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阿慎的想法某种程度上跟他还挺类似的,只不过他不会打断阿慎的腿,那么漂亮的腿,就该并拢拷起来,每天被他使用才对。可惜这也只是想想了,要是真把阿慎给拷上了,指不定又哭成什么样子,别把他地牢给淹了,到时候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什么就是不能、改了这毛病呢?我都改了如今不也和常人无异么做断袖有什么好?你我之间的情谊不是断袖就不行么?
  虞望心想你这小混蛋抱我抱得死紧,你去外面看看有谁二十多岁了没事还这么抱着自己的兄弟,也不嫌丢人。嘴上说得好听,吻你的时候不还乖乖张开嘴巴讓亲嗎?装什么装,都被他看穿了笨蛋。
  哥哥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哥哥不行么?
  哎。虞望的心跳早就露馅了,可文慎像是陷入了一阵痴惘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虞望垂着眼,单手环抱住文慎的腰身,将他从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抱起来,搂过他的膝弯让他坐自己怀里。文慎醉意上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臉上血色尽失,忙挣扎着往后退,虞望按住他的背,壓住他的腿,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咬了咬他的臉颊,轻声哄他:跑什么?又不吃你。
  别、别咬疼文慎伸手推他的脑袋,虞望便趁机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啄吻:打我用的也是这只手吧?都肿了,怎么不给自己抹点药?
  文慎怔怔地看着被吻过的掌心,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喝酒了?嗯?不是说最讨厌酒味吗?看来我对我的阿慎还是不甚了解啊。酒量呢?好不好?现在醉没?虞望低头凑近他,鼻尖在他唇邊逡巡片刻,文慎却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眉尾的傷疤,半晌,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弓。
  虞望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低低地哦了一声,轻笑道:看来是醉了。
  还认得我是谁么?他伸手捋了捋文慎潮湿的长发,见他不再挣扎了,便没再壓着他,抬手将他的雙腿抱起来,放自己左腿上。
  也许是他的声音和触碰给了文慎熟悉的安全感,文慎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像方才枕在他胸口一样,安静地靠在他肩上,乖乖地唤了声哥哥。
  虞望闭上眼,粗粗地喘了口气,觉得自己快飞升了:哪个哥哥?
  这问题可把文大学士给难倒了,什么哪个哥哥,他只有一个哥哥呀。文慎蹙起眉,像小时候拉不开世子哥哥的重弓一样,面紅耳赤地往虞望怀里一躲,不再说话了。
  虞望看他这样,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凑上去啃啃啃,在他脸颊、颈间、肩窝留下细细密密的咬痕和吻痕,文慎穿这件衣裳,做这样的举动,原本就是来勾引他的,不怪他把持不住。
  寶贝儿,问你件事,你要从实招来。虞望边亲他的唇角,边说道。
  文慎安安静静地,学着他的动作,舔舔他的薄唇,结果一下子舔到他唇上残存的玉红膏,瞬间被苦得皱起了脸,很不高兴地瞪他。
  虞望摸了摸自己的唇,被文慎可爱得受不了:不是,这,你自己擦的,自己舔的,怎么还发脾气啊?
  文慎把脸埋进他颈窝,不理他了,呼吸就随着胸口的起伏薄薄地扑洒在他的喉结上,虞望痛苦而享受地闭了闭眼,心想,这可比那巴掌难捱多了。
  别睡,真问你件事儿。虞望狠心将文慎晃悠晃悠,凑近他莹潤泛红的耳畔,话到嘴边,又拐个弯,试探道,要是哥哥和别人成亲了,你打算送哥哥什么贺礼啊?养你十多年了,别扣扣搜搜的啊。
  文慎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说话。虞望撬开他的唇齿,文慎下意识咬他一下,在他指间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虞望被咬了非但不生气,还对着月光看了眼手上漂亮圆润的牙印,笑嘻嘻地:问你话呢。
  哥哥想要什么,阿慎都送。文慎垂着眼睛,不知怎么的,本来就红的眼眶又泛起酸涩了。
  哦?还真体贴。虞望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极不满意,要你江南八十座织坊,京城三十家铺面,如何?
  文慎闷闷地:嗯
  要你汗血寶马二十匹,大雁一雙,香车百乘,东珠百颗,如何?
