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巴山猎耕记 第143节

  常年累月,找到它排便的洞穴,如果没有人捞过,那一次性就能弄出不少来,也是一笔不少的钱哦!”
  一听能卖钱,宏山立刻来了兴趣。
  陈安则是将双管猎枪和带着的杀猪刀以及挎着的布袋子放在地上,双手抱着枯树树干爬上去。
  树上有好几个洞,说不定五灵脂就在树洞里。
  只是,陈安爬上去一个个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是看到寒号鸟住的洞穴中有三只幼兽藏在铺垫着厚厚草叶,看上去很干净整洁的洞穴里。
  他也不惊扰它们,从树上滑了下来。
  然后,他也在周围转着,寻找着寒号鸟排便的地方。
  没多长时间,他经过一块山石的时候,看到缝隙中堆放着不少棕黑色的东西,有的凝成块状,大部分呈颗粒,正是五灵脂。
  他当即朝着宏山喊道:“蛋子哥,我找到了!”
  宏山快步跑了下来,好奇地凑近,看着石头缝隙中藏着的一大堆颗粒状的粪便,一股子腥臊气味传来,又将他逼得退后几步:“也太臭了!”
  陈安笑了笑说道:“管它臭不臭,能卖钱就行。把我放在树边的布包拿来,你嫌臭就由我来背!”
  这只寒号鸟也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了,缝隙里积存的粪便数量不少,估摸着得有好几十斤。
  宏山没有去拿:“说那些,就用我这个包,能赚钱的话,莫说是药,就即使是大便我也背!把我说的那么娇气,每年积肥的时候,羊粪、猪屎、牛粪还有人的屎尿,我背过和挑过的还少蛮?”
  他直接取下自己挎着的布包,蹲到石缝旁边,上手将里面的五灵脂一把一把地抓出来,放在布包里,竟是将宏山的布包装满了还没有完,只能将陈安的布包也拿来,装了半布包。
  石头缝隙外面看着不大,越是往下扩得越宽,五灵脂装得满满当当,直到到了底层,看着剩下的五灵脂都发霉发白了,他才问道:“这些都腐了,还得不得行?”
  “那些就不要了!记好这个地方,等明年开春,攒上一段时间,还可以来收…也不晓得课本上说的寒号鸟到底是哪个龟儿写的,硬生生把寒号鸟说得懒死。
  明明寒号鸟住的窝里面打理得很好,铺垫的草叶弄得干生生的,还非常干净,到了冬天下雪天冷的时候,还会拖枝叶把洞口给堵起来,弄得很舒服,却偏偏说它懒!”
  陈安无语地摇摇头:“一点都不严谨,尽是误人子弟,都不晓得这些人是干啥子吃的。”
  “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宏山哈哈笑道:“这些五灵脂怕是得有六七十斤哦。”
  陈安将两个布包提起来试了试,肯定道:“只多不少,就这些东西拿回去,把里面的杂物和小石块挑拣干净,晒干了就能送去卖,少说也能卖一百五六十块钱。这都能当打上三只香獐子割的麝包了。”
  “你要不跟我说,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东西能做药,能卖钱!”
  宏山显得很兴奋:“接下来啷个办?送回去蛮?”
  “这天都才刚刚亮起来没多长时间,那么早回去干啥子?”
