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柳疑复将信将疑,和池宴来到藏书阁一楼某处角落,只见他借力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书。
拍了拍书本上的灰尘,池宴挑眉看向他:都跟你说了不用急!
柳疑复石化在原地,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是?
池宴语气理所当然:我们要找的书啊!
柳疑复脸色麻木:
他当然知道,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29章 收服羽书
他们分明一起找了那么久,可池宴却从未透露出他已经找到的消息!
对上柳疑复谴责控诉的目光,池宴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我这不是为了引蛇出洞么?
柳疑复也没和他计较,走上前来接过书籍粗略翻看了几眼,语气颇有几分痛心: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随便扔在房梁上面?万一一起被烧毁了怎么办?
池宴耸了耸肩语气淡定: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把整座藏书阁都给烧了?你当宫里的侍卫是摆设么?
况且烧了也无所谓,里面的内容他都大致看过了。
还是太莽撞了。柳疑复想到什么,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眼神疑惑,你方才是怎么做到咻地一下就跳上去的?
他缓缓抬头再度看了眼房梁的高度,离地面少说得有两丈多,退一万步讲,池宴是属猴的也不能这么能爬吧?
池宴干笑两声,一本正经地胡诌,你是不知道,都是练出来的,小时候我娘老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撵,久而久之,我就练就了一身爬树上房的好本领!
柳疑复眼神逐渐复杂:听他语气似乎还挺自豪。
他没再追问,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池宴的鬼话。
两人凑在一起翻看起了那本书,直到在某一页看到了与鬼面具极其相似的图案,柳疑复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向池宴:
齐国?
傩戏是齐国南边某些地区的风俗,多用于宗教祭祀活动。
丑陋狰狞的鬼面具,原本的寓意却是极美好的祝愿。
柳疑复不由想起了娉婷的那枚面具,面具质地光滑,没有丝毫划痕折损,一看就是时常擦拭。
或许令她珍而重之的不是面具,而是某个人。
一开始他以为娉婷是为情所困,那人正是三皇子。
可为什么一定是爱情呢?
生死相依的亲情和推心置腹的友情,同样能让人奋不顾身。
那人会是姜稚京么?
沈棠宁让元昭留意冯知文的动向,与此同时,她也接到了一个消息
羽书,那个擅长易容的男子,最近有些不太安分。
云安死后,善口技的鸣玉入了长公主的眼,被讨要了过去。
她和燕明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况且对方也参与了这件事,自然不可能反水,沈棠宁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有她看管,谅鸣玉也不敢生出什么心思。
至于羽书,沈棠宁给了他选择,他可以拿上一笔钱去做他想做的事,但不能离开燕京,换而言之,不能离开她的眼皮子底下。
这人小心思多,她不得不防。
固然,她可以杀人灭口永绝后患,但对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利用完了就把人杀了,她下不去手。
羽书本身也是个有野心的,只是赚一笔银子,还要受人监管,无论如何也不划算,因此他迟迟没给沈棠宁答复。
当然,他也害怕知道了这么个秘密被她灭口。
于是沈棠宁只能将他暂时留在某处别院,派人看管起来。
这不,雪青皱了皱眉:小姐,那羽书又一次想要逃跑被抓,吵着要见您呢!
这已经是他逃跑失败的第三回 了。
沈棠宁神色淡淡:去看看。
沈棠宁进了门,原本死皮赖脸躺在椅子上的羽书跳起来,一脸欣喜地迎上来:冤家,可算舍得来看奴了!
雪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见他想来扯小姐的衣袖,冷着脸呵斥:站远点,不得对我家小姐无礼!
羽书撇了撇唇,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性子可真不讨喜!
心中腹诽,可迎着沈棠宁那双清冷的眼睛,他到底还是讪讪后退几步。
她神色平静来到椅子上坐下,抬眼端详他: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逃跑了。
羽书眼眸微闪,咬了咬唇神情哀怨:这院子就这么大,夫人也不让奴出去透透风,时间久了会憋坏的!
沈棠宁眼里带了点似笑非笑:我给过你选择,拿着一笔钱离开,或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你放着正门不走却总想着翻墙,怎么,是不想要这双腿了么?
她视线下移,羽书顿时感觉脊背凉了凉,心惊胆颤地后退两步,强挤出一抹笑来:夫人别这么凶嘛,我就是想看看这些护卫的本事如何
他委屈兮兮地抿唇,这么久了,夫人也不说来看看奴,把奴一个人丢在在冷清的院子里,晚上也没个人说话
沈棠宁搁下茶盏,不重不轻地一声响,吓得他当即噤了声。
她抬起清棱棱的眸望来,眸色沁着淡淡的凉意: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看来你并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同一时间,护卫持着刀上前抵住他的脖颈。
锋利的刀刃透着凛冽的寒意,轻而易举就可以割破喉咙,羽书被迫仰着头,连呼吸都屏住一动不敢动,嗓音带着点颤:夫人这是做什么?
他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也贪生怕死。
沈棠宁气定神闲地坐着,口吻透着漫不经心:之前我还有几分耐性,愿意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惜你并不领情。
羽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解释:夫人恐怕误会了,谁说我不领情,我只是
现下我依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她话音一顿,眼里流露出几分玩味,要么,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羽书脸色僵了僵,看似两个选择,实则有得选么?
他还是将这女人想得太简单了,连公主她都敢算计,捏死他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心中凉了凉,顿觉前途一片灰暗。
不过转而一想,富贵险中求,她这么有本事,跟着她混似乎也不错?
羽书扯出一抹略显谄媚的笑:奴愿为夫人上刀山下火海!
沈棠宁并不意外,这样的人虽然八面玲珑口蜜腹剑,用好了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你既脱离了奴籍,受我雇佣,便不用再自称奴了。
羽书一怔,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复杂:羽书愿为主子马首是瞻。
第230章 请君入瓮
主子,冯知文出城了。
元昭暗暗道,盯着这小子好几日,可算是有了动静!
沈棠宁不疾不徐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咱们也跟上去看看,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背后装神弄鬼。
冯知文的马车在前面,沈棠宁等人则远远跟在后面。
雪青挑起车帘往外望,回头看向闭目假寐的自家小姐:小姐,咱们不是都已经知道具体位置了么,为什么不直接过去瞧瞧,非要等到表少爷出门?
沈棠宁缓缓睁开眼,语气耐人寻味:当然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如若真是我想的那样
她拖长了语调,眼睑轻垂遮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那人可未必想见到我。
只有跟着冯知文,才能确定她的猜想。
雪青听得似懂非懂,难道小姐已经猜到表少爷要见的人是谁了?
元昭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前面就是白云观了。
下了马车,沈棠宁抬头望着青山掩映中的道观,轻轻眯了眯眸子。
冯知文的心情有些忐忑和激动,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阿月都觉得格外的安宁舒适,她本身就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待在她身边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他最近屡屡受挫,心情憋闷得很,希望她帮忙开导一下。
冯知文照常来到山门外,请看门的人帮忙带话,对方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但他出手大方,有银子不赚白不赚,一来二去倒也熟络起来。
很快,江清月得了消息赶来,看到外头的人眼神不着痕迹深了深,她唇角勾起笑意:冯公子。
与此同时,藏在远处的沈棠宁等人也反应不一。
竟然是她!看清那人的脸,雪青倒吸口冷气。
沈棠宁眼神冷淡,看到江清月的瞬间,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