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今视丞相党一派为眼中钉的容王已死,母亲就已经按耐不住,手无兵权也敢召携群臣,堵在朝堂之上直逼陛下。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还是一贯的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只是没想到哥哥已被提为嫡次子,而自己依然还是不受宠的庶女,可想而知母亲当真非常厌恶她。
  就算不喜她又如何,为了稳固朝堂,到头来母亲还不是得纳用她的提议,拥戴哥哥的女儿为太女?
  “主子,阁主也有信给你。”静候在一旁的长丰打量着墨堇的神色,继而从怀里掏出一封刻画着特殊标记的信,恭恭敬敬送到墨堇面前。
  “那我师父是否有来信?”墨堇随手接过来,并不着急打开信,轻叹一声问道。
  长丰回了一句并无,便行礼告退。
  这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冷无心本就是个视丹药如命的人,而她当初离开时还拿了不少宝贝丹药,师父想必气得不行,加之她迟迟不回去认罪,不愿理会她也是理所应当。
  展开信件,上面依然是各种熟悉的奇形暗号语,墨堇解译了片刻,无非又是师祖祝喻卜了一卦,卦象说国运动荡,帝恐陷危殆,鸠占鹊巢。
  除了让她自己多加小心,还嘱咐她好生保护哥哥,若有危急之时,亦可用万玄令召唤万玑阁的人为助,撤离周国皇宫。
  另外斟着她侧夫袁氏吸取内功一事,暂且未寻到别的法子能解决,为免她会被其榨干丧命,师祖倒是希望她尽快将三郎炼做炉鼎,说不定如此做便能扭转乾坤,解开袁氏之体的迷惑。
  第26章
  “妻主。”
  墨堇回过神来,原来是三郎来到她跟前。
  她抬头看着衣冠不整的袁三郎,愣了一下,皱眉问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好师弟?”袁三郎忿忿告状。“不晓得他给我洒了些什么,许多毒物追着我不放。”
  墨堇眉心紧锁:“子乔也太不知轻重,迟些时候我去训斥他。”
  说完她就让袁三郎坐下来,伸手给他把脉,唯恐他中毒而不自知。
  仔细把了一会儿,再三确认他无中毒,墨堇这才放下一百个心,稍微放松点。
  “三郎,以后少些和子乔接触。他为人虽然单纯,但是不懂礼数,做事不顾后果,都怪师伯阿姮宠坏了他。”墨堇再三嘱咐他。
  她心知三郎心善,毫无防备,自己又不能时常守在他身边保护他,这样极容易中招。
  闻言袁三郎原本郁郁寡欢的心情,立马就喜上眉梢,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道:“那妻主…应该不会让师弟跟着我们吧。”
  墨堇哑然失笑,三郎该不会一直都在纠结此事吧,真是可爱极了。
  她出其不意地抱他过来坐她腿上,三郎想站起来她却抱紧他的腰不让他起来,笑道:“傻夫郎,为妻不是说过了吗?有阿姮在,子乔不会跟着我们的。”
  因为祁姮,是不可能让傅子乔离开半步。
  墨堇其实很久以前就知道祁姮喜欢傅子乔,一心想养成其做未来夫郎,只是早期因她自己对子乔的多番照顾,使得子乔跟她太过亲近,从而产生不少误会。
  然后她有意无意疏远子乔,减少其对她的依赖,有心想让祁姮取代她的位置。
  只是没料到祁姮竟会染上不良恶习,弄得子乔对她产生如此深误会,墨堇自己也不晓得当初把他交给祁姮这个抉择到底是好是坏。
  袁三郎听得似懂非懂,既然妻主都说了傅子乔不会跟着去,那他也放心多了。
  视线不经意扫过那封祝喻的信件,上面的暗号语非常熟悉,这不就是爹爹曾经教给他们三兄弟的宐语吗?
  他顿时惊讶,不禁伸出手拿起信件细看,虽然自己看懂信中宐语之意,某些特殊符号却也无法分辨,不过大概意思加以揣摩,应该能破译。
  只是为什么爹爹教的宐语*会出现在妻主的信件中?
  三郎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信中所写的袁氏吸取内功,莫非说的是自己吗?
