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冬木茜动了动手指，感觉有一点力量正缓慢回流到身体里。
还没等她完全恢复知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门被猛地推开，萨菲尔快步走了进来，开门见山地问：“最大耐受度是多少？”
女人立刻回答：“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桐谷明纱这才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她俯身靠近试验台，冰凉的手指轻轻扶上冬木茜的脸颊。
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真不愧是冬木警官，我一直相信你能做到呢！”
冬木茜的声音干涩：“你是想...把我的意识数据化吗？”
第76章 赌上性命的救援行动
江户川柯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病房内。日光从窗户外斜射进来，看样子已经是傍晚。
他转头看向病床右侧，赤井秀一正随意地靠在椅子上，咬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男人正看着手中的报纸,听到细微的动静才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睛。
“赤井先生！”江户川柯南猛地支起身体,他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冬木警官怎么样了？”
赤井秀一放下报纸,又不紧不慢替他摇起病床：“你不用急,等安室君回来了会告诉你的。”
“安室先生也在？”江户川柯南一脸震惊。
他们两个单独在这里居然还没把病房拆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嗯，他去便利店了,毛利先生去了警视厅，你那位大阪的朋友已经坐新干线回去了，你应该给他发个消息,他走之前一直很担心你。”赤井秀一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安室透拎着便利店的袋子走进来，反手关上门，顺手打开了信号屏蔽装置。
他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江户川柯南左侧，随手打开一罐咖啡。
江户川柯南看到一左一右的两大护法,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大。
尤其是两个男人好像在较劲似的，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谁都不想先开口。
所以,江户川柯南只能咽了咽口水,自己打破沉默：“冬木警官呢？”
安室透灌下最后一口咖啡，捏扁咖啡罐,定了定心神。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但是完全没有冬木茜行踪的线索。
他预设过很多次自己离开的情况，但是从没想过先出事会是她。
还在群马县的时候，他就通知风见裕也调查松本慎一的信息，却没有得到多少可用的情报。
所以他才会在医院等着江户川柯南清醒，希望得到有用的情报。
“她被带走了。”降谷零的声音沉郁，带着熬夜的沙哑，“柯南，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江户川柯南瞳孔收缩，没想到在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两个人都在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能干出这么多事情来。
他努力回忆了他和冬木茜掉下机关后发生的事，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了他们。
“...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赤井秀一取下香烟，先说了自己离开地下湖之后发生的爆炸，以及他们怎么逃出坍塌的坑道。他的语气很平静，丝毫听不出有任何惊险的感觉。
降谷零沉默了大概十几秒，终于说出自己游过地下河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的声音紧绷，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再一次想起冬木茜在他眼前被抓走的场景，那种拼命却徒劳的颓然心情再一次涌现出来。
江户川柯南听完两人的叙述，大脑飞速运转。
他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最开始的源头。
他们之所以会参加这次寻宝活动，是因为那份邀请函和东京湾案件的证据联系在了一起。
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却都出现了人员失踪。
中山大辅的动机应该就是像他自己所说的。
一个将毕生执念和家族荣光都寄托在宝藏上的人，得知宝藏早就被转移后的奔溃和报复。
但是松本慎一呢？邀请函应该是他故意在餐厅让他们注意到。
如果他的目的是把人绑走，之前东京湾案件的受害者都是男性。那在赤城山时，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明明更符合他的筛选条件。
为什么最终被带走的却是冬木茜？
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冬木茜。
江户川柯南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开口说道：“松本慎一在袭击我们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一句【对你的优待到此为止了，这是有人让我转告你的】。”
降谷零神色一凛：“他真的这么说过？”
观察到他的异常，赤井秀一认真问道：“降谷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降谷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赤井秀一并不急着追问。
事实上，在江户川柯南还没醒来之前，他们两个已经进行过一场，姑且称得上“友好”的交流。
他手里有萨菲尔的情报，赤井秀一很清楚以降谷零的心性，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而此刻，他们双方能够平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果然，没过多久，降谷零面无表情地说道：“之前在大阪湾的主题乐园里，冬木警官见过萨菲尔，对方当时对她说了一句【今天就当是送给冬木警官的特别优待】。”
江户川柯南倒吸一口气：“难道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冬木警官？冬木警官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注意的吗？”
不只是冬木茜，组织大费周章地绑架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之前的议员枪击案，”赤井秀一突然提到之前松勇一郎被枪杀的案件。
然后，他瞥了眼降谷零，看他神色还算平静，继续说道：“组织掌控了多家医药研发公司，他们会进行一些特殊实验。”
“如果松勇一郎成功了，组织大部分实验都会被叫停，而且可能连明面上的制药业务也会受到严格审查。”
“可是萨菲尔在这之前已经注意到冬木警官了。”江户川柯南提出质疑。
他以为赤井秀一是指组织的行动被冬木茜破坏，再加上还有一名代号成员在那次案件中被逮捕，所以展开了报复行动。
赤井秀一摇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你误解了重点，男孩。我说的那些实验，需要活体人类。”
“不可能！”降谷零阴沉着脸，表情可怕，他听懂了赤井秀一的暗示。
他不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去想，在黑暗中卧底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组织的实验意味着什么。
并不像是正规医药公司层层审批，严格监管，再公开招募志愿者进行临床实验。那些建立在荒郊野外或者黑暗地下的实验室里，充斥着没有名字的耗材和等不到黎明的实验体。
江户川柯南感觉气氛不妙，连忙插嘴：“等等，赤井先生...”
他想说如果是挑选实验体，冬木茜也不符合他们之前挑选的标准啊。
再说，以组织一贯的保密作风，这样大张旗鼓搜寻实验体，甚至还盯上了一名警察，会不会太嚣张了。
但是却被赤井秀一打断，他突然郑重地注直视降谷零：“降谷君，你和那位警官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降谷零和江户川柯南都有些怔愣。
降谷零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更冷了几分：“这和这次的案件无关。看来，你们fbi做事一如既往地不得要领。”
“恰恰相反，这至关重要。”赤井秀一没有移开视线，直视他的眼睛，“在去赤城山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些事情。而你们的关系，将决定我是不是要透露别人的隐私。”
经过那么多次的交锋，赤井秀一自认为还算是了解他。
降谷零可不是那种会把什么情报都告诉同事的类型，即使赤井秀一的身份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绝对机密，但是他也不会跨部门的去告诉一个搜查一课的同事这件事情。
他在冬木茜喊出他的真实姓名时，就确定了，这件事应该是降谷零告诉她的。
在加上在赤城山时，降谷零的那些反常的举动。
赤井秀一当然会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降谷零细微的表情，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赤井秀一几乎可以确认：“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人威胁后，降谷零气极反笑：“赤井秀一，如果你不愿意说，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恐怕不适合fbi旁听。”
赤井秀一的目光微微闪动，这个反应已经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眼睛里露出复杂的情绪，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萨菲尔的真名就是桐谷明纱，她曾经在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做过研究院，专攻神经科学、人工智能还有计算神经科学领域...”
降谷零反立刻意识到，这就是赤井秀一所谓的掌握的萨菲尔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