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啪,林泽尧脸上多了个巴掌。
孟知微愤怒的瞪着他,声声咄问:「畜生!你不是说我儿子生下体弱死了么,行之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林家当奴才?」
「是谁杀死了我儿子!」
「你给我说清楚!」
林泽尧只觉得嘴巴里涌出一阵腥甜,但孟家人跟狼似的盯着他,他滚了滚喉咙:「夫人别生气,我想定是下人搞错了,为夫定将此事查清楚。」
林老夫人眯起眸:「谁规定的能启开孟家宝物便是林孟两家的子孙了?」
「我孟家规定的,这规定传了上百年,不是孟家人就是打不开。」孟老将军气鼓鼓的。
「爹,甭听林老夫人说,她不是世家出身,自是不懂。」孟知微淡淡的:「若觉得有疑,便滴血认亲吧,也让在座的人看看。」
说办就办,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行之和孟知微的血融为了一体。
林泽尧向来是个善变的。
几十双眼睛看着呢,总不能不认亲儿子不是。
林泽尧紧紧地握住行之的手,热泪盈眶的:「儿子,是爹忙朝政忽略了你,这些年你受苦了,现在你有家了。」
行之觉得虚伪,僵硬的扯扯唇。
林松风浑身的血都凝固了,脑子嗡嗡作响,拳头攥得紧紧的。
真特娘的想扇自己嘴巴子啊。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不但让小杂碎拿到了孟家的宝物,而且还让他认祖归宗了。
他的牙咬得嘎嘣嘎嘣的,但也得虚伪着,把手朝行之伸出去:「原来你是我弟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
才伸出去的手被一只肥美的,带着小肉窝的手啪的拍掉了林松风的手。
米粒儿小奶牙呲着,活像只小猢狲,声音又奶又凶的:「泥,不要自多多情,窝大锅锅才是正室生哒,比泥生的早,谁是你弟弟哇。」
奶团子翻了个白眼,紧紧抱住了行之的胳膊。
小模样可霸道了。
哼,大哥哥是她的。
林松风被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孟家方才为了顺理成章的演戏,说宝物是他们给行之的。
但奶豆子那可是干啥啥不行,记仇第一名。
她可记得是冒牌货偷了孟家的宝物,后栽赃给大锅锅的,得给这个坏蛋一点教训。
【天凉凉,地凉凉,冒牌货的爪爪快凉凉。】
林松风忽地倒抽了口凉气,嘶地一声,扑通跪了下来,捂着偷窃的手:「我的手忽然好疼,啊,我的手。」
林玉儿崔慧急得齐齐上前:「快,快送到医馆。」
林松风被送到了医馆,郎中摸着胡须上下左右的看,咂巴嘴:「奇了怪了,看着没问题啊。」
走了好几家,郎中都是同样的说辞。
林松风都慌了,这胳膊时而有劲儿时而没劲儿,以后该怎么当武状元啊。
回到林家,林松风的暴脾气上来了,劈里啪啦的砸了好多东西。
「爹,娘,我就说了,孟知微生的孩子对林家是有害的,就是林家的灾星。」林松风呼哧带喘的:「看,这小杂碎刚认祖归宗,儿子的胳膊就坏掉了。」
「这要是上了族谱,林家岂不是要灭亡。」
林泽尧最信这些了:「我绝不会让这个小杂碎上族谱的。」
「上次没搞垮孟家,这次又让孟家的武学宝物有了传人。」林泽尧愁容满面:「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咕咕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林玉儿眼睛一亮,开了窗子,把站在窗外的信鸽抓了过来。
拆开信鸽脚上的小纸条,微笑着:「泽尧,不用担心,孟家那边啊,寻到了漏洞,我在暖妃的宫里安插了个太监,让这太监撺掇八皇子去照顾太子。」
她捏着帕子露出得逞的,森然的笑:「这照顾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咯咯,谁又能保证呢,对么?」
林泽尧的拳高兴的砸在手心上:「好,好,我在放出些流言,加深八皇子想要篡位害太子的想法。」
林玉儿把信鸽放了出去。
这家伙再也没飞起来,肉包一个神龙摆尾把信鸽拍了下来。
奶团子抱着一个盆,盆里是炭火,竹签子,还有调料。
她甩着小肥腿抱着往前跑,跑出了一条斜线。
