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他被禁足,仍能迅速地赶到医院,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真的受到限制。
没有身份的人,若是注定要成为棋盘上的棋子走这一遭,江稚月也希望能成为一颗不会失控,可以掌控自己的“棋子”。
“你走神了。”耳边又响起男人的声音。
江稚月神色毫无异样,唇边的弧度微微牵动,“秦少爷,还有二十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
她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一心只想踮起脚尖伸手去拿高架上的礼盒。
男人挡在身前,江稚月伸手推了一下,秦肆很配合地往后退了小步,江稚月踮起脚尖,努力伸手仍是够不着。
她这副模样,落在男人眼里,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温婉柔静的面庞上,透出执拗又固执的眼神,一身洁白似雪,裙摆微微拂动,他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清清的,一丝一缕地钻入他的呼吸之间。
秦肆垂落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的收拢了一下。
眼看女孩即将碰到礼物盒,他才赶紧伸手抓住了她。
秦肆看似轻松地擒住了女孩,很快将她整个人背对着他压在墙壁上,江稚月抬起脚想要踢他,男人早有准备,将她的双手反剪,仅凭禁锢住江稚月的上半身就完全锁定了她的身体。
他的动作迅速有力,江稚月挣扎着,但她的反抗都被轻松化解。
“秦少爷,您干什么?”这姿势太屈辱了,楚君越就是这么对她的,在洗衣房里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任由他摆布。
同样的强健男性躯体,同样弥漫着爆炸的荷尔蒙气息,还有那股强烈的侵略性味道。
狭小的空间里,江稚月再次成为被受制裁的对象。
她脖子向上仰着,秦肆将女孩肌肤上的伤口看得更加清晰,一条血红的勒痕足以显现出深度以及当时所用的力度,让人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惊险。
那条扼住她的勒痕,几乎要从后活活把她勒死,带刺的轧带几近掐入她的脖子里。
江稚月绷紧着上半身,一点破开的伤口就溢出血珠。
江稚月担心那血落在礼服上,被人察觉异样,随即缓和了语气,“秦少爷,好吧,我承认当初确实骗了您,您前脚进了会所,我后脚便跟了进去,因为一些个人私事,我想进去碰碰运气,没想到会遇上您。”
“我并非有意想帮您,我就是……”怕他连累自己。
话没说完,秦肆怎会听不出江稚月的言外之意,他没说话。
江稚月把男人此刻的举动当成了生气,谁叫她骗了他,秦肆本就是唯我独尊,哪轮得到被她一副无害的脸孔骗了去,害他误以为把她丢在安全屋整整一个晚上。
“您不是说游戏结束了吗。”江稚月声音低了下去,他到底为什么还在乎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秦少爷?”
江稚月自觉说了几句,男人都没反应,她扭了扭头,只能用余光看到那张半隐在光影里的面庞。
秦肆薄唇冷抿,始终锁住了眉头。
江稚月屈起手指捏了捏衣角,秦肆拿出一方干净的丝帕,将她脖子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拭。
江稚月浑身绷得更紧了,男人另一只手顺着女孩的裙摆往下,抓住她的大腿,沉声道:“有人从背后攻击你,抬起脚踢我是对的,但你的着力点不对,不要对你的敌人心怀仁慈。”
江稚月神色明显不对劲了,她可没想到秦肆如此冒犯,尽管有着手套的阻隔,但那冰凉指尖贴着薄如蝉翼的一层真丝,就牢牢地抓住了她整个腿部。
江稚月浑然不自觉夹紧了腿。
秦肆眉头微微一动,让她放松。
谁要在这里和他学习擒拿课。
“快放开我。”江稚月脸都羞红了,再往上就是她的隐私。
第278章 惊叫
秦肆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女孩的脸红,反正江稚月背对着他,他什么都看不到。
抓着女孩腿部的大掌,明显地感觉她在颤抖。
“秦少爷......”
