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二是谢谦然睡着后忽然变得无比黏人,夜里三番两次凑过来讨吻,还总是在她耳边说些腻歪的情话,把她吵醒。
  房门忽然被推开,谢谦然唇角带笑,端着餐盘走进来:“姐姐,你醒了。”
  沈沂水一看见她,小腿又开始发酸发软。
  但谢谦然却全然不像昨晚,变得体贴备至,动作很快地又是支桌子,又是摆餐盘、拿餐具。
  神色都要昂扬几分,笑吟吟地看沈沂水:“姐姐,吃早饭,我煮了八宝粥。”
  沈沂水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好闷闷地喝完了八宝粥,对谢谦然道:“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谢谦然很是体贴:“好,姐姐休息,我把窗帘拉上。”
  屋子陷入黑暗,沈沂水昨夜没有睡好,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倒是睡得很沉,只觉得睡了个天昏地暗,仿佛有一日之久。
  醒来时屋子里仍然是一片黑暗,好在是周末,不用上班。
  沈沂水舒适地轻叹一声,微微舒展身体,便碰到了身侧的温热。
  谢谦然也睡回笼觉了?
  沈沂水正打算侧头去看,谢谦然却自己黏了上来,声音还有些幽怨:“姐姐,你终于醒了。”
  沈沂水才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你一直醒着吗?”
  “已经快到晚上了,我睡不着,一直在想你。”
  沈沂水好笑道:“我就在你旁边躺着。”
  “那也好想你啊。”谢谦然的声音凑近了些,也放低了些。
  沈沂水觉出些不对,微微皱眉,想要坐起来。
  谢谦然动作却更快,伸手在她腰间轻按了一下,又把人摁回了被面上。
  “谢谦然,别闹,现在还是白天。”
  “马上就到晚上了,而且我等姐姐醒,等了好久了。姐姐一直不醒,醒了一次又睡了,我又等了好久。”谢谦然的声音,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沂水听见谢谦然话中内容,忽然觉得才刚休息好、略微好转的小腿,又开始酸软了。
  天了,什么叫等她醒来等了很久?难道昨夜谢谦然一直反复啄吻她,是在等她醒来吗?
  谢谦然的呼吸开始缠绕沈沂水的颈间,酥麻的感觉瞬间穿透四肢百骸。
  “总之这样不行,你先放开我。”沈沂水忙低声道。
  “我真的等了很久……”
  “那也不行,松手,别闹,我要生气了。”
  “我还做了午饭,做了姐姐最爱吃的蹄花汤……晚饭时候,我还把菜热了一遍……我还洗了衣服,浇了花……”
  沈沂水无奈,反手捂住了谢谦然的嘴:“省省,我们家哪来的花?”
  谢谦然闷闷笑了声,抬手轻摘下沈沂水的手:“好不好嘛姐姐,我真等很久了。”
  “……”沈沂水想硬下心来拒绝。
  但想一想,小孩子初尝到新鲜,想吃个撑也正常,以后总不会这样了吧?
  而且……谢谦然说等很久,也确实是等很久了。从省城走到北京……她确实让谢谦然等了太久。
  “好吧……但你要听话。”她回过身,心软道,“要注意身体……我是说我的身体。”
  谢谦然也软声应道:“我知道了姐姐。”
  事实证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事后沈沂水决定,绝不能再对谢谦然心软。
  -
  一道上班下班,买菜做饭,后来也确实一块儿养起了花花草草。偶尔节假日,还会驱车去附近景点游玩。
  惬意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秋。
  两人中秋当日都起了个大早,预备出门逛街,顺道买些月饼,晚间就茶赏月。
  没想到,两人刚走出房门,便在屋外撞见了两个不速之客。
  第61章 她看看沈沂水,又看看谢谦然,终于是相信自己女儿傍上了一个大款——虽说是个女的。
  中秋当日早晨,谢谦然与沈沂水都起了个大早。
  两人在客厅碰面,都有些愕然。
  谢谦然:“姐姐,今天放假哦。”
  沈沂水放假时习惯睡得晚一些,介于早饭与午饭之间起床。
  沈沂水轻咳两声,道:“我知道。今天中秋,我们一起出门,去多买点菜,做顿团圆饭。”
  她刚说完,便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老派了,比初见谢谦然那些时日开玩笑说的“楚雨荨”还要更老派。
  但谢谦然眼睛却亮了亮,高兴道:“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可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中秋。”
  沈沂水心里软了软,回到房间去换衣服。
  她挑了件水蓝色的长裙,正拉背后拉链时,谢谦然从房门外走进来。
  沈沂水没看见她,专心抬手去够背后的拉链。
  直到背后皮肤被另一只手轻轻触碰,激起一阵颤栗,她才察觉到谢谦然的到来。
  沈沂水无奈道:“怎么进来都不说一声,我在换衣服。”
  “我错了,姐姐穿这条裙子太好看了,我只顾着看姐姐了。”谢谦然委屈巴巴道。
  虽然这样说着,手却不老实地在沈沂水腰际摩挲。
  沈沂水毫不留情地拍下她两只手。
  “老实点。”
  “好吧。”谢谦然垂着眼睛,闷闷答道。
  沈沂水只装作看不见,快步逃出了房间。
  不多时,谢谦然也从房间里出来,也穿了件水蓝色的上衣,下搭白色休闲裤。
  沈沂水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只笑了笑,打开门朝外走。
  谢谦然却不肯放她走,黏上来,两手环抱着她的腰,像连体婴似的往外走:“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看不出来我们穿的是情侣装吗?”
