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瞿玉青胡子都气吹了:“出事儿了怎么办!你做事不考虑后果,再想一出是一出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多少个洗白的办法,咱们再想想不好吗!”
“小声点儿。”谭殊调侃似的捂住半边耳朵,“你看你这小老头,又着急,我跟你说上年纪了这么动气不行,不好,隔壁那王教授,不就是肝火太旺,最近又头晕又失眠嘛,您可不能步了他的后尘。来来来我给您抓点中药补补去……”
瞿玉青不上他的当,拎着谭殊的后脖颈子骂了一下午,等钟栩到的时候,这人就只剩一口气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这先斩后奏的毛病要改!你实验也这么马虎吗?说起马虎,我想到有次不知道谁往高锰酸钾里加乙醇,加着加着加猛了,差点把实验室给烧了,是你吧?是你干的吧?还有次厕所爆炸,弄得研究所的人十天半个月都得跑隔壁分析室去解决,是不是也跟你脱不了关系?我就知道你这毛病没改,我看你……”
眼看着谭殊被说得半句话不敢吱声,就差变成一张薄薄的纸片从窗户缝隙里溜走了,钟栩赶紧咳嗽两声。
“咳咳。”
瞿玉青话音一顿,扭过头看清楚是谁,或许出自于想要给徒弟留下最后一丝体面的目的,立马住嘴了,和颜悦色地说:
“是小钟啊,来看谭殊吗?他好多了,你们俩要不要出去走走?”
瞿教授考虑周全,全然没想到钟栩就是奔着包庇来的:
“那谭殊我就带走了。”他补充道,“中药我也会送去研究院的。”
瞿玉青老脸一抽,伸手往谭殊的肩膀处抽了一巴掌,把人抽起来后,阴着脸说:“劳心了。”
“……”谭殊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呲牙说,“老师快走吧。”
等人走后,钟栩仍旧一副忍笑的模样:“你确实不该瞒着瞿教授。”
“他年纪大了。”谭殊无奈道,“提前说清楚指不定要跟我闹,不想让他太操劳。”
钟栩说:“那也得跟我说清楚啊,万一我没按照你的计划走呢?”
“那说明你还不爱我。”谭殊捧着他的脸,眯眼道,“那我就跟你分手。”
钟栩心有余悸:“那得幸亏我够爱你了。”
谭殊眯眼一笑,嗤道:“臭屁。”
谭殊在恋爱这方面,总展现一副老套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一面高兴着他的爱意不加掩饰,一面又对谭殊过往丰富的情史耿耿于怀。
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欢声笑语间如流水般地溜走了,谭殊放空了大脑,有种放空大脑的冲动,那些纷杂混乱的记忆被齐齐带走,随即而来的是沉重的睡意。
“我如果就这么睡过去的话……”谭殊靠在他的肩膀,嘴唇喃喃着,下半句话因为太过模糊,引得钟栩追问,
“嗯?什么?”
“……”谭殊笑了笑,“没什么。”
第75章 终章
钟栩扶正他,背对着蹲下:“上来吧。”
谭殊盯着那宽阔有力的背脊,眨眨眼说:“背到家?”
钟栩:“嗯可以。”
谭殊持怀疑态度:“背的动?”
钟栩回过头:“你不是试过吗?”
谭殊:“……”
他报复般地用力压在钟栩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廓吹气,吹得他脖子耳后根全红了,才故意道:
“走吧师傅。”
钟栩无奈道:“没有安全带,你可得抓稳了。”
还没等谭殊弄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视线忽然一阵强烈的震感,居然是钟栩忽然松手了。
下坠的感觉非常明显,那陡然失重的感觉让谭殊吓得心跳漏了半拍,但只半拍的时间,钟栩半蹲下,牢牢接住了他。
谭殊心脏狂跳,懵了一两秒,大喊:“钟栩!”
这本是个小插曲,但钟栩见他有真的生气的苗头,一路上不敢造次,一共近四公里的路程,硬是把人背了回去。
谭殊见他大气不喘,不可思议地说:“我下辈子也要做alpha。”
钟栩满不在乎:“那我就当omega就好了。”
谭殊调侃他:“怎么,在意世俗的眼光啊。”
“我在意能不能结婚。”钟栩随口说,“不是就算了,大不了麻烦点,就当许个愿。”
……
……
夜晚静谧,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抱团离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吹拂的风声和夏夜的蝉鸣。
钟栩一步一步背着他,感受着身后逐渐沉重绵长的呼吸,轻声叮嘱:“快到家了,晚点再睡。”
谭殊哼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你背你的。”
钟栩听出了不对劲,脚步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谭殊矢口否认:“没什么。”
之后的一路,谭殊没再开口,钟栩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各揣心思。
直到翌日凌晨,钟栩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压着手机,侧身看了一眼一旁熟睡的谭殊,起身去了阳台。
“喂?”
“喂钟哥?”
电话那头是白弘,他负责追踪下落不明的沈谌,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虽说钟栩此时还未复职,但出于私人交情,他还是想先把这通消息告知于他。
他说:
“沈谌死了。”
“搜查队在b国海湾搜到了他的dna跟血迹,血迹一路延伸至海里,以这个出血量来看的话,应该是灭口后被抛尸了。”
……
……
……
钟栩什么都没说,挂断电话后,给谭殊掖了掖被子,照常煮粥,做完这一切后才出的门。
监管局内。
长廊内形形色色来往的人众多,钟栩去见了许艺,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面如枯槁,双眼虚无,俨然一副等死的模样。
“你是个孤儿吧。”钟栩坐下,面对着他,“所以才这么卖力?”
开门见山的单枪直入让死鱼一般的许艺猛地抬起了眼,在看到钟栩的那一瞬间,他面露古怪。
“……长官,你礼拜吗。”
“不,我是唯物主义。”钟栩平静道。
“可人的信仰不止宗教,就好像你能为了沈殊去死一样。”许艺阴沉道,“你不能以你的想法,随意给我下定义。”
“所以我在问你啊。”钟栩倾身,“为什么这么舍得下功夫?”
许艺往后一靠,闻言颇为搞笑,说:“你好像搞错了一个重点。”
“我从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卖力,就像我说的,你喜欢定义别人。”许艺说,“对我而言,命也好,名声也好,只要能出了那口气,付出再多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
钟栩没有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这群人从骨子里,根源中流淌着的就是黑泥,既不怕威胁、也不怕死亡。
说得难听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倒也不是完全没辙,只不过钟栩主观判断这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只是为了个人恩怨,随意发泄。
沈谌的死并不代表异变的彻底终结,只能够称之为告一段落,这其中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到难以想象,亦或者是钟栩个人无法轻易触碰的地步。
毕竟谁会拒绝一块喷香扑鼻的肉骨呢?
……
与此同时的谭殊,洗漱后匆匆将那碗粥入了肚,直到温热填满胃腔,精神才没那么昏昏沉沉。
“叮咚。”
门铃声响起。
谭殊抬眼望去。
钟栩在晚九点之前不会回,此时此刻空荡的走廊里,会是谁呢?
谭殊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雪白的信封。
拆开后,信封里没有字,只有一个金字塔模样的图案的简笔画,落款是一个黑白色的笑脸。
……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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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结束了,其实我有稍作删减,因为我看大家好像对这本的故事线不太感兴趣的亚子……
感情线我会放在番外,更新时间不固定,大概就是些结婚,见家长的小甜饼,但主线是到此为止了,感谢阅读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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