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宝果然闭上了嘴,以后绝不主动提起沈氏,心中却觉得古怪,他们殿下一直喜欢的是沈姑娘,沈姑娘堪称是他们主子的白月光,前些年主子加冠,更是说除了沈姑娘不娶旁人,但沈姑娘有未婚夫,主子是皇子,皇子强娶有婚约的姑娘,岂不成为皇家以势压人,陛下一直不曾答应,可自从一年前主子高烧痊愈,喜好就变了。
不仅娶了谢氏为正妃,还如此宠爱一个出身不显的崔氏,更是对沈氏绝口不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若不是
元宝很了解自家主子,对主子的脾性摸的很透彻,都要怀疑,主子皮囊下换了一个魂了。
禹城与京城相距不过百余里,但萧昶不着急,马车走的也不快,慢慢吞吞,过了六七天才到京城,崔湄被带到一处宅院,很大,很华丽,七进的院子,住一个大家族百人都是住的下的,宅院里面的花园,很精美,还修了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湖。
但这处宅院,不是王府。
他依旧对她隐瞒身份,打定主意让她做外室,只是这金屋藏娇的规格,有些太高了,这处宅院比整个陆家都不小。
崔湄的确有些难过,她身份低微没办法奢望有男人不介意,心底到底还是期望能遇见良人的,可难受过后,她很快想开,左右她是要跟陆哥哥走的,萧昶这么隐瞒身份,不愿意让她进他的后宅,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想来萧昶并不算看重她,将来失去她也不会如何痛苦心伤,那她就能跟着陆哥哥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萧昶报复。
一连几日,萧昶都没出现,别院的丫鬟并未怠慢她,未得到萧昶允许,她也不能随意出门,好在有冯明月陪她,也不至于太难过。
她几乎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半个月而已,她能忍。
萧昶是在一个深夜过来的,崔湄被迫在梦中清醒,他的体温太高,像个热乎乎的火盆,若是冬天都能省了买炭的钱,可现在是夏季,她本来就热的够呛,屋子里放着冰,可微微一动,身上就全是汗水。
他的动作也不能让人忽视,他捉着她的腰,握着她的腿,身体中的某种触感,让她完全不能再睡下去.
迷迷糊糊挣扎着睁开眼睛,困倦的眼皮都睁不开,萧昶倒也没有不满,笑眯眯的捏了一把她的下巴:“不醒也没事,你继续睡。”
他就是嘴上这么说,可这么剧烈的动作,崔湄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又把她翻了过来让她背对着,还跪趴在床榻上,花样怎么就这么多。
崔湄咬牙,睁开眼,强行打起精神,开始求饶,只要她求饶,哀声撒娇,说点好话,虽然他动作会更狠更急迫,可总好过这么一晚上不停,慢刀子割肉,都给她磨的破皮,后面好几日都下不了床。
听到她撒娇的声音,萧昶轻笑,的确如崔湄所想,短短的时间,也有犹如漫长的折磨,崔湄趴在床上,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萧昶心情很好,脸上也浮现了些真心的笑意。
一张轻飘飘的纸落在崔湄面前,有些泛黄,上面还落着手指印,崔湄认的字虽然不多,可也一眼就看出,这是她卖身的契书。
她顿时睁大眼睛,都顾不上在床上装死,一下子翻身坐起来,细细的看。
萧昶看的好笑:“高兴了?这回得偿所愿了吧。”
崔湄认得自己的字,也认得自己的手印,激动的捂着那张卖身契又哭又笑,契书回了自己手里,只要烧掉,以后她就不是奴婢贱籍,是良民了!
