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婢子急切的声音破门而入,瞬间惊散了满室旖旎。
  看清室内的情形,俏月目瞪口呆,随即死死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对、对不起对不起!婢子失礼了!婢子马上就滚!”
  天爷,伺候县主多年,她这个奴婢当得越发骄纵无礼,还跟从前一样说进来就进来。
  早知道先敲门了!
  俏月捂住眼睛不敢乱看,后脚进来的檀月也被眼前景象吓坏了,赶紧把冒冒失失的俏月拽住去,顺手带上了门。
  自诩厚脸皮的楚元河难得尴尬一次,他双手撑在赵清仪两侧,不知该起身还是该继续。
  赵清仪也清醒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楚元河先开口,他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还继续么?”
  赵清仪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被对方轻轻拽入怀中。
  楚元河还是遵从她先前的要求,揽在怀里再次吻上,唇刚一接触,俏月又推门进来。
  前所未有的慌张,“哎呀县主,是夫人!夫人来了!已经到院子里了!”
  第52章 “闺房之乐,你要早些适……
  俏月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猪脑子,第一次推门进来就是想禀报县主,大夫人来了,结果被屋里的情形吓到,差点忘了正事。
  孟氏在揽月阁外等了片刻,不见婢子过来相请,便自己走了进去,行至院中,俏月又急急忙忙跑进去。
  换作平常自然无事,可眼下县主房里有个男人!还和县主亲亲热热做那种事……
  俏月不懂,反正在她看来,自家县主和平西郡王已经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步。
  作为主子最忠心的丫头,甭管这事儿是否被世俗接纳,她都要替主子保管秘密,于是又慌慌张张回去提醒。
  赵清仪这次是真吓坏了,拽着楚元河跑到窗边,要他从窗户离开,就看见母亲的身影已经在庭院里,楚元河此刻跳窗出去,二人势必会撞上。
  赵清仪又慌慌张张打开自己的衣橱箱笼,发现到处塞满了她的华服首饰,居然没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听到檀月在门口故意拔高声调给孟氏请安,赵清仪纠结再三,只能把人藏到床上。
  楚元河像快茫然的木头,被赵清仪拽来拽去,满屋子乱跑,最后被推到床上,话都没来得及说,带着香气的衾被盖住了他的脑袋。
  “……”
  几乎是赵清仪刚进被子的瞬间,孟氏推门进来。
  “般般?”
  孟氏唤了一声,打量女儿的脸色,“你怎么了?脸这般的红?”
  赵清仪死死压着衾被,生怕让母亲看出端倪,“没、没什么,刚沐浴完,兴许是水太热了。”
  孟氏目光下移,落在女儿异常红润的唇上,不动声色的“哦”了声,坐在她床边。
  赵清仪做贼心虚,害怕极了,面上极力维持镇定,“母亲,您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你父亲明日要启程去浙江了,想与你商量商量,为你父亲践行。”
  赵清仪知道母亲是舍不得父亲的,“母亲放心,我已经知会过孟家,会派两支镖局的人护送父亲。”
  “还是你想得周到。”孟氏欣慰一笑,随后又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你弟弟还在闹,非要跟你父亲一起去,我没同意。”
  这不意外,弟弟赵澜俨从小就跟在父母身边,感情深厚,如今又到了少年意气的时候,肯定会说他来保护父亲这种话。
  提到赵澜俨,孟氏的话多了起来,赵清仪一直在走神,时不时应付两句。
  见母亲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好说,“母亲,您身子不好,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罕见的赶客。
  孟氏掩唇咳嗽两声,别有深意地看着女儿。
  赵清仪害怕露出马脚,又说自己累了。
  孟氏这才作罢,“好好好,知道你辛苦,你早些睡。”磨磨蹭蹭起身后,她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赵清仪的床榻里。
  “天气回暖,你这衾被也该换了。”说罢,就吩咐婢子去给赵清仪换新被褥。
  这怎么行?
  赵清仪赶紧拒绝,“不用了母亲!我、我体寒,还是先不换了……”
  孟氏沉默半晌,到底松了口,“好吧,那母亲就不打扰你了。”这才转身出去,到了门口,她又停下脚步,锐利的眸光扫过檀月俏月。
  两个婢子皆是心虚地垂下脑袋,做出恭敬的样子。
  “夜里看顾好县主,切莫懈怠了。”
  两个婢子齐声应是。
  孟氏这才作罢,临走时,留意到东面的院墙,这院墙还是太矮,不安全。
  明日,得找工匠砌高点儿。
  孟氏走出揽月阁后,赵清仪立即掀开衾被,怕楚元河闷死。
  就当她要关心两句时,楚元河舒心地躺在她的被窝里,发出一声感叹,“好软,好香。”
  “……”
  赵清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又倏地涨红,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脚,“还不赶紧起来?”
