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情至深处却没有支点,他便下意识伸手去抓梁嘉木的头发。
  梁嘉木的头发又短又硬,有些扎手。
  车子缓慢启动,梁嘉木回身坐下,长臂一伸将宁洵揽进怀里。
  宁洵顺势坐/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目/潋/滟,脸颊/绯/红,胸膛微微起伏着,胸口的一颗小痣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这个动作使得宁洵掌握了主导权,他双手捧起梁嘉木的脸,一下一下的啄他的唇,紧接着,温热的唇瓣/慢慢/滑/至他的下巴、脖颈。
  最后是锁骨,宁洵停了片刻,然后霸道的在上面留了一个暧/昧的印/记。
  他双臂勾住梁嘉木的脖子,哑着嗓子问:“酒店里这儿远不远?”
  梁嘉木揽着他劲瘦的腰,和他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不远,很快就到了。”
  车子驶出机场,汇入车流,一直沿着灯火璀璨的大道开了四十分钟就停了下来。
  梁嘉木一手拿着花,一手拉开车门。
  宁洵戴上帽子和口罩,下车后却没有立刻走进酒店,而是停住脚步看向四周——这里就是梁嘉木的家乡,这里的好山好水养育出了他的爱人,锻造了他挺拔的脊梁和坚硬的躯壳,让年轻、不屈的灵魂有的放矢。
  脚下这片土地远远不及北京繁华,却让宁洵觉得无比亲切。
  “外面太冷,进去吧,”梁嘉木揽着他的肩膀,侧身替他挡住远处吹来的寒风,“明天带你去逛。”
  宁洵偏头看了梁嘉木一眼,想吻他,但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只说了一声“好”。
  房间订在十三层,两人刷卡进门,宁洵脱下外套,又凑过去抱住梁嘉木,仰着脸看他——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梁嘉木拍了拍他的背:“先去洗澡。”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他们两个身上都出了汗,不洗澡就/做/的话,宁洵自己都受不了,他刚才就是想逗逗梁嘉木。
  宁洵打开行李箱找出洗漱用品和睡衣,走进浴室前还不忘调/戏一下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人,“梁总,要不要一起洗啊?”
  话音未落,梁嘉木竟然真的放下电脑走过来了。
  宁洵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第58章
  梁嘉木从他身边走过去,走进了浴室。
  几秒钟后,淋浴器被打开,宁洵听到“哗”的一声,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梁嘉木半蹲在浴缸边,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才转头对宁洵说:“水热了,来洗吧。”
  宁洵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慢腾腾的挪进浴室,不咸不淡的来了句:“这么贴心啊。”
  梁嘉木勾起嘴角,扯了张纸把手擦干,“不是说过了,一对一服务,包你满意的。”
  “知道了,”宁洵推着他往外走,“你出去等我吧,昂。”
  十月下旬的山西气温很低,梁嘉木走出去,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又找出一会儿要用的东西,一样一样罗列在床头。
  宁洵走出浴室,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瓶瓶罐罐,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把自己绊摔一跤。
  等到梁嘉木也洗完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宁洵正躺在床上刷微博,心思却全然没放在这儿,眼神时不时往浴室的方向瞥。
  梁嘉木从浴室走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衣是宁洵帮他放进去的,不过又被他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脱的。
  他的身材比十年前还要好,肩更宽了,肌肉块垒分明但并不夸张,两道漂亮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被内裤遮住的地方。视线向下……宁洵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肩膀。
  很吓人的尺寸,震惊的同时他还有些羡慕。
  宁洵不是第一次,准确来说他已经挺有经验了。他和段一燃在床上还算合拍,几年前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正值他精力最旺盛的年纪,总之就是怎么爽怎么好玩儿就怎么来。
  但此时此刻,看着梁嘉木赤//裸的躯//体,他又羞又怯,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坐在床上等梁嘉木走过来时,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气息都全然乱了套,大脑也一片空白。
  像是新婚之夜等丈夫来掀自己盖头的新娘子。
  梁嘉木坐到他身边,勾起他的下巴,在吻他之前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没有经验,弄疼了你一定要和我说。”
  宁洵闭着眼,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应了一声。
  梁嘉木抱着他倒在床上,一只手脱/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摸索到床头。
  “别,梁嘉木,”宁洵按住他的胳膊,缓了口气,说,“留一盏床头灯。”
  不等梁嘉木反应,他又补了一句:“正面来。”
  梁嘉木松开他,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拿过来,拧开盖子,略显诧异的问:“你喜欢正面?”