  陈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把东西就放在这里,我们顺下边山沟继续往里面找,都是赚钱嘛,还能嫌多蛮?”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宏山咧嘴笑道。
  两人将布包提到一旁,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挂着,然后提了猎枪准备继续向前搜寻,都走了几步,想了想,陈安又折返回来,将几条猎狗叫到旁边,掏出一把有些腐烂的五灵脂,让几条狗都嗅了嗅。
  那么浓重的气味,只要几条狗子记住了,再次遇到,应该能有所帮助。
  第175章 枪打蜂包
  寒号鸟习惯昼伏夜出,傍晚的时候出洞找吃的,拂晓的时候回到窝里睡觉。
  白天的时候很难见到它们,而且,大多生活在悬崖峭壁或是高大树木上的洞穴里,很多地方根本就是可望不可及。
  但这一向是采药人关注的重点对象。
  小东西寿命挺长,往往找到一个,就能在附近找到他们排便的地方,如果没有被人动过,里面经常能一次性捞出十多斤的五灵脂,多的时候甚至能达到上百斤。
  这是个非常有养殖价值的小东西,吃的东西也简单,无外乎就是一些侧柏枝叶和一些坚果。
  过上些年,有人专门养殖,五灵脂的价格稳定在大概四十块钱左右一斤的样子,除了五灵脂,就连排出的尿液,那也是能用来做药的。
  陈安盘算着,等以后临近禁猎了,倒是可以做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至于现在,山里资源还不错,也还没有充足的条件考虑这些,他暂时不作多想。
  山里的寒号鸟,找到了不打它们,就有得收。
  他和宏山两人没有继续在山坡密林里钻,而是小心下到下面的山沟里。
  山沟有小溪流动,山石嶙峋,还算开阔,顺着山沟穿行,倒也能很好地把握两边山坡上的情况。
  走在山沟里,两人依然行走得小心翼翼,四处打量。
  此时此刻,不只是山牲是两人关注的对象,就连空中飞过的虫子,也是他们注意的目标。
  太阳渐渐升高,温度起来了,也是马蜂、蜜蜂快速出动的时候。
  懂得蜜蜂习性,找到他们并不是很难。
  出巢空身的蜜蜂,飞行敏捷,行动迅速,带着采集回来的花粉、水或是花蜜回来的时候,飞行的时候就显得笨拙些。
  而且,回来的蜜蜂,往往都是朝着蜂窝所在的地方直线飞行,距离蜂巢越近,飞行得越矮。
  时不时在稍高一些的地方,还能看到蜂子翅膀折射出的反光。
  马蜂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飞得高去得远,但是体型比蜜蜂大了两三倍,以陈安和宏山的眼力,都能追着马蜂看出去四五十米远。
  两人都有弄马蜂的经验,找起来并不是特别难。
  顺着山沟走了两三百米远的时候,两人在右侧的山崖上,就看到一块凸出的山石下面挂着的一个大蜂包。
  那山崖非常陡峭,势如刀削斧劈。
  两人到山崖脚底看了下,蜂包离地少说也有二十来米,下面又有不少乱石,完全不可能从下面上去,想要弄,大概只能从侧面绕到顶部,用绳子将人放下来。
  可那样的地方,没有防护服,下去了也是等着被马蜂螯。
  “蜂包不小,可惜不好弄,就即使从上边放绳子下来,也如同癞疙宝吃豇豆,悬吊吊的,算了,不值当!”
  看过地形后,陈安果断放弃。
  “能不能用枪打下来?”宏山给了另外一個建议。
  “是能够打下来,只是,二十多米啊,蜂包掉下来,在下边的山石上也摔成一团糟了,没得啥子用了!”
  “这倒也是…算了!”
  “留着改年多分些蜂群出来,到时候山里才多,才好找撒,完全没必要做这种无所谓的事情。”
  两人重新回到山沟里继续顺着往山里面搜寻,倒也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另一个挂在小树树梢一根枝桠上的大蜂包。
  陈安当即笑了起来:“这个离地面低,只有四五米,这个可以打!”
  “我这火枪不得行,还得用你那个,把树枝打断,蜂包掉下来,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等回来的时候一把火烧烧,捡起来拿着就走了!”
  “要得!”
