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珵,我要回去了。
  沈怀殷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奈何这人颤得紧,怎么都推不开。
  好了,醉了就去睡会,粘着我做什么?她无奈至极,轻声细语地哄着她,下去。
  李珵哼哼唧唧,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皇后、阿殷
  你这个阿殷的殷,是沈怀殷的殷,还是季明音的音?
  沈怀殷借机找她麻烦,语气生硬,盯着她被自己揪红的耳朵,心中无奈极了,她想推开,却又发现自己舍不得。
  这段情分究竟是善还是孽呢?
  李珵不敢回答了,哼唧半天,拼命去蹭蹭她的脖颈,接着哼,不说话。
  下去。
  哼。
  你是小猪吗?一天到晚哼哼哼。沈怀殷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小猪,下去了。
  李珵接着哼,不下去,你说我是牛,我也不松开。我知道我松开,你就跑了。
  抓都抓不住的。
  那你这样抱着像什么话?宫人进来会笑话你的。沈怀殷语气柔和许多,面上添了些笑容,温浅入骨,春风扬面。
  李珵的身子很热,像是火炉,去年冬日里两人置气,也未曾就寝过,今年冬日或许会喜提小火炉。
  宫里的生活看似缓慢,实则是李珵挡在了前面,朝堂政事,每日变幻,哪日不是惊心动魄。
  李珵不肯放,贴得很紧,沈怀殷轻轻地拍拍她的脊背:醉了就去睡会儿,忙完了吗?
  嗯。李珵倒也听话,酒劲上涌,徐徐闭上眼睛,不忘提醒皇后:你先不要去相认,她们的事情有人去安排,你贸然露面,你那个妹妹嘴上没把门。
  沈怀安明显一看就是攀权附贵之人,为了长久之计,暂且不能认她。
  知道了。沈怀殷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起来。
  我在你身上睡。
  沈怀殷:
  不行,我累了,我们一起去床上睡。
  也好。李珵爽快地答应下来,兴致勃勃地拉住她的手,想都没想就往偏殿去了。
  徐徐跟上她脚步的沈怀殷陡然觉得自己掉进坑里去了。
  直到躺上床,李珵靠过去来吻她,她才彻底明白,怀中人故意诱她上当。
  色心不改。
  贼心不死。
  沈怀殷试图去推开她,奈何这人反而过来捧着她的脸,唇角缠了过来。
  喝醉了就去睡觉。
  只说一句话,后面便说不出话了。李珵看似酒醉,但十分清楚,轻易地剥了她的衣襟,她终于慌了,还是白日呢。
  在床上啊。李珵理直气壮,白日没有关系,但是在床上,你刚刚答应过来的。
  酒醉的脑子反应得十分灵敏,一句话就让沈怀殷无言以对,她故意板着脸,刚要呵斥,李珵的手探.入衣下,掌心贴上她腰间的肌肤。
  先是一阵凉意,继而的热意上涌,搅和得沈怀殷身上忽冷忽而热。
  阿念。沈怀殷试图去哄她,心如擂鼓,仰首看着面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一瞬间,她又觉得这是一场梦。
  或许是年少就有的梦境。
  她想提醒李珵注意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自己又说不出口,紧紧咬着唇,心底开始挣扎。
  当她挣扎之际,李珵已开始*剥了衣襟,亲吻她的肌肤。
  她的挣扎彻底失去了作用,怎么办呢?
  李珵酒醉,看似醉了,实则清醒,她利用沈怀殷的心软,一步步勾得她上当了。心底的雀跃爬上来,她高兴得要晕过去。
  理智回笼,她继续诱着对方深入,哄着对方心软:姐姐,别害怕,我在呢。
  沈怀殷此刻有些后悔,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竟觉得有些高兴,但很快这种不当的情绪就被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快感。
  她终于放弃挣扎了,由着李珵去吻她去要她。
  一晌贪欢,云雨巫山。
  李珵睡到黄昏,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惊醒了身侧的人,她呆了一瞬间,小心翼翼地看着身侧的人。
  皇后似乎要醒了,眼睫轻颤,乌发缠着脖颈,脖颈之下,肌肤雪白,雪山连绵,看得李珵发呆。
  这一刻,沈怀殷睁开眼睛,对上她迷瞪的视线,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低头去看,自己竟然身无一物
  沈怀殷立即背过身子,一股羞耻感浮现上来,训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珵明白过来,跟着凑过去,揉揉额头,道:我头疼。
  你没穿衣裳,难道我就穿了吗?
