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奴才指着后头:「朝堂,前头朝堂的朝臣们全都来后宫了,说是有人状告八皇子,说八皇子残害太子,害得太子昏迷不醒,双手双脚残废,非但站不起来,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暖妃的心跳得厉害。
奶豆子握住暖妃的手:「大姨母,不怕。」
不知怎么,小外甥女在,她的心都安了不少。
朝臣们涌了上来,唾沫星子满天飞。
「把八皇子交出来,八皇子残害太子,难道不该给个说法么。」
「就是,这八皇子野心勃勃的,我看啊,就是想争皇位。」
「八皇子明面上伺候太子,我看就是想害了太子上位。」
八皇子捏紧拳:「我没有。」
「那便去太子宫殿看看。」诸臣道。
伺候太子的宫女转着眼珠子,哭咧咧的,瞅着八皇子愤恨极了:「八皇子,我家太子待你那么好,赏你东西,教你读书,你却给我家太子下药。」
宫女拍大腿:「谁为我家太子做主啊。」
一些朝臣们义愤填膺的:「皇上,请为太子做主,严惩八皇子。」
「严惩八皇子!」声音此起彼伏。
「依臣看,不但要严惩八皇子,也要彻查孟家,我看是孟家起了歪心思。」
「对,一定要一网打尽!」
「走,先进去看看太子。」皇上道。
正要往宫殿走,太子宫殿的门倏地开了。
只见太子甩着两条长到脖子的腿,啪啪的走了出来。
在众臣惊愕的眼神下,太子露出温润的笑:「听说本宫双手双脚残废,躺在床上要死了?」
宫女看到安然无恙的太子都惊呆了,她明明日日给太子下药啊。
太子看着朝臣们丑恶的嘴脸,眼睛都凉了:「若非八皇弟聪慧,及时发现宫人在本宫的膳食中发现了毒药,想来本宫早去了阴曹地府。」
「香草,对么?这段时间你按时按顿的给本宫下药,真是辛苦了。」
叫香草,也是方才最能咋呼的宫女瞬间懵了:「太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窝,对泥说,泥就懂啦。」奶豆子拎着一个笼子。
黑布掀开,笼子内趴着几只死得透透的耗子,耗子边上还有一碗药。
奶豆子的胆儿贼大,揪着耗子的尾巴,晃晃悠悠朝宫女走去:「泥,窝请泥,次耗子肉肉。」
香草吓的直哆嗦:「不要不要,奴婢承认,是奴婢干的……」
奶豆子把用灰绒布做的假耗子丢在了地上。
朝臣们呆住了,个个脸红脖子粗的。
皇上威严的一一扫过:「一群不长脑子的,遇事之前不知用自己的猪脑子想想便随意发疯。」
奶团子附和点头:「被,被卖了,还数钱。」
「谁害得你们冒头,都自个儿掂量掂量。」皇上故意在他们心里中了根刺儿。
皇上罚了他们月俸,又让写了检讨书。
朝臣们灰溜溜的离开了,一碰头,咂出不对劲儿来了:「你们记起来没,八皇子残害太子这事都是林泽尧流露出来的。」
「对,正是如此,可今儿个林泽尧却没来。」
「他这是把我们当出头鸟了啊。」
有个抠门小气的大臣摸着胡须:「既是林泽尧挑起的事端,不如让他……」
几人碰头一商量。
嘿,好主意。
等奶团子回到林家,小屁屁还没坐热乎呢,林家门便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方才被皇上训斥的朝臣们纷纷来了。
林泽尧囫囵吞下口饭忙上前:「各位同僚,请问有何事?」
「林大人,我还要回家吃饭,便开门见山了,皇上罚了我们俸禄,这些俸禄得由你来出。」一个大臣道。
林泽尧的脸都黑了:「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你撺掇我们在皇上面前闹事,状告八皇子害太子,可八皇子非但没害太子,还让太子这瘫子站起来了,人家明明是兄友弟恭,根本不是手足相残。」
「对,皇上罚了我们,思来想去,还是得由你出这些罚掉的月俸。」
林泽尧的眼睛瞪大。
什么?太子站起来了!
八皇子没有被扣上谋害太子,试图谋反的帽子?