放下盆,奶娃娃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带肉窝的小手拍着大腿,抹着眼泪:「小,鸽鸽,泥,死的好惨哇。」
「泥,木有爹爹,也木有娘亲,窝,窝善良,窝……会给泥火葬的。」
小奶豆刨了个土坑,起了火,双手捧着鸽子。
嗯,可虔诚的把鸽子放了进去。
奶豆子抽抽噎噎的流眼泪。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流着的眼泪变成了口水。
奶豆子刚要对鸽子做些不可描述的事,行之把人抱了起来:「毛儿都没拔,内脏也没收拾,乱吃东西小心肚里长虫。」
奶豆子在大哥怀里,依依不舍的看向烤鸽子。
再见了,烤鸽子。
有缘再见。
奶豆子自打知道了信鸽上的内容便吃不香,睡不好了。
睡到日晒三竿爬起来的奶豆子,干了三碗肉粥之后才一抹嘴儿:「去,去找表锅。」
【再不去窝表锅就要完蛋啦,要不要提前唱一首《凉凉》送给表哥哇?】
【要不,送表锅一首《铁窗泪》?窝手里,捧着窝窝头哇。】
孟知微听了这话,眼皮子突突地跳,当即抱起奶豆子,寻了个由头:「你大姨母你表哥想请咱们吃饭,咱们今日入宫。」
奶团子忽闪着眼睛:「是,散伙饭吗?」
孟知微:……
几人坐上马车进了皇宫,踏进宫门的瞬间,奶团子便和娘亲分道扬镳了。
「窝,要去康康窝送给太子的花花开的怎么样啦。」她一溜烟蹿进了太子的宫殿中。
歪着小脑袋,诶?那是表锅?
表锅正站着,抖着身子抖着腿,摇头晃脑的,肩膀还使劲的抖啊抖。
奶团子想到话本子里说的。
眼睛瞪圆,抬起小jiojio,pia地踹了过去……
第75章 吃粟粟,躺板板,埋山山,睡棺棺。
奶团子的小jiojio猛地朝八皇子踹去:「啊哒……泥敢偷偷呲罂粟,把你的屎打出来。」
罂粟可是大朔的禁物。
「吃粟粟,躺板板。」
八皇子腿窝子稀软,扑通跪在地上,回过头咧着嘴直哭:「我,我没吃罂粟呜哇哇。」
奶团子才不信,掏出经典名言:「男人的嘴,骗银儿的鬼。」直哼哼:「泥,没呲罂粟,泥抖神马?」
八皇子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哇哇哭的嘴儿都拉丝儿了:「我,我正尿尿呢,谁尿尿不抖哇,你尿尿不抖哇。」
奶团子就……挺稀奇的。
摸摸鼻尖,凑和上前:「抖?窝康康,窝要康。」
「你看个六,这是你能随便看的么。」八皇子边提溜着裤子,边用手抵住奶团子的脑瓜子。
可奶团子的劲儿太大了。
就在八皇子以为要失守贞(阵)地时,太子温沉的声音响起:「宵宵,小八,好了,别闹了。」
「太子哥哥。」八皇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奶团子朝太子扑过去,拍拍他的腿:「窝给泥的花花养的好不好?」
太子眉心挂了丝愁容:「本宫精心料理,不假手于他人,可是,却迟迟不开花结果。」
「窝康康。」奶团子豪迈得朝宫殿迈去。
腿忒短,门坎忒高。
奶团子吧唧摔在地上。
泪花在眼圈里包着,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哭鼻子丢丢。
听着太子表哥他俩焦灼的声音,她呲牙,呲出丑萌丑萌的笑,还伸出了小爪:「太子锅锅,表锅锅,窝,窝给你闷提前拜年辣。」
「恭,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太突然了
太子和八皇子对视。
俩人急赤白脸的摸兜,掏出碎银子:「有,有点少,寻思过年给你的。」
这年拜得,忒猝不及防了。
奶团子抓起银子往兜兜里一揣。
又若无其事的,背着小手往里走。
窗台上摆着个花盆,枝繁叶茂的,嘿,就是不开花不结果。
奶团子奶凶奶凶地照它拍了一巴掌,气吼吼的:「再偷懒,不给饭次。」
「诶宵宵,万物皆有灵,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这般对待灵花,它会……」
撂挑子仨字还没说完呢,便见灵花开得格外美丽,果子格外剔透。
太子:……
奶团子在宫中住了一夜。
这一夜过得惊天动地的。
早上,吃了顿丰盛早饭的奶豆子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四处溜达。
迎面撞上个急匆匆的小奴才:「暖妃,娘娘哇,不好了。」
暖妃被叫得心直哆嗦,捂着心口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