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水下翻腾,双腿并拢,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李珵心情跌宕起伏,不等她回话,直接咬上她的脖颈。
痛与快感齐齐袭来,搅得季明音倒吸一口冷气,阿念。
李珵哼哼一声:你先欺负我的。她有理由来惩罚皇后。
季明音这人性子真霸道。
好了,我的错。她诚恳地道歉,伸手拦住她,掌心扫过肌肤上的肌肤,软软地落在李珵的后腰上。
没有衣料的阻碍,她切实地感受到少年人的肌肤如同绸缎一般丝滑,让人爱不释手。
你先出去。季明音在她肩上拍了拍,。
不要。
李珵拒绝了,眼下正是好时候,为何要出去。
不要脸的人抱着自己的皇后不放,凑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们在这里试试,好不好?
不好。季明音冷漠地拒绝她,甚至抵着她的肩膀作为自己抗拒的动作。
李珵不动,不进也不退,抿了抿红艳的唇角,两人僵持下来。
半晌后,水凉了,李珵叹气:你还是不喜欢我。
季明音不觉凝眸,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出去。
你帮我穿衣裳,我看不见。李珵嘀嘀咕咕,欲求不满。
季明音先出水,擦拭身子,随后穿上的新寝衣,而那人还待在水里,双手趴在浴桶上,脑袋也搭在手臂上,黑漆漆的丝带衬得肌肤雪白,如堆新雪。
眼下无人,季明音悄悄走过去,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
嗯李珵低哼一声,怎么还趁机欺负她呢?
季明音伸手解开她的丝带,微微一笑,甚至挑衅般拍了拍她的小脸:我去给你拿衣。
待李珵穿戴整齐,已过子时,季明音躺在里侧,身上盖着被子,她不甘地凑过去。
姐姐,宫里有温泉殿,我们哪天去试试,好不好?
不好。
姐姐。
不好。
皇后。
季明音翻身,不予理会,李珵伸手去抱住她,甚至将人拉回来,按在榻上,直勾勾地凝着她:季明音。
季明音这回是真的困了,随口应付一句:下回再说。
下回得去。李珵说。
好。
李珵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了。
隔日休沐,李珵醒得晚,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后,被皇后拖了起来,今日去府上看望母亲,陛下可去?
你娘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李珵记挂着昨晚的事情,可皇后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再说打你手板子。
唉,姐姐的心好狠。
李珵被怕起榻,穿上鲜亮的衣裳,一身绯色裙裳,略施脂粉*,一支海棠步摇,被皇后拉着出宫去了。
悄悄至季府,人果然不在。季凝休沐日闲不住,早就出去玩了。
季明音只好无功而返。
午时过于热,两人回宫后就躺在凉席上,躺到黄昏,季明音将人打发去紫宸殿批阅奏疏,不能总是跟着她玩儿。
李珵背着手,老气横秋,磨磨蹭蹭地走了。
般若目送陛下离开,与皇后玩笑道:陛下看着凶巴巴,实则也很可爱。尤其是在皇后的面前,时常会撒娇,哼哼唧唧地粘着皇后不放。
季明音抬头看过去,夕阳下,满地余晖,已不见那人的身影。
般若,明日你去紫宸殿外等候,让母亲散朝后来中宫。
是,臣去办。
****
隔日朝会如旧,临散朝时,皇陵官员来报,皇陵一角坍塌,晋阳长公主被埋,生死不明。
李珵沉默,沈明书疑惑:过去七八日,如何才来报?
