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该怎么办才好呢?”
  光线低垂,谁也没瞧见她目光一眨不瞬地看着台上,唇角再次闪过的诡异弧度。
  .......
  白若妃自然是不服气的,当她被江稚月划伤时,居然还能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扑过去。
  这一幕,就连观众都愣住了。
  就在这瞬间,江稚月还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从看台上投射过来,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某种强烈的期待,就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那样的目光江稚月不能忽视,甚至她总能感到一双这样奇怪而诡异的眼睛在窥视她的生活,每当她出现在学院时,又或者......
  江稚月无法形容具体的感受,但她必须确定心中的猜想,顾不得一旁的白若妃,当即转头朝看台上扫去。
  即便对方拼命想降低存在感,江稚月还是敏锐地捕捉到那一角露出的小提琴箱,以及突然从少女腿上滑落的书本。
  周秀芝弯腰拾起了那本书,隔着重重光影,她的目光恰好和江稚月对视个正着。
  她突然动了动唇,似乎说了些什么,江稚月有一瞬间愣神。
  “小心啊!”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
  白若妃那一刀狠辣地朝着江稚月的脸蛋划去,江稚月猛地回头,本能地想要伸手阻挡,刀尖冰冷,对着她的面颊横切划下,她此时出手,也只能徒然抓住锋利的刀刃。
  江稚月想也没想,自然是伸手就抓。
  但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手中的长剑微微挡了一下,看似轻盈的力道,却让白若妃力道尽懈,刀柄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白若妃整个身子踉跄着,连连往后倒去,她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姐夫!!?”
  第298章 我的天平偏向哪一端
  医院里,白妍珠安慰着吵闹的白若妃,同时向保镖询问秦肆的去向。
  保镖们缄口不言。
  白妍珠双眸微微泛红,脸上难以掩饰的落寞,宛如被雨水打湿的梨花,依旧娇艳动人,却透着淡淡的苦涩。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滴落下来。
  击剑馆内的闹剧,最终在秦肆一句“技不如人”中画上句号。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在暗中看了多久?他是为了谁而来?
  如果在书房外听到的那些话,可以视为最后的希望,那么这希望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白妍珠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贪心,她已经得到了太多馈赠,但她依然感到不甘心。
  上流社会中,聪明的女人不会直接与男人对抗,而是赢得他家族的支持,一旦得到家族的认可,她的地位便坚如磐石。
  流言蜚语纷飞,白妍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都说秦肆和江稚月在贫民窟共度一个月,两人形影不离,更有照片为证,送到了她的手中。
  就连林骏那张大嘴巴,都曾绘声绘色的描述她的未婚夫在危险情况下是如何护着江稚月。
  她怎么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忽视这一切!?
  她更无法理解,明明该陪伴在秦肆身边,和他经历那一切的人是她,她是他的未婚妻,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与他共度风雨的人!
  为什么会变成江稚月?
  她曾满心委屈地质问萧景润,为何要如此安排,家族继承人的考验,为何要牵扯到一个看护的女儿?
  江稚月到底有什么资格闯入他们的世界?
  那是白妍珠第一次失态,所以她清晰地捕捉到了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像在说:“看吧,就算是在上流圈子里那些平日里伪装得无比完美,从来不会去主动欺负平民,总是默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最终也会因为利益或者其他原因,暴露出真实的面目。”
  “为什么不能是她呢?”男人淡然反问,“她很优秀,不是吗?”
  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白妍珠在萧景润脸上从未见过的眼神。
  的确,为什么不能是江稚月呢?
  谁规定了继承人身边的女孩必须是名媛中的未婚妻?
  到底是谁制定了这样的规则,让平民无论多么努力,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权贵的世界?一旦有了逾越,就要被排挤,被打压,被质疑?
