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着李珵的脸颊:李珵、你思过了吗?
  别吵我,我没错。李珵睡梦中回应一句,刚想翻身去躲避,察觉双手被绑了起来,思绪回笼,莫名一颤。
  她往被子里躲了躲,不知道被子有没有遮盖住身子,羞得不敢去呼吸。
  她没有因为看不见被人捉弄的怒气,只有羞耻感。
  沈怀殷望着她,伸手去掀开被子,遭到对方的拒绝:干什么?
  凶巴巴的,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沈怀殷偏不如愿,本想掀开一角,给她解开绸带。被凶后,她将被子都掀开了,眼睁睁的看着李珵一张脸羞得发红发烫,紧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沈怀殷放缓了动作,慢悠悠地给她解开绳索,刚解开,那双手便抓住她的手,带着窘迫与羞耻。
  李珵不过十九岁,风华正茂,周身上下,肌肤雪白如玉,胸前莹润。沈怀殷扫过一眼后,反扣住她的手,道:想清楚了吗?
  我李珵羞耻极了,唇角被咬出白色印痕,但她还是没有屈服,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我打你了吗?沈怀殷不悦,伸手戳了戳她胸口,引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别碰我。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都已至这等时候了,还是这么凶。
  沈怀殷说:再犟嘴,给你找个算盘,慢慢跪着。
  李珵半晌不语,可她还是不肯屈服,小小地冷哼一声:好冷。
  关乎身体的事情,沈怀殷大发慈悲地给她穿上衣裳,引着她去食案旁坐下。
  观主也在,她来用晚膳,听到声音时,李珵抬手,拂过自己的襟口,意识到自己穿了衣裳,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的举止都落在皇后眼中,皇后瞥过一眼,然后给了夹菜,提醒她的眼前有什么菜。
  除去皇后的声音外,再无人说话。
  用过晚膳后,观主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皇后领着李珵去沐浴。
  已至夏日,殿内冰冷,李珵并不是日日都洗,且她不喜欢旁人伺候她沐浴,自己也不方便,所以减少沐浴的次数。
  今夜,皇后在这里,皇后说什么,她做什么。
  再次被脱光后,她朝皇后处抿了抿唇角,气得眼眸发红,沈怀殷无视她,将她按进水里,恨我吗?
  不恨,喜欢你。李珵嘴贫,被欺负成这样依旧不改口,不仅不改口,她还提醒皇后:我们都已经赤诚相对过了,我也看过你身体每一处。
  嗯?皇后听着嚣张的话,恨不得打她一巴掌。
  但不能打,忍住了。
  沐浴后,她将人拉出来,扶着站好。李珵长大了,个子比她还高些,干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李珵羞得躲开。
  皇后将人又拉了回来,站好。我还不想伺候你。
  那我自己来。李珵求之不得。
  话音落地,腰间一疼,她疼得皱眉:怎么还动手了呢。
  沈怀殷大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说不过你,你又不听道理,只好动手了。
  更衣后,她又将人领回去,睡吧。
  明日该有结果了。
  李珵被折腾了一晚上,困是其次,受了几回惊吓,她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朝皇后处看过去。
  皇后提醒一句:睡里面,我要睡外面的。
  简单一句话就将李珵哄好了。李珵微微一笑,朝里侧挪去。
  皇后说话算话,安排好事情便去沐浴,回到龙床上,李珵还没有睡。她躺下后,不要脸的人立即凑过来。
  要脸吗?沈怀殷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
  李珵闻言却理直气壮:你要走了,我若在与你生气,日后会后悔的。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沈怀殷叹气,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随她。
  两人各怀心思,李珵趁着最后的时机去缠着她,双手从肩膀抹去脸颊,下一息要做什么,沈怀殷一清二楚。
  想亲她?
  沈怀殷抬手,在她身后拍了拍,离我远些。
  不成,现在不亲,以后亲不到了。李珵叹气,被打了也不放弃,甚至越战越勇,可惜对付她于沈怀殷而言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沈怀殷起身,解开寝衣的丝带,再度剥她的衣裳。
  其次,按住她的膝盖,将剩下的衣物都给扒了。
  李珵叹气,你能换一个吗?
