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下周尽量早点回来一起吃饭?”
“假期你想去哪儿玩?都听你的。”
…
宋淮靳半明半暗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他低着头下巴绷紧,眼神深邃地盯着桌上的教材。
房间内的冷气温度调得很低,她穿着短袖短裤,丝丝寒意缠上裸露在外的皮肤。
好冷。
林杳眠说:“你现在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她眼神
缥缈地看向窗外。夏天噼里啪啦的雨一砸到玻璃上变得有气无力,缓慢地顺着水痕往下跌。
一转身,她的手被扣住,整个人被一股蛮力拉回去,跌坐在他腿上。
这个姿势很没有安全感,林杳眠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源源不断的热钻进手臂。
宋淮靳野蛮咬上她的嘴唇,疯狂在里面索求。
黏腻的搅动声通过骨骼传进耳朵。
林杳眠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她想躲的时候身后空无一物,攀住他就要承受住亲吻,他在其中毫不遮掩地发泄情绪,通过过舌尖,林杳眠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恼怒。
她几乎要受不住了,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反而招惹上更猛烈的纠缠。
墙上的时钟不停转动,不知过了多久,宋淮靳终于放开她,他用手控住她的后颈,低头欣赏她迷蒙的表情,眼睛含波,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嘴唇也微微发肿,像一个被弄坏的洋娃娃。
“我要出去…”林杳眠磕磕绊绊地说。
她近距离坐在他腿上,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的呼吸声愈发厚重。
宋淮靳的手掀起她短袖的下摆,钻进去,在柔软的腰窝流连忘返。他用鼻尖蹭过她的脸颊,慢慢挪到耳朵,声音嘶哑地说:“你会很舒服的。”
侧腰又被掐了下,引起一阵颤栗。
等林杳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到桌上,衣服卷起边,小腹暴露在空气中。
她哆嗦地看着宋淮靳低下头,然后腹部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越来越往下。
林杳眠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腰下还垫着他厚厚的教材,一低头看见他埋下去的头顶,巨大的羞耻心袭来。
“不要。”
两个字未能阻止住宋淮靳。
她抵在下方的手被迫穿梭在他柔软的发间,然后在某个瞬间抓紧。
...
林杳眠像一只煮熟的虾仁蜷缩在床上。
她不想去回忆,但难以启齿的一幕偏偏不听话地钻进脑子里。
最后宋淮靳抬头起身的时候,锁骨在灯光下反射出水光,他的圆边衣领下方被弄湿了一大片。
浴室里漫长的水声停止,林杳眠宁愿今晚它一直响下去。
宋淮靳洗过澡的皮肤微微发凉。他的声线明显变得愉悦:“你这么害羞干嘛?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你闭嘴。”林杳眠虚浮地说,声音小如蚊呐。
宋淮靳对命令不予理睬,蹭在她的后颈说:“你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吗?去的话,我晚上来接你。我以后让李阿姨晚点送饭过来。”
“去。你来吧。”林杳眠放弃似地闭上眼,想到他刚才干出来的事,睫毛震颤。
忙碌一天,情绪跌宕起伏,又经历那种事,她的神经完全被疲惫麻木了。
“你听起来就不乐意。”
林杳眠混沌地解释:“没有不乐意,我不想你生气。你我明天尽量早点走,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宋淮靳听出来了她声音里浓浓的倦意,像一把小刀扎在他心上,一下又一下。
他不知道这种倦意是因为她才经历过的多巴胺时刻,还是其实存在已久现在才被释放出来罢了。
听到怀里均匀的呼吸声。
宋淮靳缓慢地蹭在她后颈,想要确认什么。
他今天的确很生气,快气疯了。
但是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要控制住,他反复告诉自己。
第30章 模糊比任何人都理解这种感觉
窗外降下蒙蒙的小雨,师兄声音洪亮地在台上汇报近半个月的工作内容,坐在会议桌最靠前的庄教授时不时地点头。
林杳眠低头瞄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估摸着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结束。她想偷偷在桌下拿出手机给宋淮靳发条消息,让他先回家。
房间里响起的掌声很快打断了这个想法。
林杳眠抽回思绪,赶紧跟着拍手。她抬头的时候碰上旁边江向阳的目光,对方友好地笑了笑。
组会一结束,林杳眠给师兄打了个招呼,背着包下楼直接往学校的足球场跑。
她今天答应了宋淮靳去球场接他。
“我明天和同学有球赛。我接过你那么多次,该你来接我一次了。”他箍住她的腰说。
京市夏末秋初的小雨最惹人烦,细细绵绵得跟丝线似的,撑伞觉得小雨太过吝啬,没有伞又吹得一阵凉意。
足球场上没有预想中的热闹,偌大的绿茵场上只有一个人在跑动,还有不断落下的细雨。
射门,捡球,再一次射门,周而复始的无聊循环。
宋淮靳的头发被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前。半湿的布料勾勒出曲线分明的肩胛骨,球衣下摆随着动作往上翻,隐隐约约露出腰际的腹肌线条。
林杳眠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
宋淮靳稳稳当当地停下动作,抱起脚下的足球走过来。
“你不是和同学踢球吗?”林杳眠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的球场。
“下雨,大家提前散场了。”宋淮靳淡淡地说。他背过去捡起球场边上的双肩包。
“我们开会,教授多讲了十分钟。我想给你发消息叫你先回去的...”
