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萧昶无奈:“于是你就美言美到,让我都吃醋了?”
还说自己不笨,分明就是个小笨蛋。
“我只是寻常说好话,谁知道郎君这么爱吃醋呢,先前因为陆大人的事,也要吃醋,可谁不喜欢听好话,瑞王殿下温和,还会夸奖我。”
他真是多心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叫你小废物,说你是小笨蛋,是因为喜欢你,你瞧别人喜欢猫咪,不都抱在怀里,亲个不停还叫呼唤一些亲昵的小名,越笨主人才越喜欢呢。”
崔湄忍不住了,鼓着嘴:“可我并不是小猫小狗,郎君对我,只是对宠物一样的喜爱吗?我虽卑贱,出身不好,可我是人,不是宠物,我想要位份,纵然不是郎君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也是站在您身边的女人,谁想要做宠物阿。”
“做朕的宠物,比外面好些富户的正室大娘子都光彩呢,你知道有的官员怎么巴结朕吗,巴不得他们的女儿给朕做宠物。”
萧昶说的话糙,但理不糙,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巴不得一家子给自己做奴才,哪怕叫那些人给他舔鞋,他们也愿意。
寻几个做玩物的女人,甚至给他用嘴服侍龙根,做尿壶马桶,有的是女人甘愿献身。
而且他也没有用对宠物的法子对她,权贵磋磨女人,有的是门道。
“我不是宠物,我也不想做宠物……”崔湄高声反驳。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尊敬了,这毕竟是皇帝,能把她碰到云端,也能把她踩到泥里。
她忐忑不安,不知道萧昶会不会生气。
却听到一声长叹,萧昶抱紧了她:“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那些话,让你难过。”
崔湄瞪着眼睛看他,却见他脸上,没有嘲讽,没有戏谑,更没有阴阳怪气,只有认真。
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他就那么抱着她,平静的睡了。
崔湄想到了什么,第二日偷偷召来元宝,支支吾吾了半天,问,萧昶是不是,不能人道了,患了什么病。
第71章 朕与沈氏绝无可能萧昶是不是不行了……
元宝的脸色堪称骇然,说话结结巴巴:“娘娘,为何这么问?”
崔湄扭扭捏捏,可还是关心占了上风:“这半个月,陛下都是半路停下,是不是身子不适?若是不适,还是尽早叫太医看看,莫要讳疾忌医。”
元宝愕然,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
崔湄还是不太放心,措辞许久:“其实这个,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是不行罢了,陛下还年轻,尽早治疗会恢复的,陛下现在未有子嗣,早点治疗对绵延子嗣也有用处,不若叫膳房,给做点鹿鞭虎鞭的?”
元宝张了张嘴,值钱陛下倒是有吃过补身体的药,那点药力,都给了面前这位昭仪娘娘了,别的嫔妃半点雨露都承不到。
现在是有缘故,陛下顾忌娘娘的身体,才一直禁欲的,若是在炖煮些鹿鞭虎鞭的,这不是要了陛下的命,让陛下□□焚身?
陛下不让他们说,免得娘娘胡思乱想。
元宝只能嗯了几声,匆匆跑走。
崔湄觉得,萧昶都答应了她,以后不会再说那些小废物小笨蛋贬低的话,
她投桃报李,也得多关心关心他。
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子,崔湄虽然不能舔着脸,说自己是萧昶的妻子,但作为妾妃,也要关心君王的身体,这本来就是义务。
不管是以色侍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既然成了宫妃,还是九嫔之首的昭仪,自然要开始像个宫妃的样子。
她要争宠,也要关爱萧昶,更要拿出宫妃的架势来,进了宫不争宠,算什么呢。
她让静娘去膳房,要了一些壮阳的药材,准备亲自炖煮了给萧昶送去,话本子写的,妃子争宠,得时常送些汤汤水水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萧昶揉着额角,这些日子,着实有些难过,套已布下,就要请君入瓮,薛氏明面上投诚了他,是帝党,但私下里跟成王暗通款曲,还跟后党传递消息,可以说是三家下注通吃。
他要剪除薛氏的势力,拿到兵权,推自己的心腹上位,又要让成王和后党,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其中要周旋的事,要布的局,耗费的心血,不计其数。
有时候搂着崔湄,夜晚仍旧睡不着,脑子里依旧盘算着,计划是否万无一失,剥茧抽丝的分析算计。
他上辈子,擅谋,也擅隐忍,但他是合法继位,没必要跟太后撕破脸皮,不知成王会揣着反叛的心思,更不知他一直宠爱有加的嫔妃,甚至想要搞死他,怀着别人的孩子要做太后。
即便局势那么不利,上辈子他依旧赢了,只是惨胜。
这辈子,因为要护着崔湄,他更加小心翼翼,绝不可出半点差错,崔湄既已经成为他的弱点,他就必须要护着这个弱点,不可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不然岂不是白活一回。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即便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占了先机,也唯恐这辈子生变,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十成的把握,什么都知晓,一定漏了什么。
比如陆子期与崔湄的旧情,陆子期的拒婚,上辈子他明明非常痛快,答应迎娶云华。
因为驸马不得入仕,郡马却没这个限制,云华受了委屈,还没封公主,他们夫妻很是和美,陆子期也是他器重的肱骨之臣,当年宫变能够翻盘,他立功不小。
可这辈子,他何来有婚约的未婚妻,而且屡屡婉拒娶云华。
超出他控制的事,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却让他不得不沉思熟虑。
元宝从外头进来,神色奇异:“陛下,埠阳侯夫人,进宫来了。”
萧昶揉着额角的动作顿住:“她又来做什么,怀着身孕不在家里好好养胎,总是往宫里跑?可是她那个婆母又给她气受了?上回朕不是叫两个尚宫去埠阳侯老夫人说了,她们还敢磋磨她?”
