扇他,被他轻松抓住。
  手被抓住,曹诗妙更加气愤,她气得头疼,已经口不择言了:“m.m.p!王八蛋!畜牲!人渣!变态狂!杀千刀的畜牲!”
  曹诗妙恨只恨她以前没有好好跟别人吵过架,这些词远不可以表达她心里气愤的程度!
  若是可以,她还想杀了他!
  许是因为她的怒骂,陈圻暂时未采取行动,只两眼直直地盯着她,他的呼吸也因为刚刚那场强吻越来越粗重。
  她哪里委屈了?
  她精神好得很!还这么恶劣的骂着他!她骂的话有很多他听不懂的,但畜牲二字他还是听得懂的,他冷笑道:“好你个曹诗妙!你居然这样骂我!为了对得起你口中的畜牲这个词,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畜牲!”
  他轻松的钳住曹诗妙的腰往床上一投,跟抓着小鸡放在案板上屠宰似的,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曹诗妙跌落在啵啵床上,还没有起来,就被他的腿压住。
  她仍然颇不识时务的骂着:“陈圻!你个王八蛋!人渣!畜牲……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
  曹诗妙不争气的腰膝酸软,浑身无力!
  .........
  陈圻心里酸涩的疼。
  他其实在男女之事上从来没有强人所难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不需要他强人所难。
  他在这些事情上本来就淡漠。
  而现在,他却做着这禽.兽.不.如的勾当!
  可是怎么办才好?
  他就是要毁灭她,让这个女人知道他毁灭她很容易!
  这是他任何事都要赢的心里在作祟。
  还有心里许多的不甘心在起着作用。
  他不甘心曹诗妙这么容易就不爱自己了!
  她原来那么喜欢自己,喜欢的不顾自己的体面尊严骄傲,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不喜欢自己了!
  他真想破开她的心看看,人心怎么能这么善变!
  他嘴唇紧抿,越想心里越是愤怒。
  若不是前世她的护生符,他才不要理会她这样的女子!
  他好心要护她一辈子,结果到头来,她却说,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做他的妾!
  他的妾谁都可以做吗?
  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时候,素云远远的在马车外禀报:“殿下,卢先生派人来寻你,有了不得的大事!”
  “给我等着!”
  他毫不犹豫的吼打扰他的人!
  他疯了一般,只想不管不顾的处理掉这件事情,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要怎样。
  素云又禀报了一声:“殿下......卢先生有急事寻你。”
  外面有一年轻男子的声音:“殿下。真的是天大的急事!”
  曹诗妙嘲笑道:“听到没有?天大的急事!你说这个节骨眼天大的急事会不会是皇上驾崩了呢?”
  曹诗妙本是鱼死网破一般的诅咒陈世广。
  这个时候,陈世广若死去,好不容易得来的陈氏江山就会改姓。
  短短十几天,一个王朝就覆灭了!
  这是曹诗妙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
  但陈圻却听得冷汗直流。
  皇上?卢山河押送皇帝萧锦韬,现在应该已经到临安的驿站了......
  他放开曹诗妙,披衣下马车。
  陈圻脸色很难看,问姚河:“究竟什么事?”
  姚河穿了一身玄色长袍,他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五官格外的深邃,眼窝也很深,有种异族人的感觉。他抱住拳,张了张嘴,很艰难地说:“明帝薨了.......我们在驿站用了午膳准备继续赶路,明帝说要去上茅厕,负责看守他的人和他一起死在了去茅厕的路上......”
  陈圻闭了闭眼,他负责护送明帝回建康,父亲等着他的禅位诏书才举行登基大典,现在他死了,他的太子之路彻底被阻断了!
  他很自责,心里不知道是不是不应该去曹府把曹诗妙接来的?自己若不是因为此事耽搁了,就会一路跟着明帝回建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明帝薨了,父亲的登基就没有正义的名份,史书上终将记下父亲弑君篡位的一笔,而他将在父亲的暴怒下失去太子之位。
  陈圻知道这一切实际上是陈均干的,这个结论显而易见,因为只有他能在此事中获益。明帝薨了,对大越没有任何影响,父亲仍然还是皇帝,而他陈圻却成了乱臣贼子,他成了助父亲登位而弑君妄作小人的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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