  嗯。
  那千年血参十株,阿慎亲手抄的《心经》一部,亲手画的百鸟朝凤图一幅,阁中收藏的青玉宝剑一柄,如何?
  嗯!
  那
  你有完没完!文慎气得牙根发痒,咬住他的脖子不撒口。
  虞望搂紧文慎的腰,不让他乱动,不是你说都送给我的吗?怎么,出尔反尔?你嫂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喜欢你。
  给你!给你!都给你!行了吧?再吵着要这要那的,我送你一碗断子绝孙汤,让你永远给我找不了嫂子!
  虞望被吼得很高兴,很爽快,甚至开怀大笑起来,他钳住文慎绷紧的下巴,欣赏着他家宝贝儿无意识吐露真言的醉态,终于忍不住将他抱上榻,欺身压住他,半强迫地追着亲吻他不断闪躲的脸颊。
  不是说好什么都给我么?怎么还躲?
  文慎双手掌心向外摊开,推拒着他的脑袋,说话比平时慢:你是乌龟王八蛋,我不跟你亲。
  骂我就算了,怎么连我爹都骂?虞望遗憾地说,要是我爹在天之灵,听到你骂他王八,肯定会很伤心的。
  我才没有骂虞伯伯!文慎被好大一盆脏水泼身上,心里认定虞望是个坏人,不愿和他亲热。
  明明就有,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虞望促狭道,要不这样,你乖乖让我亲一下,我就替你跟我爹赔罪,让他别生你的气,好不好?
  文慎闷着脸,像是在沉思,又像是被虞望轻易给说服了,总之虞望再俯身亲他时,他乖乖的,没有动,亲着亲着,身上的浴衣就全部散开了,虞望勾了勾唇,大掌温柔地抚上那狰狞可怖的烧痕。
  阿慎,你方才问我你我之间的情谊,不是断袖就不行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我之间,当然不是断袖两个字就能界定清楚的,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命运交缠,生死与共,我视你为此生不可或缺之人,不可伤逝之珍宝,便希望你也是如此。
  于我而言,你既是挚友,亦是手足,从今往后,还是相伴一生的爱人。
  不要再想着把我推给别人了,我要真去找别人了你又不高兴。以后咱俩就好好过日子,别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白白浪费好光景。
  你看,眼下我们相处得不是很好吗?很舒服吧?只要你愿意,以后我天天这样伺候你。
  他在絮絮叨叨念些什么,文慎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他极少自渎,经验实在有限,被虞望捉弄时则往往招架不住,可是这人坏就坏在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地抓住虞望,伸出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探索。
  虞望脸色一青,垂眸看着文慎漂亮的、懵懂的脸,内心一阵挣扎,良久,还是任由他去了。
  第34章 陷阱
  翌日, 天色微亮,熹微春光透过窗纱漫进内室,映出床帷间朦胧交叠的清影。
  虞望睜开眼, 下眼睑泛着淡淡的青黑, 眸中交织着疲惫、无奈和一丝微妙的痛楚。文慎蜷在他怀中,乌发散亂, 半張脸埋在他颈窝里, 呼吸绵长温熱。他侧身睡着,膝盖微曲, 抵在虞望腿间,手指无意识地勾着虞望散在枕上的一缕长发。
  文慎一向起得比他早,从小便是如此。他们九岁才分床睡, 之前一直是虞望睡外侧,文慎睡里侧,虞望却很少能见到他酣睡的模样,他眠浅虑重,大多时候睡得不踏实,觉也少,连午觉都不常睡, 清晨更是天不亮就去国子监念书, 不常和他一同用早膳。
  虞望垂眸凝视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只见阿慎纤长浓密的睫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眼下晕着浅淡的倦色, 那颗漂亮的小痣就那样乖乖地伏在眼窝。他毫无防备地睡着,脸颊睡得泛红,唇上还留着昨夜被咬破的细小伤口,微微肿着, 衬得那張素来冷淡的脸竟显出几分娇憨,与平日里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虞望满心怜爱,顿时将昨夜种种抛诸脑后,撩起他散亂的碎发,用指腹蹭了蹭他眼下那颗淡红色的小痣,动作極轻,極为珍惜,却还是惹得怀中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鼻尖在他肩头蹭了蹭,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虞望低笑,胸腔微震,震得文慎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緊,却仍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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