  萧景润生就一双温润而细长的眼眸,笑起来时,薄唇轻扬,勾勒出浅浅的弧度,连眼尾也随之柔和地弯起。
  他笑着询问她时,白妍珠只觉那双眼仿佛洞悉了她心底的秘密,甚至家族深藏的隐情,她只能落荒而逃。
  一滴泪,落在了手背。
  白妍珠恍惚抬起头,白若妃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全然不顾掌心的伤口,狠狠地捶打着枕头,“姐姐啊,姐夫什么意思,他在袒护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吗!”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们白家的颜面都被丢尽了!要让母亲知道了怎么办!”
  “可恨,学院里那群见风使舵的人,肯定在背地里看你的笑话!”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姐夫安排好的!难道就为了帮那个该死的女人出气!”
  “否则他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
  江稚月原本不想来医院,没想到身后跟着个牧莲生。
  这男人自称是来抓捕她的,怪她放了他鸽子。
  “你刚才的剑术不错。”他眨眨眼,笑道:“下次要不要试试我的剑术。”
  江稚月懒得理,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走到哪里都被黏着。
  她想跑,牧莲生把人直接拉到了近前,大手往下滑去,握住了女孩的手。
  江稚月用力一甩,反而被男人抓得更紧,不得不摊开掌心。
  她手掌上的皮外伤尚未痊愈,夺刀的瞬间,伤口再次破裂,鲜血溢满掌心,偏偏女孩咬牙不吭,只是默默攥紧手指,一个劲远离。
  她总是这样,不愿意流露出任何一丝脆弱,其实从牧莲生的视角看来,她不是柔弱的菟丝花,但她每个轻软的眼神,都写满着脆弱。
  “秦肆负责英雄救美,我就负责售后咯。”牧莲生自我调侃道,毕竟秦肆在关键时刻出手,帮江稚月挡下了那重要一击,将白若妃打飞。
  霎时,全场爆发出一片惊呼。
  要知道,那可是除了对白妍珠之外,对待任何异性都没好脸色的秦肆。
  白妍珠是唯一一个能陪在秦肆身边,获得秦家青睐的女人。
  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破了金童玉女的神话。
  秦肆离开后。
  牧莲生笑嘻嘻的凑上前,专门在江稚月离开的必经之地等着。
  女孩额头上还带着些薄汗,微红的脸泛着潮意,耳边的发髻也被汗水微微浸湿,外套挂在手臂上,就穿了件单衣。
  风吹来,牧莲生第一次从视觉上意识到她的纤细。
  白色上衣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运动后紧致又凹凸的曲线,她的胸口仍在起伏,一滴晶莹缓缓滑落,顺着脖颈淌到锁骨,又从锁骨继续落下。
  “你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从软绵绵的小白兔变成了咬人的小猫咪。”他突然问,习惯性地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穿透烟雾幽幽看她。
  江稚月说:“容忍和抗争就像天平的两端。”
  “哦?”
  牧莲生偏爱某个特定品牌的香烟,烟头上印着一圈淡红色的玫瑰花纹,呼出来的气体带着几缕幽香。
  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希望我的天平偏向哪一端呢?”
  ....
  江稚月在医院重新包扎了伤口,医生还为她脖子上的伤口开了一副新药。
  处理完毕后,男医生还格外胆战心惊地朝牧莲生望了两眼。
  牧莲生笑而不语,突然掀开女孩的衣领,查看她皮肤上的痕迹。
  见已淡了许多,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牧莲生是个目的性明确的人,看戏归看戏,从不忘记正事,邀请江稚月去家里看他的猫后空翻。
  江稚月难得被噎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稚月?”
  她闻声回头,是盛怀安。
  他正推着一辆轮椅缓缓走来。
  第299章 那个特别的女孩
  江稚月眼瞳轻微地缩了缩,男人推着轮椅缓缓而来,身旁跟着几名医生。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看起来非常疲惫,面色苍白,膝盖上覆盖着一层薄毯,双手紧紧抓住毛毯边缘,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轻咳了一声,医生们脸色瞬间凝重,“盛先生,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病房休息吧。”
  盛父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他听到盛怀安的声音,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
  长长的走廊中央,日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沿的缝隙倾泻而下,恰巧洒落在女孩身上,勾勒出一轮美丽的光影轮廓。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显露一丝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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