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众目睽睽之下,兰迪把他剥出来的东西吃了:“也欢迎贺总来s国采风,astray会盛情款待您的。”
  “不知道兰迪先生接下来在华国有什么安排?”
  “打算去a大逛逛。几位都是a大的学子,我现在实在是对a大充满好奇,得是多么钟灵毓秀的地方才能培养出如此多优秀的人才。”
  “不知有约了么?”
  “有啊。”兰迪笑容越发灿烂,“我还想去看看宁惟新先生的项目进展,希望他那一天能有一点点假期。”
  “这是自然。”
  “说起来也挺遗憾的。”兰迪适时表现出一些惋惜,“贺总和宁惟新先生没有继续组队,实在让我对你们俩强强联手的成果抓耳挠腮,我真的太好奇了……”
  “兰迪先生谬赞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或许还会继续推进。”
  “我很期待,我也很期待astray和乘方合作的落地。”
  “说到这个,宁惟新先生还真是给了人好大一个惊喜啊。”钱氏的代表主动找了个话题,“对了,小宁不是说要去s国参加圆桌会议么?什么时候启程啊?”
  “是啊,小宁深藏不露,连自己人都瞒过去了,也给咱们说说呗?”
  宁惟新瞧着有些紧张:“会议在年尾了,还没有那么快。我也是沾了老师的光,项目才有机会被他们看见……”
  兰迪挑眉:“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乘方的代表打哈哈提醒:“那小宁可不能乐不思蜀。”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宁先生还没毕业吧?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成就,实在让人佩服。”
  “真是……过誉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宁惟新显得有些难以招架,几度向贺乘逍投去求助的目光。
  怪可怜见的。
  白逸主动解围:“小宁这是为了项目才‘自揭身份’。我们这可是诚意十足,一心盼着合作更进一步呢。”
  兰迪叹息一声,意有所指:“如果今天是直接和环亚合作的话,我想我会非常爽快。”
  白逸不揽这个功:“乘方在同行业里上升的很快,单纯作为投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忽然,白逸察觉口袋一振,找了个借口起身暂离,站在走廊上接通了方时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赵东石认错态度很好,咱那发财树也没死,大概率是调解放人,但我担心这个人不老实,要不要告他窃取机密?”
  “他还没对咱们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不要轻举妄动。之前的事情怎么说?”
  “暂时摁下了,证据能调的都留档了。另外那两个人拿了三百万去了个山里避风头,我在里面找到个有意思的东西。”
  水流在指缝间穿梭:“说说看?”
  “他们原先是两个混混,有个长期霸凌的对象,叫——宁惟新。”
  -
  “哟,这不是白总么。”
  白逸抬头,透过镜子瞧见个熟人。
  “孙总也在这?”
  “是啊。”孙钊慢吞吞地挪到他隔壁,笑容掺上恶意,“不好意思,刚刚在门口听见有人,怕打扰您就没进来,所以……白总想搞谁啊?”
  白逸神色如常:“不明白孙总在指什么,若是要用洗手间,还请自便。”
  孙钊凑上来,浑身酒气连香薰都压不住:“钱二把你当泥菩萨,你想搞他不搞?”
  白逸耐着脾气道:“我听不明白,我还有客人,先走了。”
  孙钊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急什么,他也在这,要不要见一面?”
  “孙总请自重。”
  “你这样子端给谁看呢。”孙钊冷笑,松开他,晃了晃手机,“白总好手段。”
  白逸脑中过了一遍自己和方时的对话,单从他的发言中应当听不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多就是空口无凭败坏一下他光风霁月的形象,稍微放下心来:“我和钱总清清白白,不接受孙总的污蔑。至于您说的那些,我听不懂,也不认为三言两语能改变您对我的偏见。既然如此,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必要谈下去。”
  他不上套,孙钊笑容收敛:“你不好奇你房间里是谁么?”
  “我不明白孙总在说什么,请不要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还没恭喜您拿下钱氏的合作。”
  一场酒会上的人,大家把柄都一样抓,不然他也不会破防到当场打人。
  他好似根本不在乎自己录了什么,孙钊心里也泛起嘀咕。他录了音不假,但除了那一句疑似盯梢的话,里面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可用,他脸色阴晴不定:“钱二想见你。”
  “既无合作,也无必要,我真的有客人。”
  孙钊身子小山堵在门口:“这不是你说了算,借一步吧。”
  “要是我说——不呢?”
