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现在他宁愿被公安抓住,被关进牢房,让自己的父母给他脱罪,他再找机会逃跑,也比死在眼前女人手里强。
  “我放过了你,谁来放过那些冤死的姑娘?”
  肖窈不再沉默,说完这话,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手中的利刃,狠狠插进向经洪的下身,在他发出痛嚎之时,速度极快地割下他那玩意儿,一脸嫌弃道:“裤、裆里长了一两这玩意儿,你就有恃无恐,逮着人家小姑娘祸害,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我告诉你,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也要让你尝尝,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滋味。”
  “唰——”滴血的利刃再次落下,地下室不停响起向经洪那如杀猪般的惨叫声,直到许久以后,归于平静。
  当付靳锋和十几名公安荷枪实弹地赶到地下室,用了很多工具,终于把厚实的地下室铁门打开之时,天都快亮了。
  地下室铁门被打开,付靳锋第一个冲进地下室,在下层层石阶之时,就闻到了地下室浓烈的血腥味。
  他眼皮一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三步并两步跳进地下室里。
  入目一片狼藉,地下室靠石阶的位置,一男人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下、身被割得乱七八糟,身体抽搐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在看到他们公安出现的刹那,他竟然眼含热泪,有气无力地喊:“公安同志,救我,救我,那、那个女人是疯子......”
  而在距离他大约七八米左右,一个木板床上,肖窈披头散发,手里握着利刃,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瑟瑟发抖缩在床上的角落里。
  在看见付靳锋以后,她先是一脸不可置信,接着漂亮的小脸上露出委屈、无助、惊慌、后怕等多种情绪,站起身来,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踉踉跄跄跑到付靳锋面前,眼含热泪,嘤嘤嘤地直哭:“付公安,你们终于来救我了,呜呜呜,我好怕,那个男人想对我图谋不轨,幸好我力气大,挣脱了他的束缚进行自卫,一不小心用他的刀刺中了他,弄得到处都是血,我都快吓死了!”
  付靳锋:......
  跟着付靳锋一起下来的多个公安:.......
  她能哭得再假点吗?就这现场,就那男人身上的伤,尤其那个男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蛋和根都被割没了,他们看着男人的惨状,舍身处置一想,都觉得蛋疼,想捂住自己的下身,离她远一点。
  太他妈狠了!这特么一看就是她单方面的反杀,她再不小心反击,能反击成这样?
  她的力气还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大到离谱,这向经洪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算他嫌命长!
  付靳锋上上下下看肖窈一眼,看她衣衫完好,身上有不少血,不知道受伤没有,连忙问:“你受伤没有,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去,马上送我去医院,我手脚后背都受伤了,需要去医院好好治疗。”肖窈做出一副疼痛难忍,即将晕厥的模样。
  能正大光明找借口翘班,不用苦哈哈的每天干十多个小时的杀猪活儿,她没受伤也得受伤。
  付靳锋真以为她受伤了,很想立即检查她的伤口,但地下室这么多公安看着,他也不好下手,想抱她去地面,又怕其他公安说闲话,想了想,他站在肖窈的身侧,为了迎合矮他一个个头的她,稍微弯腰伸出双手。想让她重心靠在他的身上,往石阶上走。
  肖窈毫不客气地把右手手掌放在他的手心里,跟宫里的太后一样,昂首挺胸地往前走,手里就差拿张手帕,对着付靳锋喊一声:“小付子,走吧。”
  有公安看出这两人的动作不对劲,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其他公安听见他的笑声,纷纷循声望去,正好看见肖窈右手搁在付靳锋的双手上,昂着高贵的头颅,借着他的手往上上石阶。
  这些公安都认识付靳锋,也有不少公安之前跟付靳锋都公事过,对付靳锋的为人十分了解。
  付靳锋从前不管对女同事、女同志、女犯人,都一副公事公办,不想跟她们说除了公事以外一句废话的模样。
  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叫肖窈的女同志出事了,他一路过来那脸黑的,那着急心慌的模样,他们要看不出来什么,那真是愧对他们刑侦的名头。
  不少公安挤眉弄眼,纷纷低笑。
  付靳锋听到他们的声音,回头冷冷看他们一眼,警告他们别多事,转头终于意识到两人的站姿不对劲,收回一只手,单手扶着肖窈,低声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肖窈装傻充愣,绝不承认刚才把他当成太监使。