她叫着他的名字,语气明显的不适。
秦肆打定了主意要教她擒拿课,尽管时间场合地点都不对。
尽管一扇门之隔,江稚月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还有人唤了一声,“牧少爷。”
江稚月心跳愈发急促,抬起鞋跟,狠狠地往后蹬去。
秦肆如同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一般,轻而易举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学得很快。”
但江稚月根本逃不出他圈定的范围。
“秦少爷,我真的要去送礼物……”江稚月软了语调,希望能打动他。
男人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在她脖子上,那痕迹在他眼中仍是格外刺眼,伸手抹不去的血迹,沾到指尖愈发鲜明。
秦肆薄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化作一句,“你可以向我求助。”
“我求您放开我,不要无缘无故把我拉进陌生的房间。”江稚月很上道。
秦肆默了默,缓缓松开手。
江稚月立马得了喘息,往下看去,全身上下最凌乱的地方是裙摆,男人抓住她的腿非要教授擒拿课时,直接抓着礼服揉成了一团掀起来。
顾夫人火眼金睛,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江稚月不明白为什么遇到他们,都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偏偏这些当事人从不认为让她陷入了难堪。
秦肆手中稳稳拿着纯白色的真丝绸缎,房间里没有医药箱,此时派人送来,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他理了理女孩额头上凌乱的几缕发丝,又慢慢地撩起她肩膀上的头发,那双淡漠的眼睛定格在她脸上,丝毫未曾挪开。
“林家做的。”他又说。
江稚月当作没听到,伸手去取男人手中的绸缎。
“你和盛怀安很熟?”他接着问道。
江稚月眉头皱了又皱,最终盯着男人森冷的目光,把后半句说完:“这是我的私事。”
盯准了男人拿绸缎的方向,这次她准确无误地拽住了一角,稳稳当当从他手中扯了下来。
她飞快地系好丝巾,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点缀在大片雪肤上。
江稚月径直整理好衣物,随后费力地够到高架上的礼物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肆独自站在房间里,窗帘紧闭,江稚月离开时,为了不引人注意,连头顶的灯一并熄灭。
黑暗如幕布笼罩下来,男人长睫冷冷掀动,感官在寂静中愈发敏锐,女孩身上残留的清香,更为浓烈,丝丝缕缕钻入他的呼吸深处。
秦肆拨开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
正是盛怀安发过来的。
........
江稚月在婚礼开始前五分钟,匆匆将礼物交到了牧管家手上。
最后三分钟,她寻了一间无人的更衣室,用最快的速度将礼服裙上的褶皱熨平,在婚礼开场时,回到了顾夫人身边。
顾夫人正和旁边的贵妇谈笑风生,见到她归来,便微笑着望她一眼,温声询问她去了哪里,眼神中露出一丝莫测。
江稚月借口迷路耽误了时间,引来贵妇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无妨,以后自然就不会迷路了。”
贵妇如此言笑的原因,正是江稚月脖子上那条丝巾,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娇艳欲滴地点缀在她身上,只待惹人采摘。
今晚的主角就站在典礼中央,新娘虽年过四十,身材和容貌保养得不亚于年轻少女,优雅地步入殿堂。
礼服设计得较为宽松,仍难掩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江稚月记得这个剧情,原书中被牧莲生残忍除掉并埋在牧父床下的孩子就是这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响起的却是《梦中婚礼》的进行曲,新娘踩着脚下的红毯,走向万众瞩目的焦点。
江稚月感到无比割裂的是,如此梦幻的场景,耳边竟回荡着丧钟。
她下意识地留意牧莲生的方向,却感觉有一道灼灼逼人的目光在看着她,江稚月似有所感,回望过去。
是白母一家。
白母身边站着的人不是白妍珠,而是一位陌生的扎着双马尾辫少女,有点萝莉风,眼尾处甚有一滴明显的黑色泪痣。
见江稚月的目光捕捉到她,少女大大方方地和她对视,伸手将眼尾的泪痣扯了下来,强力胶黏着皮肤,少女猛地用力扯去,还擦出了血。
对方浑然不在意,只将纹身贴扔去,对她露出了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白家那对龙凤胎了,刚念高中的年纪就被送出了国,和盛怀安一样国内国外两头跑,对外宣称学音乐。
江稚月转念一想,也知道少女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秦肆在贫民窟的那一个月。
不过更让江稚月感到意外的是,这样的场合还没有瞧见林仙儿。
林母和顾夫人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婚礼,林母眉头紧皱,时不时地转头和保镖模样的人说着什么,并且神情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