  陈安走近一些,隔着大树二十多米远,抬起双管猎枪,瞄准后,开了一枪。
  二十多米的距离,站定后打静止的树枝,对于陈安,并不困难。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独弹精准地洞穿树枝,却不足以崩断树枝。
  受到蜂包下坠的重量影响,树枝一下子搭拉下来,还有树皮连着,挂在树梢上,蜂包的外壳也被剐蹭得纷纷落落。
  受到强烈的震动,里面的马蜂一下子涌了出来,围绕着蜂包四处乱飞,不断地扩大范围。
  陈安不敢过多耽搁,这群蜂群势很强,二十米的距离,依然会找过来。
  他跟着继续瞄准,然后开了第二枪,再次准确命中,树枝连带着蜂包当场掉落下来。
  一下子,涌出来的马蜂更多了。
  隔着二十来米远,都能听到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嗡嗡声。
  眼看着马蜂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陈安和宏山两人相视一笑,赶忙领着猎狗,继续往山沟里深入。
  山里的马蜂确实不少,不像后世,有专门的人组队从事找马蜂赚钱的事情,三个小时下来,两人又看到山上另外两个蜂包,在山石缝隙中找到了一窝蜜蜂,石山撬不动,完全没法搞,蜜蜂只能放弃,另外两个蜂包倒是完全没问题,都是在树上的,被陈安用双管猎枪给打了下来。
  也就是用的是复装子弹,便宜得多,这要是原装子弹,陈安就舍不得。
  权当是练枪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还有三群马蜂要收拾,陈安和宏山两人,也就不再继续往山沟里深入。
  回到第一群马蜂掉落的地方,两人去看了一下,不少马蜂还在原来蜂包所在的位置聚集飞舞,也有不少选择落在掉下的蜂巢饼上。
  蜂巢饼被摔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安静了不少。
  陈安和宏山,直接搂来松毛,点燃后,扔到蜂包上烧着。
  蜂群乱一下子乱起来,两人赶忙到一旁躲避,等烧得差不多了,才折了枝叶,小心靠近的时候,顺便将落到枝叶上或是乱飞的散蜂给打死,用棍子将蜂巢饼挑到一旁,抖掉那些被烧死或是烧掉翅膀的马蜂,然后快速地捡拾起来,远远地避到一旁。
  差不多的法子,两人将另外两群马蜂也收拾了以后,抱着大堆的蜂巢饼往回走。
  三个蜂包的蜂巢饼,能挑出来的蜂蛹,少说也有十斤往上,两块钱一斤,那也是二十多块钱的东西,再加上那些五灵脂,今天赚的不少。
  两人在下午三点左右回到家,一起到陈安家里烤了两个红苕吃过,背着东西前往陈安盘龙湾新房子。
  之前编织出来的晒席,这个时候就有了用物之地。
  将袋子里的五灵脂倒出来,仔细挑拣里面的枝叶碎屑和小石子,打理干净后,就放在晒席上晒着。
  然后,两人到了屋子里面,将那些蜂巢饼上的封盖揭掉,把里面的蜂蛹摘出来放在小撮箕里面。
  蜂蛹好吃,但挑蜂蛹是个极其考验耐性的事情。
  不少蜂蛹用细竹签挑出来的时候,戳破后直接爆浆,弄得手上都黏糊糊的。
  等他们把事情忙完,已经到了傍晚。
  “蛋子哥,这些五灵脂还得多晒上些时间,才能送去卖,我明天早上先把这些蜂蛹送到镇上,这东西要新鲜,不能摆放太长时间,你就在家等我,我回来以后,继续上山。”
  “要得!去得太早了也不方便,稍微慢点也可以,我去盖新房那里帮哈忙,等你回来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了。”
  “要得,我们明天还是往北边走,先把今天找的那条沟周边那一片都好好地找了,再往更深的山里走。”
  “好嘞!”
  两人简单商量,约好明天碰面的时间,一起往回走。
  宏山还想先到盖新房的地方去看看,陈安也就先一步回家,休息一会儿,开始做饭。
  吃了晚饭,陈平和瞿冬萍两人出去了一趟,说是要请村里的先生算下搬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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