“谢谢郎君,郎君的大恩大德,奴家此生难报。”
眼角一阵粗粝又温热的触感,萧昶的拇指按在她的眼角处,轻轻抚摸:“报恩,就嘴上说说?要不会报恩,把这个还给我得了。”
崔湄急忙摇头,把那张契书,藏到枕头底下,萧昶越发觉得好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要是想抢想不给,有的是办法,难道藏在枕头底下,就能有用?她好似特别喜欢做这种事,笨拙的有点可爱。
崔湄想了想凑过去,仰着头亲了亲他的喉结,这是他教他的讨好的方法。
萧昶眼中笑意更甚,把住她的腰,在她耳朵处咬了一下:“这可不够。”
崔湄眼睛瞪得圆溜溜,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上面,再来几回。”
别说几回,就是再来一回,崔湄都要受不住了,欲哭无泪,她的拒绝,在萧昶这里,一向是空气,可以忽略不计,萧昶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最后还是被按在怀里,结结实实来了几回,也果然变成她在上面。
第二日,哪怕崔湄浑身酸疼,难受的甚至想哭,都强撑着起来,让静娘准备了个炭盆,把那契书扔到炭盆里,看着燃烧殆尽,才算安心,她是自由身了,此后天大地大,就算她逃跑,萧昶也没办法以捉拿家奴的理由找她,而且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室,跑了他也不会怎么在意的,他可是要做皇帝的人。
崔湄的想法实在天真,一个没见识过皇权残酷,一直被圈养的金丝雀,甚至连正经的书都没怎么读过,无知者无畏,怎么可能会清楚君王不可欺这件事。
她求了萧昶,终于能去外面逛逛,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识过京城是什么样呢,对于京城冯明月比她要熟络的多,京城明园是个斗茶斗香,女眷也能出入的风雅之地,但只接待非富即贵的人家,崔湄说想去,萧昶就已经叫人安排好了,还是个清幽的亭台,居高临下望过去,几乎能把整个园子看的一览无余。
崔湄本来玩的很高兴,却看到了两个老熟人,萧昶的侧妃薛氏和陆姝韵。
她害怕把头缩了回去,生怕陆姝韵发现她。
第32章 她在演戏“夫人怎么如此坐立不安……
“夫人怎么如此坐立不安?”冯明月手里还端着茶杯:“夫人尝尝这个,这是京城有名的龙凤团茶。”
“小声一点,莫要让下头的人发现咱们。”崔湄做了个嘘的声音,贼头贼脑往外看。
美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冯明月也自持相貌出众,然而在崔湄面前,被比的如同锦缎和破麻布的差别,她缩着肩膀,神情有点猥琐还有点怕怕的,却很是可爱,崔湄心地善良,明明知道自己一开始居心不良,仍旧愿意留下她,这几日的相处,冯明月越发喜欢起崔湄来。
大概是因为崔湄生了一张明艳不好斗的脸,实则没什么心机,很多情绪在那张脸上显现出来,根本不用探究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心思深的人都喜欢单纯一眼能看到底的,那位殿下恐怕也是怀的这个心思,才对这位夫人如此荣宠。
“下面有什么人?夫人怕成这样?”冯明月不解。
崔湄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是萧昶的妻妾。”
冯明月心一凛,难道是那位定王妃谢氏?她跟在崔湄身边,也的确看不懂萧昶的打算,若说他不喜欢身边的这位崔夫人,却日日相伴,崔夫人自己看不出来,她这个太守家的小姐却能看出,给她吃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好东西,却不让她进王府,养在外面,至今不透露身份。
然而若说不宠,为何几乎每个晚上披星戴月也要回来,跟崔夫人睡在一起,冯明月暗中算了日子,居然没有一个夜晚是不来的,这样的宠爱法,王府里的女人们,怕是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夫人,居然知道吗?”冯明月不敢暗示的太明显,萧昶在她面前说过,不得透露他的身份,冯明月不解,却也不敢说。
“我认识陆姝韵,那是陆家的小姐,毕竟我就出身陆家,在陆家的时候,她还欺负过我。”崔湄抽抽鼻子,想起陆姝韵骂过自己的话,脸都皱成了一团。
现在轮到陆姝韵被欺负了。
那位薛氏,比陆姝韵还嚣张,让身边的丫鬟,直接按住陆姝韵强迫她跪下,陆姝韵满脸耻辱,都是家中娇宠养大的小姐,还都是江州人,谁不知道谁呢。
“薛妙仪,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薛妙仪微笑:“凭什么,凭我是殿下的王妃,而你不过是个侍妾,我便有资格管教你。”
曾经陆姝韵对崔湄说的话,如今全部都反弹到她自己的身上,现在却没有人能帮她求情了,因为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州。
“王妃
,真是好笑,你也有脸自称王妃,你不过是个侧妃,若是叫谢王妃知道,你冒认身份,还不知要怎么罚你,我一进府就听说了,你在外面招摇,人家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叫你一声王妃,你居然承认了,回了王府,王妃就罚你打耳光,还让你跪在游廊下,人来人往的下人们全看见了,薛侧妃可好大的脸面,第一个被罚跪在游廊的侧妃,整个京城都出名了吧。”
陆姝韵自然要硬刚,薛家是江州第一的家族,可她陆家也不差,不会怕薛家。
回应她的是薛妙仪亲自打的一计耳光,啪的一声,她根本没收力,打的自己的手心都刺痛了,而作为被打的那个,陆姝韵先是怔住,随即哇的一声痛哭出声:“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