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剑刺中对方的脊背,紧接着又一剑击中前胸,最后一击精准地拍向胸口,迫使长发女连连后退,手中的长剑脱手而落,甚至尚未察觉身后之人的剑尖已逼近至后脑仅一厘米之遥。
那剑尖骤然停在长发女脑袋前,疼痛和羞辱交织,几缕长发随之飘落,长发女几乎产生了江稚月想杀她的错觉。
冷汗从额头上落下,她怔在了原地。
江稚月毫不犹豫地斩落了对方的头发,恰如长发女在走廊上对她所做的一般。
出手精准有力,虽给对方造成痛击,却不留下明显的痕迹,长发女回过神来,懊恼丢剑,失魂落魄的走下台。
待到第二回 合,其他人准备上场时,却被人抢先一步。
这时,白妍珠的声音恰好响起:“若妃,你不要再闹了!快下来!”
她的脑子可不傻,这场竞技赛的分组显然有猫腻,短时间内,凡是欺负过江稚月的人,都被分到了江稚月的对立组,要么被江稚月打得落花流水,要么被江稚月这组的成员击败,无一幸免。
这样的手段,很明显就是在偏帮江稚月。
白妍珠自然联想到了萧景润,早有耳闻他和江稚月关系匪浅,没想到男人的偏心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展现出来。
江稚月也不负他的期望,对手变成了白大首席法官的次女,手中紧握的长剑稳然不动,面不改色。
场馆内,随着白妍珠的声音响起,有人看了过来。
白若妃那是谁啊?秦肆未来的小姨子。
早先在lins上,她就放言要清除自家姐夫身边的所有小狐狸精。
显然,漂亮女孩都成了她的目标。
“江稚月同学,久仰大名!”少女身着一袭灰色击剑服,和白妍珠的温柔气质截然相反,尽显咄咄逼人。
“不过是个小女佣,却听闻你的击剑水平一流,还使坏将我姐姐和仙儿姐姐的好友逐出校园,我一直想和你切磋,等下输了,可不要再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虽是冷漠的语气,眼中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狠意,手中紧握的剑尖,在少女手腕颤抖间,竭力忍耐的怒气似要将江稚月的脸划花。
“狐狸精!”白若妃背对着众人,又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三字,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了江稚月的耳中,“哼,上次没能把你的脸刮花,算你走运!这次,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
相较于林仙儿,这个白若妃显然稍微聪明一点。
表面上看起来鲁莽冲动,但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江稚月的敌意,势必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才会选择先派人在走廊上故意刁难江稚月。
江稚月看着她前后两张脸,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就是她反感秦肆靠近的原因,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给她拉来一堆仇恨,并且来找茬的人,无异于有些疯狂。
而且这个白若妃,剑术并不逊色于她,两人的剑锋碰撞在一起,目光相撞时,竟都能准确预判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这倒让江稚月感到意外。
“去死吧!勾引我姐夫的狐狸精!”
白若妃剑势迅猛,每一剑都直指江稚月的要害,凶猛劈下。
江稚月反应敏捷,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攻击,同时挥剑反攻。
只听“砰”的一声,剑尖相碰,发出一阵震耳的金属碰撞声。
江稚月同时还要提防着白若妃下黑手,比如说对方突然抬脚偷袭,背对着众人的时候突然出拳攻击。
江稚月挥剑挡去,剑尖刺到少女的手背,剧痛让少女眼里狠意更甚,挥剑砍来,一副和江稚月不死不休的架势。
少女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猛地就朝江稚月胸口刺去!
也就是这个瞬间,站在暗中的人坐不住了,他刚要离开,便被身侧的男人挥剑挡住。
击剑馆分为两层,这自然是二楼的包厢。
牧莲生难得来一次学院,正是准备来抓捕放他鸽子的江稚月,无意看到让他觉得非常有意思的场景。
恐怕连白大小姐都以为,是萧景润安排了这一切。
牧莲生微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唇角挑起一抹勾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侧之人。
“秦,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她了?”
“兆野的小女佣,可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
这种程度就需要庇护吗?