  “你心里明白。”付靳锋一哂,语气无奈,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像是不介意她的捉弄。
  肖窈听出他的情绪,心里感觉不对劲,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付靳锋也不在意,双手虚扶着她,将她送上地面,在地下室入口附近停放的成排自行车中,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向她偏了偏头,“上车。”
  第65章 一束鲜花
  肖窈在医院一躺就是三天。
  期间, 她以身做饵,配合平章分局公安,诱出多女失踪案真正的凶手, 并且凭借自己比常人大的力气制服了凶手,被平章分局公安大力称赞的消息, 印在了榕市日报的报纸上,传遍了整个榕市及西元省。
  人们看到报社后, 拍手称快的同时,也在好奇肖窈究竟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和勇气去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对于别人的好奇,肖窈一概不知。
  她原以为,自己凭借着此事,可以装受伤在医院的病床上偷偷懒,舒舒服服的躺平几天。
  但付靳锋为了她的名声着想, 在从地下室‘救出’她的那晚,就跟分局和总局的领导商量,要把以身做饵,为民除害的殊荣冠在她的头上, 并且请榕市公安局的领导和肉联厂的领导对她大肆表彰, 除了颁发她许多奖品奖章,还发了三十块钱的奖金给她, 让她成为此案中的‘英雄’,备受人们的关注和钦佩。
  虽然知道付靳锋是为了她着想,但有了这样的殊荣,这三天时间里,肖窈压根就没能好好休息。
  每天一睁眼,不是报社记者围着她做各种采访, 就是公安局和肉联厂的领导分批来对她进行慰问,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小心应付他们,生怕得罪这些领导。
  要么就是受害者的家属带不少东西前来感谢她,她也要小心说话应付他们,以免说到她们的伤心事。
  再就是肖翠兰一家人、肖小芳知道她‘受伤’以后,也是连咕噜轴地过来关心慰问,送饭送汤啥的。
  接着就是付靳锋,这人一天之中要跑几趟医院来看她,每次来手里总会拎些在这年头算是比较稀罕的各种新鲜水果、零嘴啥的,每回来跟她说不上几句话,送完东西就走。
  他如此频繁的出现,让来送饭的肖翠兰,坐在病床边,给肖窈递着筷子,憋不住问:“大芳啊,那个付公安怎么老来看你啊?”
  “兴许是因为有两名受害者住在这家医院的重症室里,还有那个杀人犯也在医院里救治,他要和其他公安守着那个凶手,怕凶手跑了,闲得无聊,顺便来看看我。”肖窈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吃了一口木耳炒肉片,感觉菜有点咸,肉片太肥了,吃起来就索然无味。
  肖翠兰一家人做的饭菜口味都重,肥肉是他们这个年代人眼中大补又很香的荤菜,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多吃,省下来给她吃,她其实都知道。
  但这肉也太肥了,她实在吃不下去,默默地把肥肉片扒拉到一边放着,吃着菜和米饭。
  “这样啊。”肖翠兰半信半疑,“我还以为那个付公安对你有意思,想跟你处对象,才跑那么勤嘞。”
  肖窈一噎,猛地咳嗽起来,嘴里含含糊糊说:“他怎么可能看上我,姑,你想多了。”
  “怎么不可能,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儿没经历过,我看人看得可准了!那付公安看你的眼神,跟你姑父当初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肖翠兰一边说,一边给她拍背顺气。
  肖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张俏脸咳得通红。
  “姐,你慢点。”肖小芳站在肖窈身边,也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过气以后,再把自己拎来的保温饭盒打开,露出里面香气扑鼻,面上浮着一层金黄油珠的鸡汤,递到她的面前,让她喝一口鸡汤顺顺嘴。
  肖窈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她连喝三天鸡汤,喝得够够的,喝两口就把鸡汤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对肖小芳委婉道:“小芳,明天你再来看我,就不要再给我煮鸡汤了,你才上班没多久,手里没几个钱,你住单身宿舍,煮个鸡汤也不容易,天天给我煮鸡汤喝,多浪费钱啊。”
  “姐没事的,我跟我们车间的主任说明了情况,去财务部提前预支了半个月的工资,我有钱买鸡给你炖汤,你不用担心我没钱用。而且这鸡汤不是我炖的,是我花钱买了鸡,请人帮我炖的。”肖小芳看她不喝了,以为她舍不得喝,拿起床头柜上的空碗倒一碗出来,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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