萧昶眉头紧拧,虽然打着护沈碧珠周全的打算,但这辈子他并未叫埠阳候随他一起行猎,那些杀手他也提前清理了,埠阳侯活着,她也不会因为为自己挡刀,动了胎气,难产而亡,他们夫妻自然和和美美,萧昶也就还了恩情。
她几次三番进宫哭诉,他都态度和蔼,可这才过了几天,不过半月,便又进宫?谁家诰命夫人整天长在宫里。
“又什么事?”萧昶语气厌烦,很是不耐。
元宝心中有了盘算,他看陛下的态度,若很是焦急,担心埠阳候夫人,他就直接叫人把埠阳候夫人带进来,但现在,他是不能带进来了,安置在外头凉亭里,还不能进侧殿,侯夫人毕竟有夫之妇,跟陛下单独在隐秘空间相处,说不清。
“候夫人说,带来了一幅画,是钱道长最新画的,想邀您一起品鉴。”
“荒唐!”萧昶拍着桌子:“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随意进宫?朕给她的令牌,是为了让她有要紧事进宫求助,是让她这么用的吗?身为女子,不找她那些闺中密友,各家夫人品鉴,找朕作甚?”
他哪有这个闲心,哪有这个时间,前朝的事忙完,分给崔湄的还不够,没心思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
萧昶不解:“志学那家伙,未成婚时总跟她粘在一起,她也说,不愿为妾妃,非志学不嫁,怎么成了婚,朕成全了他们,不跟妻子花前月下,纵容她总往宫里跑。”
元宝思忖片刻:“陛下,如今外头私下都在传,说您跟埠阳侯夫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虽然成全她的婚约,但旧情难忘,这才总是召埠阳候夫人入宫,是,是私会……”
萧昶愕然:“荒谬之极!”
他气坏了:“朕跟沈氏清清白白,何时在宫中私会?她进宫有求于朕,什么时候不是有宫女太监们在场,光天化日的,朕连殿内都没跟她一起进,她是嫁了人的妇人,嫁的还是朕的伴读和好友,朕是疯了,才会强夺人妻!你那是什么表情?”
元宝急忙跪下:“陛下,奴才已经叫人去查,是谁传的谣言了,只是,陛下当真不喜欢埠阳候夫人吗?年少时,陛下不是……”
“那都是年少时的事了,她跟志学,算是跟朕从小一起长大,太后曾问过她,愿不愿意入宫为妃,她拒绝了,说不愿做妾,哪怕是妾妃,朕与志学是好友,怎能强夺臣妻。”
萧昶捏了捏眉心:“年少时不懂事罢了,朕对她没那个意思。”
“可,可陛下对埠阳侯夫人,那么好。”
“朕确实有愧于她,让她此生与志学和美一生,朕也算补偿她了。”
对得起她了,上辈子志学一家为他而死,沈碧珠更是为她挡了一刀,于情于理,他都要护着她一些,可这跟他与沈碧珠有私情,哪里搭的上关系。
萧昶要气疯:“朕可是个注重名誉的天子,跟臣子之妻扯上关系,像什么样子。”
元宝问的小心翼翼:“陛下给了埠阳候夫人金牌,允她可以随时进宫。”
“埠阳候老夫人,为人并不宽容,她若是被欺负,可以进宫来见皇后,皇后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