江稚月精准抓住白若妃的手腕,手臂猛地发力,狠狠地一扭,那原本被少女紧紧握在手中的锋利匕首,便落入了江稚月手中。
她左手握住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朝着白若妃刺去。
那一刀刺入白若妃的整只手掌,可谓是血肉模糊。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骤然响彻。
第297章 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连白妍珠都愣住了,她惊诧地看着台上,就看到江稚月猛地抽出了匕首,鲜血顿时呲了出来。
那血飞溅到了少女的脸上,她发髻散乱,眸光炯亮有神,配上这副利落的身手,倒有几分异常的英姿飒爽。
众人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甚至还有胆小的女生,捂住了嘴道:“杀,杀人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人头攒动。
唯有一道身影坐在后排角落,显得和众人格格不入,周围都是惊诧地,震惊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还有人不可思议地道:“江稚月是疯了吗,居然敢对白二小姐动手?她难道不知道白夫人最近刚升任要职吗?”
“她真是不可理喻,做什么事都喜欢较真!不过就是竞技赛而已,白二小姐又不会伤她!”
“这话不对吧,难道你们没有人看到,是白二小姐已经动手了吗?这种情况下,江稚月同学自保也没错吧.....”唯一辩护的声音很小。
“我亲眼看到的,白二小姐偷袭江稚月,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江稚月同学的反击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要一直忍受被——”你们欺负?我们又为什么要一直忍受?
余下的话没说完。
几个少女循声望去,便见是胸前佩戴着白色铭牌的特招生,顿时惹来嗤嘲,“果然是朱门配朱门,竹门配竹门,你们这些特招生挺会抱团啊。”
“也是,你们只能帮江稚月说话了,不然没了她,谁还能在少爷面前为你们争取更好的福利呢?”
“要不要效仿江稚月同学,自荐枕席去贵族家当女佣呢?可惜哦,这辈子你们都没机会了,不如留着下一次投胎再说吧。”
最近公学颁布了禁止欺负特招生的条例,谁不知道是为了江稚月,否则她连累顾少爷被关在监察署的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要知道想和顾家联姻的世家,不在少数,主母尚未嫁入顾家,江稚月已占据了如此特殊的位置,哪家千金名媛能心服口服。
耳边纷纷扰扰,特招生们自然是说不过贵族学生,突然有人唤了一声道,“秀芝,你不帮稚月说话吗?听说你在游轮上,大家都不给你饭吃,还是稚月帮了你。”
终于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周秀芝,一头不变的齐耳短发,手里提着心爱的小提琴,静静地坐在那里。
此刻,她膝盖上却放置了一本书,书封面译名为《世界上本不存在无罪的人》。
少女神情虔诚,轻轻摩挲着书封,听到动静,只是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意,从喉咙里发出来了一声古怪的笑声。
她突然转头看向一名特招生,那名跟她说话的特招生,不由皱了皱眉。
“秀芝,你还好吗?”
周秀芝自然是不好的,和众多特招生一样,作为音乐系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也要忍受诸多霸凌和欺辱,尤其是本学年,白若妃转学归来后。
听说有人胆敢抢走白妍珠第一名的位置,当天便怒不可遏地将周秀芝拖进了厕所,狠狠羞辱了一顿,砸坏她心爱的小提琴,不允许她上专业课,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她们会用对付江稚月如出一辙的招数,诬陷周秀芝考试作弊,并且逼迫周秀芝当着专业老师的面,重新演绎一遍当初入学时演奏的乐谱,由专业老师亲口来批判她的表现,并大量谣传作弊的事实,甚至还说她和外面的男性艺术家都有一腿。
周秀芝从来都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这样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默了。
贵族学生们都懒得搭理她,倒是几个特招生关心她的处境。
在她们看来,平民就不应该学艺术,这些东西都是千金们玩的,周秀芝抢了千金们的风头,却不像江稚月那么好运,有人庇护。
“秀芝,你没事吧?”又有人唤了她一声。
周秀芝的目光一直看着台上,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古怪笑声便像是幻听似的,只剩下浓浓的担忧,“我能有什么事,倒是我们的江稚月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