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没法带男人回来打泡,躺下稍稍转头,便能看到个肌肉男,这几年陈鼎之身材练得很好,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梁晓憋得心里难受,不靠小玩具排解,难不成真对董只只的弟弟下手?
陈嘉弼即将大学毕业,确定要去香港,投奔陈九堂。
董只只在春和楼,订了个包间,把刘祖全、梁晓、彭鹏都叫上,还有莫少楷,为陈嘉弼送行。陈鼎之因为要排练,抽不出空。
家里培养出一个高材生,董只只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周围邻居都知道。
那晚,她喝得尽兴,下血本,开两瓶茅台。
酒卖得贵,是有道理的,口感跟琅琊台,不在一个档次。
董只只讨厌离别,席间只喝酒,不吃菜,莫少楷拦也拦不住。
她心里头惆怅,莫少楷生意上的手段,她多少知道点,资本家只顾利益,不念人情,陈九堂本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陈广海更好不到哪里去
董只只害怕,她害怕陈嘉弼斗不过他们,最后出事,永远失去这个弟弟。
当晚董只只醉得一塌糊涂。
也就是在那个星光暗淡的晚上,让董只只未来三年,浑浑噩噩,患得患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
她恨陈嘉弼,恨透了他。
这一次,董只只违背处事原则,把所有后路,通通堵死,亲手把陈嘉弼的微信,列入黑名单,从此不再联系。
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住在旧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总也忍不住点开手机,疯狂地搜索恒裕集团所有的新闻报道,想从字里行间里,找到“陈嘉弼”三个字。
又或者是对发不出去的消息一通傻笑,还经常一整天坐在阳台,对着阳光,欣赏四叶草项链吊坠上,红宝石的熠熠生辉。
陈嘉弼疯了。
董只只被他逼疯了。
第64章
这顿饭吃得所有人尽兴。
彭鹏重新赢回小伙伴的信任。
梁晓为董只只走出损失财产的阴霾而感到高兴。
刘祖全见到莫少楷,心里乐开花,全嘉的生意,今后定能蒸蒸日上。
同样的,莫少楷能参与女友私人聚会,说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
席间,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不停给梁晓夹菜劝酒的陈鼎之身上,全然忽略今日的主角。
陈嘉弼寡言少语,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谦逊。
姐姐教他做人的道理,一刻不敢忘记,他要在临走时,给姐姐和她的朋友们留下好印象。
家族秘闻讳莫如深,董只只不愿牵扯到公司,只说陈嘉弼在深圳找了份好工作,大公司,待遇好,将来一定有出息。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董只只爱吹牛,不深究,避免破坏和谐的气氛,频频举杯庆贺。
梁晓喝趴了,陈鼎之自告奋勇,送她回家。
“去吧!好好照顾我家晓晓,伺候不好,把你头拧下来当皮球踢。”董只只摇摇晃晃,挥手同意,自己也醉得不清,倒在莫少楷肩头,双颊绯红,打着酒嗝。
这顿饭莫少楷说好他请,把董只只摆在靠背椅上,出去结账。
回包厢,发现董只只不见了。
刘祖全眯眼端杯凑上来:“嘉弼送只只回去,几步路的事。来,莫总!感谢您这几年对全嘉生意上的照拂,千言万语,都在酒里头。”
莫少楷嘴角牵了牵,与刘祖全碰杯。
陈嘉弼这个人,他接触过几次,存在感不强,总惹董只只生气,况且他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对莫少楷没任何威胁,把他给忽略了。
正因为他的这份麻痹大意,为陈嘉弼创造临行前,与姐姐单独相处,做最后告别的宝贵机会。
有了上次教训,这回陈嘉弼没喝酒,保持头脑清醒,跌跌撞撞把姐姐扶进屋,还很贴心地泡了杯蜂蜜水。
即将离去,姐姐一个人住,陈嘉弼想着让她躺得舒服点,把两张三尺床拼在一起。
帘子掀开,拉到狭窄的走道,上面的铜铃响个不停。
去卫生间,拧一把湿毛巾,路过客厅,陈嘉弼被行李箱绊了一下。
箱子没关紧,东西撒一地。
他往屋里瞅一眼,董只只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清韵。
陈嘉弼合上房门,打开灯,蹲在地上整理,蓦然发现两只小玩意儿,一只仿真,一只电动。
在私人影院打工,陈嘉弼对该类物件,深刻了解,仔细研究,使用方法烂熟于心。