  你先更衣。沈怀殷阖眸,努力忽视自己的情况,去吧。
  那你不生气,对吗?李珵不甘心地问一句,对吗?
  她大有一种你不生气我才去更衣的意味。沈怀殷不得不点头,去吧。
  那我去了。
  李珵坐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戴好,又将皇后的衣裳捡起来,叠好,放在床沿。
  她知晓皇后害羞,主动开口:那我回紫宸殿了,你回中宫吗?
  嗯。
  得到轻轻的回答后,李珵欢快地走了。
  听着关门声,沈怀殷慢慢地喘口气,趁着人不在,自己一人穿戴后,这里没有铜镜,她只将长发挽起发髻,登车离开。
  回到中宫,般若迎上来,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主子脖颈上,那里一道红痕。
  察觉到女官的视线,沈怀殷淡淡撇了一眼,对方忙低头,臣让人准备热水。
  沈怀殷没有回应,大步回殿。般若抬起头,喜上眉梢,这是帝后和好之兆吗
  备水、备水。般若的声音格外响亮,别愣着,赶紧动起来。
  寂静多日的中宫随着掌事女官的一声喊,登时又热闹起来。
  沈怀殷感受到般若的喜色,一时间,有口难言,眼睁睁地看着般若喜滋滋地忙前忙后,就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她不仅影响着李珵,还影响着一众宫人的心情。
  沐浴后,她懒怠得很,躺在小榻上看书,宫人捧着书信进来。
  是观主的书信。
  信中提及书信一事,需要针灸,配以药物。
  观主之意,她不想出道观,请皇后移步道观。
  沈怀殷看了眼后就让人烧了,观主此举意在拖延。她不是不想入宫,而是不想替她恢复记忆。
  她是皇后,自然长住宫廷,怎可出宫呢。观主分明是在为难她。
  沈怀殷有些犯困,被李珵折腾后,觉得浑身都软了,烧了书信后,索性再闭眼小憩片刻。
  不曾想,一睡便睡过去了。待醒来,自己已在榻上,灯火已灭,身侧也躺了人,睡得正香。
  沈怀殷看了眼,没多想,再度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李珵坐在窗下,手中拿着奏疏,一袭红裙,逶迤落地。
  她早已不是曾经稚嫩纤细的长相,红裙穿出了几分女子的风韵,睫毛翻卷纤长,肌肤被窗外的阳光覆重了一层艳色,昳丽明艳至极。
  沈怀殷深深看了一眼,翻过身子,静静欣赏天子的美色。
  许是碰到不高兴的事情,李珵皱紧眉头,侧脸显出几分幽邃,极为不高兴。
  李珵并非易怒暴躁之人,她属于性子憨憨的那种姑娘,平日里嬉笑怒骂,不拘小节。
  阿念。沈怀殷唤了一声。
  李珵闻言,放下奏疏,巴巴地走进来,凑到她的面前,顺势扶着她起来:今日休沐,我带你出去走走。昨晚睡了那么久,可休息好了?
  提起昨日,沈怀殷瞪她一眼,她也乖巧地去讨好她:我们出去玩儿。
  两人多日未曾缠绵,昨日李珵酒醉,心中动容,动作有些急也有些重,折腾得久了些。
  李珵本是不知情的,昨晚回来,看到她身上的痕迹,知晓自己玩过火了,今日便来道歉。
  奈何沈怀殷并不理会她,一手推开她,自己是累了,但不至于落到没有自理能力的地步。
  不想去,你自己去。沈怀殷懒怠,虽说是人醒了,但周身没什么力气,她想在宫里自己待着,便催促李珵:外面景色好,你自己去玩儿。
  不去。我陪你。李珵低着头,蹭着她的肩膀,可怜兮兮地抱着她,我今日陪你,我给你弹琴听,我还会弹箜篌,还会射箭,我什么都会的。
  沈怀殷吸了口气,睨她一眼:你做梦可曾梦到先帝掐你脖子?
  先帝又不喜欢你。李珵不甘心地反驳一句,我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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