「我没钱。」林泽尧压下愤怒和失望,整个一耍赖皮。
「没钱?耍无赖?」其中一个大臣气得胡须乱飞:「好,我这就走街串巷告诉大家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才说完,墙头递下来个东西……
第76章 撒的谎都把灶王爷宵宵崩出来了。
墙头忽然递下个东西。
黑乎乎的头发铺了下来,跟贞子似得。
「带,窝一个,窝要去。」
这老臣吓得扑通坐地上:「你,你谁?」
奶团子吼了声,肉包撅起翘屁把奶娃娃运了下来。
奶团子披头散发的,眼睛圆溜溜的,写着八卦俩字。
拍拍老臣的肩膀,掏出个大喇叭:「老伯伯,窝送泥个大喇叭,不……」小东西摆摆手,又捏捏嗓子,挺体贴的:「不废嗓子。」
「走……」奶团子上去一拉,跟拔萝卜似的,把老臣给拔起来了。
林泽尧吓得胆突突。
他这不成器的女儿,长了张嘴除了吃就会胡乱叭叭。
啥事让她知道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林泽尧忙露出便秘的笑:「各位同僚,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这些同僚几个月的月俸可不少啊。
林泽尧找老娘要,老娘直接装病,只好转身去找林玉儿要了。
为要这么几个子儿,俩人打的是鸡飞狗跳的。
奶团子听得可乐呵了。
「月俸凭什么找我要?那可是我辛苦存的银子。」
「谁让你的计划失败了,你的人简直愚蠢至极!」
「你个抠女人钱的畜生。」
「你个贱人敢骂我。」
接着便是劈里啪啦的砸东西动静。
朝臣们拿着鼓鼓的荷包,心满意足的走了。
太子站起来了,八皇子立了大功,被皇上提前封了郡王,暖妃也成了皇贵妃。
皇上有意封奶团子为公主。
但奶团子小手推着他的脸说不要。
被封了公主,林家人还不得整日打着她的旗号做事。
况且,封,这个字简直是对她人参精的亵渎。
孟家人原地起飞了,可林泽尧一丁点好处都捞不到,还被宵宵把杯中的茶换成了马尿。
捞不到,就想毁了林家人。
每天都是林行之这个大哥照顾宵宵。
今儿个早上,奶团子在餐椅上左扭扭,右扭扭的。
小手还抗议的拍着桌子,俩小脚不耐烦地晃来晃去:「大锅锅,嗷,来。」
鸡蛋黄抓了满手,还糊了满脸。
孟知微安抚着女儿,对竹苓道:「你去看看大公子在哪儿?」
竹苓回来时,脸色难看:「夫人,大公子被老夫人罚跪了,听闻从早上天未亮,罚到了现在,已经跪了小两个时辰了。」
孟知微腾然起身:「什么?跪了两个时辰,行之的膝盖该跪坏了。」
奶团子也急得直伸胳膊:「抱,窝也去。」
【都怪我昨晚看小人儿书看得太晚,脑子晕乎乎的,不然一定早知道大哥被老巫婆惩罚。】
她懊恼的直咬自己的小肉手。
「诶别咬坏了。」孟知微拿出来揉着。
进了堂厅,看着儿子直挺挺的跪着,孟知微心疼不已。
再看林老夫人悠哉的喝着茶,享受着林玉儿崔慧的按摩,林泽尧则是当看不着似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林松风站在边上得意的笑。
孟知微深呼一口气:「婆母,行之做了什么事要被责罚?」
林老夫人的三白眼儿一翻:「忤逆我,跟我强嘴,难道还不够?」
「因为什么事忤逆婆母,我倒想听听。」孟知微问。
「他快到成亲的年纪了,我想让他相看女子,成亲,可他不乐意。」林老夫人哼道。
「婆母,行之的亲事不劳烦林家操办了,我们孟家会管的。」
「你什么意思!那意思不让行之做我林家子孙了?」林老夫人瞪眼。
「行之自打认回来,压根不让上族谱,这说明没打算认他,那说亲上林家凭什么插手?」孟知微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想的是行之说了亲,定了心,我会考虑考虑让他上林家族谱。」林老夫人看向行之,说着挑拨的话:「你瞅瞅你这个娘,压根不盼着你好啊。」
奶团子急了,抻着小脖子跟愤怒的小鸟儿似的。
【我呸,你们林家才不盼着我大哥好呢,你们介绍的女的是冒牌大哥不要的破烂货,你们想害死我大哥。】
听了宵宵的话,孟知微的手攥成拳,林行之的心也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