  似乎记起曾经爹爹有叮嘱过自己和哥哥们,若是将来嫁给习武之人为夫,就得运用双补诀来助之提升功力,反之会将对方内功给吸收融合。
  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他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若非这信提及起什么内功武功等等,他也忘了妻主是习武之人…
  “怎么了,能看懂吗?”墨堇见他神色认真地钻研,笑着问道。
  闻言他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喜她这般瞧不起他,说:“就算我看不懂,妻主也可以教我啊。”
  墨堇从他手中把信件抽回来,放置一旁,抱紧他呼吸紧促地道:“以后得空,再教你罢。”
  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不正是闲着没事干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墨堇不断放近的大脸,直至一个炙热的吻覆盖了他的唇。
  迷糊间,他被压倒在书案上,衣领已是半脱,裤裙也被撩开,分不清东西南北。
  墨堇抱紧眼前撩人入骨的夫郎,轻轻捧着他的脸颊,舔舐那微微张开的朱唇,勾住那香舌狠狠地吮吸,吸得对方快喘不过气来。
  望着怀中软绵微吟的三郎,她恨不得呵之护之捧于手心,如何还舍得拿他做炉鼎?
  事情一定还有办法解决,总之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在书房度过没羞没臊的半个时辰后,两人整理好衣装,又重新抱在一起说会儿话。
  “妻主,方才你有何感觉?”袁三郎迫不及待地问道,双补诀叠加五层效果,他体内虽然有爹爹的一半功力,毕竟是首次练习初层,也不知会对妻主身上有何帮助。
  “跟以往不同,我内力大增。”墨堇大喜。
  她明白肯定是三郎做了什么,之前被他吸走的内功不仅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并且突破了五重,上升另一层次境界。
  “三郎,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十分好奇。
  “我自有妙计。”他。
  ,拥紧他轻啄下脸庞,“三郎真是我的宝!”
  “对了妻主,那个婚书拿去官府突然想起重要之事,寻了舒服的姿势靠在她怀里。
  闻言墨堇身子一僵,起这个?”
  “我想看。”袁三郎用期许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她。
  墨堇原本还想着这事瞒着三郎能拖一天是一天,没料到他竟会主动向她问起这个,看来真的要瞒不住吗?
  “婚书有什么好看?三郎你识字吗?”她急出一头的汗,不知所措。
  “妻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熟识字啊。”三郎稍微退出她的怀里,略带薄怒地看着她。
  袁母是读书人,能开学堂教得村里人知识,又怎会不教自家人识字?虽然日子艰苦朴素,但不能穷心志。也正是如此,大哥二哥都知书识礼,否则又如何嫁得镇上有钱人家?
  原来,妻主她心里终究还是轻视于他。
  如此一想,三郎满眸受伤,表情阴郁:“墨堇,你是否以为我没上过学堂念过书,就是目不识丁的村郎?”
  就算他真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村郎,那两人的成婚文书也应该给他一阅,何故要躲躲藏藏?难道是婚书有什么问题?
  “我绝非此意。”听到这些话,墨堇瞬间感觉到万分头痛。
  袁三郎这回可没那么好糊弄,直截了当地说:“那行,你把婚书拿出来给我。”
  墨堇深知这次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他,只好握紧拳头,面有难色地道:“三郎,为妻有件事想要跟你说,就是这门亲事已触怒家亲,他们不愿我娶异乡之人。遂可能要委屈你暂为侧室,待日后时机成熟,我再想办法抬你为正夫。”
  墨堇的这些话犹如几道雷劈得他外焦里嫩,整个人立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靠着书案站直身子。
  原来,他只是一个侧夫?
  说什么二人两情相悦全是假的,真相竟然如此的不堪入目。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堇,凤眸子迸发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哽得说不出话来。
  失望的情绪像狂潮般涌上他心头,淹没了所有美好的期待,他如同浸泡在冰水里一样,冷得发抖。
  “三郎,你信我,再忍耐多些时日,我必定会想办法解决此事。”墨堇看着他深受打击的样子,急急地许诺道。
  她居然还要他忍耐下去?
  三郎胸口窝着一团熊熊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梗着脖子手指着她,声音沙哑地道:“你让我做侧室?墨堇,当初你求娶我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要是那时她直言家中亲人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又怎会嫁给她?说到底她就是故意欺瞒他。
  他袁三郎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费尽心机欺骗他,骗得他好惨…
  第27章
  “我知道,是我自已贪心妄想,爱你情难自控,明知给不了你名分还要瞒住你嫁给我。”墨堇见他情绪太过激动,握住他的肩试图让他冷静。
  泪水潮湿地划过他脸颊,根本听不进她说的一言一句,袁三郎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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