  沈沂水有些好笑,又有些难为情。一边四下看着有没有邻居,一边轻轻推拒着谢谦然:“别闹了,现在是出门在外边。”
  谢谦然还道:“这么早,哪里有人。”
  但话音才落,沈沂水的脸转向右边,却恰恰好看到了方才被门挡住的两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对中年男女,穿着洗得发旧的衣服,腿边放着两只大塑料袋,正满脸震惊地看向这边。
  沈沂水认出了这两人是谁,一时有些怔住。
  抱着她的谢谦然见她反应奇怪,便也回过头看去。
  一时四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对中年男女中的女子低低叫了一声:“茜茜啊……”
  中年男女正是谢谦然的父母,因在电视上看见了律所的采访,发现谢谦然在北京的律所混得风生水起,便想来打秋风。
  没想到,才到人家门前,就撞见了这么一幕。
  谢父震惊过后,便是动怒。
  好在谢母反应及时,拉住了他,低声劝道:“想想咱们这回来是干嘛的!”
  谢父这才克制住了,将拳头收回袖子里。
  谢谦然看清两人的模样,反应过来,便立时移步上前,将沈沂水挡在了身后。
  “你们来干什么?”她冷冷问道。
  谢父冷哼一声,谢母提着两个塑料袋上前,讨好道:“茜茜啊,你在北京读书,这都多久没有回家啦,肯定很想家里的吃的吧?今天中秋,我和你爸特地买了火车票,来给你送吃的。”
  她说着,打开塑料袋让谢谦然看,里边的确是家乡特产的蔬果。
  谢谦然扫了一眼,只道:“我不想吃。我不吃水果,这些蔬菜,北京也能买到。”
  谢母的神情有些尴尬,见她无言,谢父便又顶了上来,呵斥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我和你妈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就为了过来给你送吃的,你一句不吃,知不知道有多伤我们做父母的的心?”
  谢谦然冷笑道:“我在北京四年,你们想过联系我吗?哦,倒是有想过——想过要找我要钱,在我这儿要不到,就去找外婆要,外婆就是被你们气的,才……她的葬礼,你们甚至都不敢到场!”
  谢母闻言,只是嗫嚅道:“我们没有……当时,是小豪他需要学费……”
  谢父则恼羞成怒,气冲冲地便冲向谢谦然,想要动手。
  沈沂水被谢谦然护在身后,此时也有些紧张,有些想要上前,代谢谦然与谢父对峙。
  但谢谦然很是淡定,仍然拦在沈沂水身前,甚至平静对沈沂水道:“没事的姐姐,不要担心。”
  谢父此时已然扬起巴掌朝谢谦然挥过来。
  多么相似的场景,上一次还是在谢谦然高中时期,在医院,她被谢父一个巴掌打得眼前发黑。当时如果没有沈沂水,她甚至可能直接摔倒在地。
  “啪。”
  清脆的声响,却不是巴掌落在谢谦然脸上的声音,而是谢谦然的手稳稳攥住谢父的胳膊的声音。
  谢父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转动着手臂。
  谢谦然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在对方另一只手再次挥拳时,仍旧稳稳接下了那一拳。
  观察着谢父狰狞却无力的丑恶面容,她嗤笑了一声,用劲一推,将谢父推得倒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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