  “我再躺躺。”楚元河压根不紧张,安逸地闭上眼,深吸口气。
  这可是他心上人的被窝,他居然躺进来了。
  出奇的软,出奇的香,是赵清仪身上的味道,清甜的。
  赵清仪觉得他是皮痒了,又想挨巴掌,“……闭嘴吧,赶紧起来!”
  “嗯~”楚元河哼哼两声,不想动。
  赵清仪没办法,可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抱着自己的衾被,一副乐在其中极其沉醉的模样,总让她有种对方抱的是自己的错觉。
  这让人情何以堪。
  她干脆把衾被抢回来,嫌弃地说,“你都没沐浴,别躺我床上。”
  被子扯开,露出他大喇喇舒展开的肢体,几乎快侵占了她大半张床。
  “是你把我藏进来的。”楚元河委屈眨眼,“……况且我又不臭,不信你闻?”
  他半撑起身,本就半露不露的胸膛再次敞开,往赵清仪跟前凑,“我洗过了,每次来之前都洗过了,虽然不如你香,但绝对不臭。”
  宫里沐浴的过程繁琐又复杂,一道又一道,谁都能臭,他绝不可能臭。
  赵清仪肯定是把他当成只会舞刀弄剑,一身臭汗的糙男人,以为他不爱干净,他非得扭转她的刻板印象。
  “你可以验验,我真没骗人……”楚元河把衣襟拽开,冲她挑眉。
  赵清仪也只是随意扫了眼,清晰的肌肉线条闯入眼帘,配上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惹人垂.涎。
  ……该死的,他故意的吧!
  赵清仪再次被他活色生香的姿态惊吓到了,衾被丢回去,盖住他的身体,“你少来……唔!”
  楚元河眼疾手快,握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二人再次相贴,隔着一角衾被拥吻。
  他将她的话奉为圭臬,自然要完成对方的吩咐,说好继续的。
  赵清仪仅存的羞耻心,在他百般花样的亲吻中一点点吞噬,不知不觉成了被压倒的一方。
  等对方离开时,她已四肢酥.软,陷在被褥里只剩喘息。
  楚元河最后吻过她的耳垂,不住感慨她的美妙,像是世间最莹润无暇的玉,总引得他忍不住舔舐。
  想咬,但得适可而止。
  “好些了吗?”
  赵清仪不想说话,她嘴巴疼。
  楚元河诧异,“是不是之前被下了毒,还没好全?”不然只是亲吻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赵清仪泛着水光眸子瞪他,来回窒息几次,他试试?
  为了将来考虑,楚元河认真地建议,“明日我给多给你送些补药,你身子太虚。”
  最后他被缓过来的赵清仪一脚踢下床。
  ……
  翌日一早,赵清仪早早起来梳妆,准备出门为父亲送行,走到院子下意识瞥向隔壁王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院墙不知何时加高了一尺有余。
  谁干的?
  俏月垂着脑袋,“县主,是大夫人……天没亮就找了工匠砌墙……”
  她还以为昨晚的事瞒过了大夫人,但看这围墙,悬了。
  赵清仪也猜到了,更没脸去前院见人了,脑中不断回想究竟哪里出了纰漏,一会儿被母亲问起,她又该如何回答。
  想着想着,人就到了前院,一大家子都在,各自叮嘱后,就要送赵怀义出门,弟弟赵澜俨红着眼哭闹,死活要跟父亲一起去。
  最后还是姑姑赵怀淑劝住了他,说让他留在上京好好习武,准备武考,顺便留在家中女眷,才让赵澜俨打消念头。
  赵清仪没什么可说的,她早早叫出了楚元河留给她的暗卫,让他们一路暗中护着赵怀义,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送走赵怀义后,孟氏看向女儿,“般般,你随母亲来一趟,母亲有话和你说。”
  赵清仪心头一跳,她就知道,躲不过母亲的火眼金睛。
  她低头跟着孟氏进屋,孟氏屏退其余人后,冷脸质问,“昨晚在你房里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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