对方急急回答:陛下,皇陵救援人不足,耽误时间,来时晋阳长公主还未曾找到。随行人员皆丧命。
兵部尚书匆匆撩袍跪下:陛下,晋阳长公主并未逃京,乃是被困皇陵,陛下,臣请求去救援。
沈相,你去一趟,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散朝。李珵蓦然开口。
众人陆续退下,沈明书被留下,李珵长话短说:陆假伤了刺客,就在肩上。卿去看看李瑜身上可有伤口。
臣领旨。沈明书接下旨意。
李珵颔首,忽而说一句:卿离京,可要将你夫人送入宫里与皇后作伴,万一人跑了,朕不负责。
沈明书的夫人爱作妖,若是知晓沈明书不在京,岂不是一走了之。
小皇帝是好心,沈明书却拒绝了,道:陛下放心,就算跑了,臣也可以给她捉回来。
再揍一顿。
沈明书表面正经,道貌岸然,实则内心腹黑,将人困在府上,由着她折腾。
李珵心里知道,但不会揭破,一笑了之。
大事要紧,沈明书领旨后匆匆离宫,先回府上收拾行囊,派人去调兵。
姚瑶在家摆弄着花草,见人匆匆回来,心中咯噔一下,忙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要出京两日,你自己在家待着,外面乱,不要出门。
沈明书匆匆入门,指挥婢女收拾行囊,自己则坐下来与姚瑶趁机说两句话。
京城乱,你自己注意些,想跑路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出京城。
你自己掂量着,你若跑了,我也不去找你。
听着她口不对心的话,姚瑶浑然不在意,反而拿手戳着她的心口,娇嗔道:你才不会不管我,上回还打我了。
那是打吗?沈明书讥讽一句,要事在前,她没时间与少女玩笑。
收拾好行囊,沈明书匆匆离开,姚瑶站在门口目送。
人走远后,姚瑶挑眉,拍拍手,老狐狸走了,正是她跑路最好的时机。这回,她拿自己的东西跑路,总是可以的。
前几日,皇帝给她诸多赏赐,她将大物件都典当了,换取现银。
天时地利人和,正是离开老狐狸最好的机会。
老狐狸面前,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她要回到家乡,买宅子买仆人,快快乐乐地过上自己的日子。
潇洒快乐的生活正在朝她招手。
午后,姚瑶便跑了。
李珵得到消息的时候,已至黄昏,她是皇帝,不好关心臣妻的事情,她只能托付于皇后。
沈夫人跑了?皇后诧异极了,好端端怎地跑了呢。
李珵说道:你让内廷司的人跟着,出城百里就将人捉住,寻一山寨锁起来,等沈相去接她回来。
跟着是对的,但是设局就很不厚道。
季明音睨她一眼:我知道了,我让陆真去办。
劳烦皇后了。李珵匆匆回紫宸殿。
回到紫宸殿,内侍长站在门口等候,上前行礼,递上一封书信,陛下,道观送来的。
阿娘的信。李珵心中高兴,迫不及待地打开,扫了一眼,脸色骤然变了。
阿娘的学生不见了。
李珵心中失落,阿娘信中提及学生,句句关切,句句不提她。
你将信交予皇后,令她去办。
李珵承认自己不是好人,看到信上言辞,心中的不甘被挖了出来。阿娘第一回给她写信,一句关切都没有,句句提的都是旁人。
旁人生死与她有什么干系。
李珵大步入殿,脸色阴沉,恨不得追过去撕碎了书信,但理智让她缓缓坐下来,不能这么做,阿娘若不是无计可施,也不会求到她这里。
殿内寂静,一片肃杀。
李珵望向虚空,心中空荡荡,阿娘的学生阿娘何时收了学生,是不是她走后才收的呢。
良久无言,她打起精神,继续处理政事。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岭南暴乱,朝廷已然镇压,待人回来,论功行赏。
江南水患,需要她去处理。
各地急报,她都要耐心解决。
李珵逼迫自己忘了一切不高兴的事情,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朝政上,她已经得到了姐姐与帝位,不敢再奢求其他的。
她的人生已然很满足。
她还年少,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的时间去陪着姐姐,已然足够了。
至于旁人,不可勉强。
李珵恢复往日的生机,耐心专心处理政事。
而此刻,皇后已接到信件,立即调派内廷使去道观,跟进此事。
陆假不敢耽搁,但人求至皇后跟前,皇后派她过去,必然是皇后看重的事情,陆假不敢耽搁,亲自前往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