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连拒绝人,都是百年不变的迂回。
“也可以啊,或者我跟你先去一趟首都,再跟着你回来,我上次去首都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你办事,我旅游,不烦你。对了,你明天几点飞机,我去找你,你现在是不是在天府雅苑?”
“在......”
闻言,在镜子里对上了宋濯停顿而来的视线,薛芙回过神来,被当头敲了下似的,要问的事情也不问了,快速地抹干净了水滴,将毛巾挂回原位,拉摆了整齐,然后对着镜子朝宋濯,无声嘴型里说,她要走了。
得了信号,她很体贴,不给人制造麻烦。
去了沙发边拿上了合同和手机,穿上了外套,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样东西,塞宋濯掌心里,提醒他手臂伤口位置。
不想欠他的。
就继续往门口走。
宋濯接着电话,低头捏了那一管消毒药膏,上头贴着便利店的胶带,心一顿,明白了意思,知道了她刚刚在怀里发懵在看什么。
也皱了眉,意识到电话内容她听得见,于是三四步往前,落在她行进轨道上,低头,摩挲了她的脸颊,有安抚意味,让她别走。
薛芙不听,从手臂下狼狈绕了过去。
两人拉扯,谁也不听谁的。
薛芙就被托了起来,挂在腰际,抵在门上。
砰的一声,电话那头都听见了,好奇在问,“宋濯,你那边什么东西掉了吗?”
两人皆微愣,宋濯倒也不惊,回,“没什么,在拿东西。”
东西?
他才是东西呢!
薛芙不可思议,怨气上浮,扑腾着想下地,但衣服摩挲声让她胆战心惊。
“拿衣服吗?这声音,听着像是拿羽绒服,你在屋内那么冷,还需要穿厚衣服吗?”
宋濯微微一低眼,薛芙穿着男士的羽绒服,的确挺厚的,应了,“嗯。”
薛芙瞬间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无声挣扎着,手都垂上了宋濯的肩,几次三番在下滑。
宋濯就直接挂了手中电话,无奈问,“怎
么了?”
他还反问怎么了。
“我,怎么是东西了?”
他神色无恙,“挂我身上了,难道不是?”
薛芙脸涨了红,被人当玩偶一样托起,蜉蝣撼大树一般,一点推不动,太丢脸,她又推了又推宋濯揽她腰际的手,也纹丝不动,常年举铁健身的人压制住她,和控他上百公斤的赛车一样,毫无压力。
她憋着气,但也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提醒他,“放我下来,你电话又来了,不接,不让她来,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准,你会完蛋。”
宋濯按着她,接了,开了扬声,眼神落在她这,开口问那头的林若瑶,“还有什么事?”
“不是,正在商量着事,你干嘛挂我电话,我最讨厌人无缘无故挂电话,一点manner没有!宋濯,你可别那么嚣张。明天我决定自己去探uncle,也绝对会同他们告你状。”
宋濯应了嗯,说了随便,直接又挂了。
然后电话又来。
又接,又挂。
两个人来回闹着,像是情侣之间的玩笑,没界限,没分寸,往前是情调,往后也可以是地雷,薛芙没见过林若瑶,但是都能想象得出她此刻脾气的火爆。
肯定,被宋濯的冷疏无礼气得够呛。
她不也是嘛,被拦着,被控在门上,当“东西”挂着,她心头聚着一把火,明明和宋濯的关系在四月就整理完毕了,铃鹿赛场上的新闻一出,她也没去打扰他半分,自动切割所有关系。现在却莫名其妙往回纠缠往事,在这个夜晚里,没完没了。
这太诡异了。
她应该要骂宋濯,骂得应该比林若瑶要狠的,扇他巴掌也该不手软,可手机屏幕亮着,她只能咬唇忍着,一点气息都不敢出。
门板薄,动一下就有声,她僵得要命。
宋濯意识到她要滑落,抬脚顶了下,稳稳扣好,手给她作垫,眼神示意她别再乱动了,让她伸手攀住他脖颈。
薛芙不从,实在坚持不住了,也只抓他衣服边缘,小指捏得都泛白了,根本无济于事,又往下滑,被人又抱紧了几分,她用手隔着距离,别别扭扭的。
看出了薛芙微咬唇瓣在介意什么,宋濯笑了笑,看了眼手机,不哄也不灭林若瑶电话里的火,反而放手机在旁侧的桌子上,任由电话里继续批判他。
他则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眼里打量抱着的人。
深夜里电流嘈嘈杂杂的。
他就着薛芙的忍耐,手摩挲了她微冷的脖颈,指节嵌入了她的发丝里,将乌丝绕在手指里把玩。
看着她在无声里更僵直了,气鼓鼓,脸都涨红了,还同他无声嘴型在说,“孙泽铭来了,我得走了!”