宋淮靳转过身,从包里抖出黑色的飞行夹克,拢在她的头上,然后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没关系,本来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时间点结束。”
耀眼的笑和雨水混在一起。
林杳眠下意识想拉下外套还给他,宋淮靳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让你盖着就盖着,我淋点雨无所谓。”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杳眠侧头悄悄看了眼比她高不少的宋淮靳。
他长长的睫毛压在漂亮的眼睛上,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晚饭时间,林杳眠纠结再三,还是把组会上宣布的另外一件事告诉了宋淮靳:“我手里的项目马上完成了。庄教授说之后我可以参与到江向阳那个项目里面去,因为我对这个模块很了解了,完全有自己出成果的能力,师兄也鼓励我试试,成功的话可以作为第一作者发表论文。”
对于一名普通本科生来说,十分难得的机会,会为她在来年的申请季增添很大的竞争力。
宋淮靳在她说话的过程中始终低着头,他刚被吹干的黑发像刺猬一样短刺立起来。
“是吗?”他抬起下巴,却倏地笑了笑,看起来一脸轻松,“那应该是个好消息。”
笑容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宋淮靳的嘴角重新耷下去,恢复平整。然后他眼神漆黑,安静地凝视着她。
李阿姨特地在雨天做了暖胃的炖鸡汤,热腾腾的水汽缭绕在两个人之间,还有漫漫的沉默。
宋淮靳长久没有说话,显然在等她开口,但林杳眠握勺的手越来越紧。
天花板顶部的吊灯照得他的表情细节一览无余,没有一丝生气的痕迹。从狭窄的裂缝中,她窥见奔涌而出的难过。
林杳眠还不能理解宋淮靳身上的这种难过从何而来。她本能地安慰他:“我和他只是正常的工作上的交集。”
宋淮靳平静地放下筷子,说:“我知道。”
他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她的世界也不是围着他转的,每一次她谈起学业或者工作上的事总是眼睛熠熠发光。他已经有过一次经历,按理应该可以更好地接受这个现实,何况两个人每天还能够见面。但是宋淮靳觉得这一次,远比当时被告知他必须一个人留在瑞士的时候,还要难过成千上万倍。
林杳眠怔怔地看着他,影影绰绰之间她有种预感,这是离答案最近的一次,白纸下面的答案呼之欲出,只要她一路问到底。
机会转瞬即逝。
宋淮靳在她开口提问之前,浅浅地笑起来:“你吃完了吗?吃完了的话,我和你讨论下我们假期的旅行计划。”
书房里,宋淮靳把一张表格摊在林杳眠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一支笔,指着最下方:“你只需要在这里签
字就好了。”
一张日本签证的申请表格,需要本人签名。
宋淮靳见她迟迟没有落笔,又说:“我有一些在港岛的朋友也想去,如果你喜欢热闹的话,我们就一起。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两个人去。”
林杳眠一愣:“我以为你在港岛没有什么朋友。”
宋淮靳不在意似地笑了笑:“总有那么几个认识的。”
来自父母的朋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