  宁洵沉默片刻,抿了抿唇,坦然道:“我想看着你。”
  梁嘉木的第一次给了自己,一想到这个,宁洵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连同后背都攀上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他想要永远记住梁嘉木这一夜的样子。
  梁嘉木笑了笑,说:“好。”
  ……
  起初梁嘉木还有所顾忌,总怕自己没经验会伤到宁洵,后面食髓知味,动作才愈发快起来。
  深灰色的窗帘上倒映着两个交//叠的身影,他们肉/贴着肉,亲密无间,感受着彼此最真实的欲//望和蓬勃的生命力。
  “宁洵。”一直沉默的梁嘉木忽然喘着粗气开口。
  宁洵在极大的快//感中抽丝剥茧般寻找到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艰难的回应他:“嗯?”
  梁嘉木的动作慢了一些,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他一边吻着/宁洵的/身/体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吗,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简直快要疯了。”
  宁洵心头一颤,下意识用指尖抓了下梁嘉木的后背,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梁嘉木说的是他和段一燃被狗仔偷拍下来的照片。
  “梁嘉木,别说了……”宁洵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和发红的双目,忽然觉得眼前有几分晕眩,本能的想要制止他。
  梁嘉木却没有如他的意。
  “我当时就在想,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他低下头,在宁洵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沉声道,“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不会让你被拍到 。”
  宁洵感觉到脖子上微微刺痛了一下,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有人拿着针在扎他的心脏。他怔愣片刻,低下头去够梁嘉木的嘴巴。
  一吻过后,他们两个同时颤抖,接着又同时放松下来。宁洵艰难的动了下身子,窝进梁嘉木怀里,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小腿搭在他汗涔涔的身上。
  他抽了张纸,然后抓过梁嘉木的手来,一点一点擦干净他手上的黏腻。
  一边擦着,他慢慢的说:“梁嘉木,我没喜欢过段一燃。”
  “我知道,”梁嘉木偏头吻了一下他的耳垂,附在他耳畔低声说,“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宁洵摇了摇头,“现在这样刚刚好。”
  十年前他们都还太年轻,还一无所有,如果那时在一起,说不定会被世事磋磨到无暇顾及彼此,最后把满腔爱意耗尽。
  这样就很好了。
  即使这份爱迟来了十年,但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那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机。
  两个人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宁洵就又不老实起来。梁嘉木担心累着他,便说不做了,要去洗澡,可这人却软硬兼施的缠着他说再来一次。
  ……
  “宁洵,”梁嘉木调整了下呼吸,忽然问,“你记不记得,你发烧住在我家的那个晚上,半夜两点,我还在阳台雕木头。”
  “记……记得,”宁洵攀着他的肩,断断续续地回答,“怎么了?”
  有关梁嘉木的事,他每一件都记得。
  “那天晚上,你睡着了,抱着我又/摸/又/蹭,”梁嘉木低低的笑了一声,肩膀轻轻颤动,脸上的表情如春风和煦,动作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慢,“我被你弄的有/了/反应,才去阳台吹冷风。”
  宁洵听到这儿,理智骤然回笼。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那时候他就对梁嘉木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干出这种事来也实在不足为奇。
  可宁洵这人喜欢较劲,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虽然做下面那个,但嘴上却不能让人占去了便宜。
  于是他不依不饶的调笑:“嗯……梁嘉木……原来你那时候就想/干//我啊?”
  梁嘉木又在笑,手上却紧紧抓着宁洵,丝毫没有卸力,反而比刚才更快。
  宁洵倒吸了一口凉气,骂他:“操……你……”
  梁嘉木伸出手,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看着他迷/离的双目,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了。”
  宁洵呼吸一滞,险些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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