  “那我也只能‘请’你移步了。”
  “你,你在做什么!”孙钊的身后,响起一声疾呼,“堵人?走廊上是有监控的!”
  孙钊扭头:“哪里来的愣头青?滚!”
  不知何时出现的宁惟新梗着脖子扬声壮势:“你在洗手间欺负人?我可看见了,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第23章 抗药性(上)
  “报警?我警告你,少多管闲事,滚!”
  宁惟新堵在路中间不让开:“这可是公众场合,你为非作歹还有理了?”
  “小白脸,”孙钊不堵白逸了,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声,伸出手指一字一句点他胸口,“有些事情你管、不、了。”
  他这一挪身,宁惟新才看清被堵住的人:“夫人?”
  “夫人?”孙钊像是听到了什么乐子,“你也有今天?亏钱二还指望你冰清玉洁呢。”
  白逸心里翻了个白眼,冲宁惟新示意:“他喝醉了,你先走,我来处理。”
  “不,”宁惟新义正言辞,像个听不懂暗示的犟牛,“夫人你先走,我不会让他欺负您的!”
  虽然但是,我是想让你回去搬救兵。
  “那孙总想怎么解决?”
  “跟我走一趟,这事就算结,想来白总也不想坏自己形象吧。”
  “夫人别跟他走,这人不怀好意!”
  白逸一个头两个大:“小新,你回去,我和孙总算是认识,跟他去去就回,让贺乘逍先招待客人。”
  “那可不行。”孙钊露出个不友善的笑容,“既然是熟人,那就一起走一趟吧。”
  “我们谁都不会跟你走的,别说是熟人,就算不是熟人我也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孙钊摇摇晃晃地朝他走去,伸出一双大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宁惟新连忙往旁边躲闪,让他扑了个空。
  孙钊一抓没中,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回过身见白逸出来了,就又去抓白逸。
  他连宁惟新都抓不住,更抓不住白逸,白逸卡准时机轻飘飘侧身避开他的手,一把握住他失靶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接着四两拨千斤侧向往后一甩,给人直接拽着手甩到了自己身后。
  这里有监控,不能动手,有点麻烦。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快,让孙钊人已经被推开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顿时怒从心头起,嘴里骂骂咧咧地再次朝二人扑过来。
  白逸拉着宁惟新贴着墙壁躲开他,快步往远离包间的地方退。
  争执归争执,求助归求助,他不想因为这种事丢人。
  他往楼道推了宁惟新一把:“从那边离开,他打不过我。”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欺负您。”
  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说不通他,白逸一点头:“行,那我们一块走。”
  “走?敢耍老子,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宁惟新似是躲闪不急,结结实实替白逸挡了一巴掌,白净的脸上顿时肿起一块红色的包,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白逸抓住他的手猛然收紧,扶他稳住身形,提声斥道:“孙钊!”
  打着人了,孙钊的气势消下去些,冷笑道:“躲别人身后?孬种。”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自己才挨这一巴掌,白逸活动了一下腕骨,冷声道:“孙总带不走两个人,请吧。”
  不忍了,不就是个监控嘛,找机会直接收购这里算了。
  白逸打定主意不再废话,抬腿屈膝顶住他的脊背,两手拽着孙钊的胳膊向后掰,“咔吧”的断裂声同时,孙钊吃痛“嗷”一嗓子:“你不装了?你不是假清高吗?你就不怕——啊——”
  “小白?你怎么样?”贺乘逍的声音蓦地在走廊另一头响起,他只穿了个西装马甲,袖箍下藏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朝冲突三方快步走来,瞥了一眼疼得蜷缩在地上的孙钊,拉起白逸的手检查了一圈,最后落在他指关节上的一道淤青上,满眼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逸心里懊恼,就应该先堵住这小子的嘴!这下好了,自己的不沾世事的小仙男形象垮掉一层。
  孙钊的惨叫声极具穿透性,贺乘逍之后,包间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跟出来看情况,走廊空间一瞬间变得狭窄,兰迪一眼认出地上的人:“这不是……孙钊先生?怎么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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