包装上手写商品金额,翻不到购物小票。
陈嘉弼猜到,又是帮梁晓带的。
亲姐妹明算账,董只只给梁晓、彭鹏带自用私货,习惯在包装盒上写价格,彼此相熟,购物小票不重要。
收拾好东西,陈嘉弼在卫生间搅好毛巾,进卧室。
重要场合,董只只会略施淡妆,穿着得体,就像今日,是一场很正规隆重的欢送会,难得穿裙子。
上身浅栗色衬衫,腰间打个蝴蝶结,下面是烟灰色百褶裙。
长短其实还好,裙摆垂及膝盖。
可她睡相不好,在床上翻啊翻,转啊转,等陈嘉弼进来时,裙摆往上褪了几分,再加上她有扒手趴脚睡觉的习惯,两腿自然分开,阳台窗户没关,夜风灌进来,百褶裙随风荡漾,带动帘子上的铜铃,在风中作响。
伴随风声和响铃声,陈嘉弼的心脏,跟着节奏起伏,手里本该敷在董只只额头的毛巾,被他用来擦脸上的汗。
热毛巾滚烫,擦得满脸通红,耳根燥热。
在饭桌上,董只只待他和善如往昔,陈嘉弼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做人。
他要凭自身实力,光明正大从莫少楷身边,把姐姐夺回来。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重新在开水里烫毛巾,口中默念:“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他一路走,一路念,提醒自己,切莫犯错。
额间烫热,董只只挥手,在幽暗的虚空里乱抓,摸到一条精壮的小臂。
她含糊不清道:“少楷,今晚不行,你帮我调下闹钟,上午九点半,我想去送送嘉弼,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
想到他不在的日子,明天、后天、今后的每一天,莫少楷毫无顾忌地在这张床上、客厅、阳台,或许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像条狗一样,到处留下气味,消除陈嘉弼在这间屋子里的痕迹。
久而久之*,他将不复存在,好像从来不曾在这间屋里出现过,居住过。
他和姐姐的点滴回忆,终将在时间的长河里被冲刷殆尽,仿佛他从未在姐姐的生命里出现过。
“不!这太过分了,绝不可以这样!”陈嘉弼小声嘀咕,发牢骚。
手里动作没停,用毛巾擦拭董只只面颊,卸去淡粉。
“好嘛!好嘛!但你要收着点,我怕明天走路姿势,被嘉弼看出来,怪尴尬的。”董只只抓过陈嘉弼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毛巾很烫,手心发热,绵柔的触感在手背叮了一下,陈嘉弼感觉这条手臂快要着火,瞬间蔓延到肩膀,体温急剧升高,心脏在体内狂颠。
这是姐姐头一回吻他,尽管只是手背,陈嘉弼亦能从中感受到,她嘴唇的丰润柔软。
唇彩还没来得及擦,晶莹透亮,在清秀的素脸上增添一抹成熟的妩媚。
陈嘉弼抽回手臂,背过身,紧紧攥住毛巾。
他需要用毛巾热敷,让自己恢复清醒,抑制在体内腾起的冲动:“忍住,千万要忍住。”
两人重归于好,董只只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与莫少楷闹别扭,兴头上因提及陈鼎之,强行中断。
忽然间抽离,莫少楷不好受,她亦如此。
董只只抽开腰间的蝴蝶结,解衬衫纽扣,由于意识不清醒,两手笨拙,摆弄好一阵子,没解开。
她似乎有点光火,拉过床边陈嘉弼的手臂:“憋不住就不憋,要来就来,别让嘉弼知道,你先把他支走。”
手掌被牢牢抓住,按在身上,隔着纤薄布料,陈嘉弼感受到姐姐的温度。
他身高腿长,掌心宽大,整个包裹住,竭力收劲,想把手撤回。
陈嘉弼别过头:“嘉弼不能出现在这里。”
董只只感觉到对方在用力,也施加力道,用力拽回,紧紧贴住,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那就好,他要在这里,事情要乱套。”
陈嘉弼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他有点后悔,带姐姐回家。
很快他就抛弃这种想法,如果今日扶姐姐回来的是莫少楷,姐姐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才真的是乱套。
两人夜阑兴起,叫他怎么办?
找莫少楷干一架?
干一架,不管谁输谁赢,姐姐铁定站在莫少楷那边,搞不好刚缓和的关系,又要被他亲手毁掉。
他能容忍别的男人,在他家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姐姐乱来?
不!与其这样,还不如干一架!
两个人,必须躺下一个!
恍惚间,董只只自己把衬衫扣子解开,用力一敞,把陈嘉弼的手一并挥开,闭着眼睛,嘴里念叨:“别墨迹,我明天要送嘉弼,不能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