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第88节

  陈允渡之前就发现了,自己的喘息声会让许栀和更加动情。
  许栀和半响没能等到他落下的吻,含水的眼眸颤巍巍地看他——这是准备不做了?
  可他的姿势不像啊。
  “栀和打算怎么哄我?”陈允渡伸手揽住了她几乎绵软的腰肢,保持着原先贴近她耳朵的姿势,在她的耳畔低喃。
  许栀和的意识有些混沌。
  什么“哄”他?
  对了,她好像是说过要哄他来着?
  但是为什么要哄他呢?许栀和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她的意识正在溃败,浑身颤抖着想要靠得与他更近一些,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
  陈允渡望着许栀和的情态如烈火灼烧,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声音沙哑地重复了一遍,“说好了要哄我,不会不作数吧?”
  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之前,陈允渡向来是极其能忍耐和克制的。
  落在许栀和的耳中,却像是一种隐忍不发的委屈。
  许栀和的思绪被完全搅散了,她用自己的仅存的清醒努力分辨着他话中的意思——哄?他想要自己怎么哄?
  她主动将唇贴到了陈允渡的唇上,动作有些急迫。
  够了吗?好像还不够。
  身上人的喘息蓦然变得急促,却又没有其他的动作。
  清浅的茶香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许栀和一面吻他,一面艰难地将手从两人交叠的衣摆中抽出来,拽着他温热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腰封。
  许栀和握着陈允渡的手解开了自己水蓝色的腰封。
  他的指尖修长,无论是握笔还是做别的时候都很轻松,但在她“强硬”地控制下,陈允渡的手笨拙而青涩。
  光是完成解开腰封这一个步骤,两人的额间都微微出了汗。
  没了腰封的束缚,轻柔的衣衫层层散开。许栀和想象着现在的自己,应该很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不对,她明明是一个被盯上的猎物,猎人用无辜又委屈的嗓音诱惑着她一点点深陷,被蛛网包裹,直至无处可藏。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许栀和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句话,然后她开始动作起来,伸手去拽陈允渡的衣襟。
  散开的衣裙阻挡了她的动作,越急,越不得章法。
  陈允渡看着专心致志,致力于解开他衣裳,闷哼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他握住了许栀和的手,学着她的动作解开自己的衣裳,同时更深地吻住她。
  足够了,他想,如果再让栀和做下去,他怕自己无可停止,会忍不住要的更多。
  许栀和感受到了陈允渡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将控制权交给他。
  他温热的指腹划过她平坦的小腹,许栀和颤了颤,依旧任他动作。
  指尖染上水渍,许栀和腰酸的一塌糊涂。
  难耐有,但舒服也有,许栀和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混沌地想——原来手也能这么舒服。
  可是,许栀和的眼尾潮红,她以后还怎么在书案前直视他的双手?
  陈允渡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微微走神,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让她躲无可躲。
  “栀和……”陈允渡低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欲念,他咬了一下许栀和的耳朵,似乎在惩罚她这个时候还能分神。
  他帮她延长快感,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问:“我再给你做一只毽子吧?”
  许栀和双手挡住自己湿透的眼眸上,听到陈允渡的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
  怎么突然想到了做毽子?
  难不成是想起两人刚定情那会儿送的毽子吧?她放在了水阳县临桥坊的宅子中。
  陈允渡看着她莹白的手腕,然后又对上她惺忪的眼,眸如幽潭。
  他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许栀和在他眼睛中读出了一句话:“你的体力不够用。”
  许栀和:“……”
  她伸手推了一把陈允渡,没推动,有些气恼地说:“你要是嫌我,就松开我。”
  松开是不可能松开的。陈允渡搂着她,吻在她被汗洇湿的额发上,“我怎么敢?”
  顿了顿,他又道:“栀和现在也不舍得我走吧?”
  “你动,别说话。”
  许栀和咬了一口他的锁骨。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吧?