  换一个?沈怀殷暂时还没想到,但为了防止李珵做坏事,她还是将她的手给绑住。
  睡吧。
  李珵说;我这么配合你,你就不能亲我一下吗?
  沈怀殷躺下来,阖眸而言:不能。
  温馨的气氛袭来,沈怀殷还是忍不住看她一眼,她侧躺在,脖颈下肌肤雪白,雪山连绵。
  亲一下?
  沈怀殷迟疑,李珵倒是嘀嘀咕咕:你看,我都送上门了,你为何要拒绝,你是不是害怕亲我以后就控制不住?
  昏暗的光线下,李珵肌肤白到发光,肤若凝脂沈怀殷闭上眼睛,下一息,李珵又在嘀咕:你是害怕吗?
  害怕也无妨,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是皇帝,宰相肚子都能撑船,朕也可以。
  她的话,如同一阵风,裹挟而来,试图要将沈怀殷拉入欲望之地。
  沈怀殷莫名烦躁,后悔今日与她同寝,冷声道:再说一句,你下去睡。
  这是龙床。李珵诧异,从古至今还没有让皇帝睡地上的人。她不满,开口要说话,嘴里被塞了块帕子。
  李珵: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沈怀殷背过身子,身后无音,她可以安寝了。
  睡至半夜,沈怀殷醒了,转身过去看,李珵睡着了,口中的帕子没了,大概是自己吐出去。
  她伸手将陛李珵的双手解开,轻轻地揉着手腕上的红痕,李珵没醒。
  天亮时分,沈怀殷起身,将寝衣拿来,慢慢地给她换上去。
  李珵醒了,呻吟一声,沈怀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哄着她又睡下。
  东方大亮,夏日里天色亮得早。走出寝殿,观主坐在廊下,似是一夜没有睡,她疾步走过去,道:如何?
  没死。观主语气低沉,我让人去给陛下熬药了。
  虽说试验两回,但她还是不放心,毕竟此事没有十成的把握。
  观主忧心忡忡,以至于一夜未眠,她看向皇后,道:若不喝药,我可保她性命无忧。
  若是喝了药,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
  观主的想法很简单,让李珵活着。多年前让李珵过继,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她
  皇后骤然沉默,观主讪笑,我不过说说罢了,殿下莫要往心里去。
  观主,并非是我狠心。而是她哪怕死了也好过眼下的境地。
  皇后的话,惊得观主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句话是何意?活着不如死了?
  观主悄然抬首,迎上皇后薄凉如水的眼眸,实难想象这句话是皇后说出来的。她以为皇后是爱李珵的。
  虽说帝后之间谈情爱过于可笑,但李珵的一腔情意摆在那里,明明白白,这些时日以来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才是。
  可皇后呢?
  皇后为江山社稷着想,是对的。
  皇后负手而立,晨光落在她肩头的凤凰上,观主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她是皇后,再是李珵的妻子。她的选择,自然以江山为主。
  皇后却说:观主尽管恨我便是。她不在意,就算是李珵恨她也可。时至今日,她不是初入宫廷,无权去势的小皇后了。
  她不需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她只需要得到最好的解决。李珵必然会度过难关的。
  什么时候喝药?
  待用过早膳。
  一问一答,语态皆是冰冷。皇后闻言后,转身回去了。等李珵用过早膳后,她再走。
  回殿后,皇后将人从榻上拉坐起来,该起来了。
  她说什么,李珵做什么,吃了早膳,也将药喝下来。李珵服药时不用人担心,一口气就喝了,苦得皱眉,喝过药后,皇后也没走。
  李珵有些意外,她想去睡回笼觉,碍于皇后在,便不好开口。只能苦苦等,等了须臾,皇后未走,反是自己胃里翻江倒海。
  她苦苦咽了咽口水,想要将不适压回去,可不知怎地,胃里翻涌,她终于抵抗不住,扑倒在一侧吐出来。
  李珵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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