他低头,听,“嗯?”
她气声,回,“孙泽铭,楼下!”
他没反应,指尖里浸满了她的香气,摸到了未擦干净的水渍,他转而拇指支起了她下巴,探究着她桃花眼里不仅有水雾,还稍带了红,有泪浸过的痕迹。
宋濯在心里叹了一声。
于是,话,他忽略,被捶了,他抓着,被踢了,他也将人再悬起,合缝抱着。
薛芙错愕,感觉这姿势熟悉且危险,得制止。
而凤眸已垂落,错开了鼻尖,低头先尝了软绵。
在她耳边还低声说,“你都湿透了,怎么出门。”
第24章 其他人,你谁都行
手作垫,空出了缝隙,指尖在微摩挲。
刚刚为了躲霖哥,薛芙坐在了地上,沾到了那早前打湿在地上的水,她却也莫不做声,还进了浴室里,将自己弄得更狼狈。
喝了多少,不清醒多少,她又想要清醒多少。
宋濯想着,看着薛芙身上的那件略宽大的羽绒服,将它剥落下来,扔到了一边去。
“湿透了,别穿了。”
“那是......”
因为通话未断而一切被动,宋濯胆大到隔着电话,依旧肆意按着他的意愿行动,一点也不顾忌。
“宋濯。”
“宋濯......”
“宋濯!”
屋内呼吸更乱,舌尖翘开了唇齿,越尝越深。
薛芙避着,转了脸,却被硌着,下巴边被高挺的鼻梁轻磨,一路又被吻了腮边,鬓边,到耳骨边。
水声充盈耳际,鼓鼓囊囊的,让她更乱。
在这其中,还有一道林若瑶问着宋濯怎么不回话的电话,那头用英文在倒数着,脾气渐差。
“喂,宋濯,我是在对着空气还是木头讲话吗?”
“i'mcounting,three,two,one。”
“宋濯?”
“电话,电话叫你呢。”
薛芙提醒。
宋濯却慢条斯理抹了薛芙唇边磨出来的红,转头应林若瑶,本以为他要挂断,却是听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手边在忙刚刚没听清楚她说什么,让她再说一遍,还问林若瑶刚到海宜有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地方。
话题继续往下延续。
薛芙不可置信地转头回来看着宋濯,他根本没一个字为她着想。
放肆到了极致。
而电话那头,林若瑶倒着德国时差,人还精神着,根本睡不着,听了意外的关心,反而心情大好,对宋濯的责问没有了,转而侃侃说。
床垫弹簧轻压,她翻转了个身,还继续拉扯着,“宋濯,我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你今天才比赛完,应该没那么早要睡吧,你干脆陪我聊一会儿。”
薛芙手敲着宋濯的手臂,蹙眼让他赶紧拒绝,也拉着他,怕他不知道她意思,而极其小声说,“第三个问题,我还没说,你挂电话。”
但是宋濯没讨到半点好,被她撇脸,胸膛还用双手抵着,什么也没捞着,反而还被她咬出了个小水泡,嘴里带着血腥味。
他抿了下唇,舌头微抵了伤处,刺刺的,垂眸没应,静静看她干着急。
薛芙急的快跳脚,又敲了敲他胸膛,极其不安,也极其不耐,在他耳边,又提醒,“你想干嘛。”
他就势而低头,在她湿润润的耳边,不怀好意,反问,“我该干嘛?”
话里乱重音,浪荡不堪,直把薛芙都听燥了。
薛芙红温着,头重,可也缓歇了劲,握了拳,捶他。也真想让新闻媒体、论坛、车迷群里觉得宋濯冷冰不近人情的人,来听听看他说的什么话,内里又是怎么样一个轻浮的人。
赛场上冷静果断的神。
屁。
分明是浪荡的狼!
而电话那头林若瑶一点没察觉不对,还在说着海宜是南方城市,大冬天下雪,屋内没暖气,比屋外还冷,她盖了两床的鸭绒被,冻得骨头都在打颤,保姆阿姨三更半夜正在杂物房里找着踢脚线取暖器。
林若瑶问着宋濯以前怎么忍的,没得到回应。
她疑惑地叫了句,“宋濯?”
宋濯手里抓着薛芙扑腾的手,被打断,视线在薛芙红肿的唇上,对着林若瑶的电话,面色不改,应,“在看团队发来的赛后复盘分析,你,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