  陈允渡低笑一声,抱紧了她,他学习本领一贯很好,无论是在学业上,抑或床上。
  许栀和轻而易举被他送上了极乐。
  今夜的陈允渡耐下性子,动作迟缓,仿佛要将许栀和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有时候太久没有动作,许栀和甚至会忍不住睁开眼,猜测他是不是在计算角度与力度。
  ……
  到了后来,许栀和从一开始的嘴硬,变成后续的“你要是心疼我,就松开我”。
  陈允渡的体力很好,可在听到许栀和的这番话后,只能松开她。
  他怎么敢不心疼她?
  是他一开始先表露的“体力不够用”,现在被她抓了空子,反过来成了她求和的武器。
  陈允渡不知道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许栀和瘫在床上动不了一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自己的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颤。
  旁边的陈允渡恰好睁开眼,见许栀和望着架子床的雕花发呆,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许栀和的头埋在他的脖颈,伸手勾起一缕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轻声问:“外面雪下的大吗?”
  她问完,才发觉自己的问题陈允渡可能解答不了。
  他今日还没出门。
  陈允渡向来不会让许栀和的话掉在地上,他默了默,说:“昨日夜里,雪刚没过脚踝。”
  许栀和“唔”了一声,闭上眼猜测道:“那现在可能有小腿肚高了。”说完,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一会儿。”
  她身上还带着惺忪的困意,陈允渡的眸中一片清明,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
  窗外的雪还在下。
  良吉起得早,快到到腿肚的雪,想先扫平一层,刚拿了扫把,就看见旁边屋子的方梨出来,朝他比了个“嘘”。
  “姑娘和姑爷还睡着,现在先别打扫,”方梨压低了声音说。
  而且,今天的雪这样好,姑娘起了说不定会想堆雪人……哦不对,姑娘今天可能没力气起来堆雪人。
  良吉闻言,点了点头。
  他走到盖了木盖的水缸前,却发现昨天晚上打的水少了一截,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
  是昨天夜里天太黑,他没看清自己有没有灌满?
  不过半缸水也够用了,良吉拿了葫芦瓢,打水放在锅里。
  方梨今日准备做面条,她舀了三勺白面放入盆中,又打了两个鸡蛋,添水搅拌均匀。面团和好,她刚抬头,就看见良吉对着水缸若有所思。
  察觉到方梨的视线,良吉抬头看向她,语气一本正经,“方梨,我怀疑这水缸有问题。”
  方梨握着面团的手僵滞了片刻,她了解自己姑娘,手上吃了蜜橘都会要用水清洗干净。昨日夜里她隐约听到了正屋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姑爷烧水了。
  她干巴巴地问:“什么问题?”
  良吉一脸认真严肃,“这几个月来,我好几次发现晨起水会矮一截,但是没道理呀!我每次都会提八桶。”
  他灌水又不是看水位的,他是算提了多少桶的。
  方梨神色有些不自在,“你是说这个啊,我昨日洗了一套衣裳。”
  良吉想了想,问:“你是说昨日天黑以后,下着雪,你自己出来烧水洗了一套衣裳?”
  方梨点了点头,“是的。”
  良吉真诚道:“那也不急于一时,昨天晚上洗了都干不了。对了,你衣服搁哪呢?今儿也没太阳。”
  搁在屋里挂着,会结冰吧?
  方梨揉面团的动作越来越慢,见他像个好管闲事的老头一样围在自己喋喋不休,有些想将手上的面团塞入他嘴里。
  “别问了!”方梨大喊一声。
  良吉紧张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小声点吗?吵到主家和大娘子怎么办?”
  方梨将手中的面团拉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你疯啦”的表情。
  用姑娘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同事”。有些话站在同事的角度,实在说不出口。
  良吉看着平时挺有规划一个人,怎么有时候这么傻不愣登的。
  “你……”方梨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去找几本避火图看看吧。快二十的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良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梅馥宁的身体不好,不对,就算她身体康健,他也绝不敢产生一丝一毫非分之想。他连忙回到灶台前坐下,“我烧水。”
  方梨的耳边总算消停了,她将面团扯成细丝,码在竹篮里面,只等姑娘和姑爷一起来,就可以下到锅里。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陈允渡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翻着书,看见许栀和蒙住下巴的脸,笑了笑:“现在起吗?”
  许栀和眨了眨眼睛,“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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