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偏偏人家不嫁,她作为长姐压在上头,底下的温仪想议亲都难。
  方姨娘笑得阴损,仔细观察冯氏的神色变化,就在她以为冯氏会上钩时,对方猛然抬手,将先前没打下来的耳光,结结实实甩她脸上。
  白皙的脸颊登时浮现一个五指印,方姨娘捂着脸难以置信,“……夫人?”
  冯氏冷笑,“好你个贱人,还想拿我当枪使?”
  她是脾气不好,冲动易怒,没什么脑子,可她又不傻!
  捅破赵清仪的丑事,迫使对方出嫁又如何,名声都臭了,她二房和大房一体,也会受牵连,最后只会便宜方姨娘,方姨娘大仇得报。
  真当自己是蠢货,可以随她利用吗?再者,赵清仪再不济那都是她侄女,她可不会使这些龌.龊手段害自己家人。
  “什么暗通款曲,我看多半是你想挑事,我呸!”
  冯氏朝她身上用力啐了一口,横竖仆从都被支开了,除了方姨娘,谁会看到她粗鄙的一面?
  方姨娘自恃温柔小意,颇有几分才情,这些年也是靠这些才能盛宠不衰,可学不会冯氏这等做派,吓得连连后退,生怕对方唾沫横飞,沾到自己身上。
  冯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浪费老娘时间,我还当你真有什么靠谱主意呢!”
  走之前,还恶狠狠警告方姨娘最好能安分守己,要是捅出什么祸事,累及全府名声,她就乱棍打死这贱人。
  方姨娘万万没想到,一直和大房不对付的冯氏,居然为了大房,反过来把她啐得狗屁不是。
  “冯如兰,你个蠢货,你不识好歹!”
  第60章 “你终于承认,你也喜欢……
  入夜,月色高悬,揽月阁内寂静无声。
  廊下缀着成排的琉璃宫灯,暖融融的光线在夜风吹拂下摇曳,赵清仪提着裙裾,缓步踏上台阶。
  骤然间,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身后袭来,握住她提着裙裾的胳膊向后一拽,赵清仪险些从台阶上跌倒,被一双坚实的手臂牢牢圈住。
  昏暗中,赵清仪还没分辨来人的相貌,就被男人抵在廊柱上,温热的气息猝然吻了上来。
  是熟悉的清冽气息,和难以言喻的酥麻。
  赵清仪轻哼出声,手下意识去推那颗歪在她脖颈间的脑袋,“别闹……”
  自从她与楚元河突破了那层关系,揽月阁里已经不住其他仆婢了,只有檀月俏月两人,到了夜里,两个婢子默契地歇在耳房,无事不出来晃荡,就怕撞见不该见的。
  可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况且这还在廊下。
  “果然是有了旁的狂蜂浪蝶,夫人便不喜我亲近了。”
  楚元河的唇吮着她脖颈处的软肉,眸色逐渐幽暗,“听说李衡上门提亲了,谭家也看上了你,夫人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
  他张开獠牙,咬住她颈侧淡淡的青筋。
  赵清仪娇躯猛的一颤,就要否认,“没有……啊!”
  话音未落,脖子传来细微的刺痛,令她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她赶紧解释,“我是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利齿方肯收了力道,又恢复了轻柔的吻,伴着低低的嗓音道,“夫人有了我,可就不能再嫁旁人了,你若背弃了我,我可是会吃醋的……”
  楚元河语气轻快,却不难听出话里的威胁之意,修长的指节钳住她秀气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承受他的亲吻。
  赵清仪压根没想过再嫁,一面招架,一面忙不迭答应,“我不嫁就是,你快停下……院子里还有人……”
  目光掠过她颈侧的吻痕,楚元河这才心满意足,稍稍松开桎梏,又恢复了往昔的温柔讨好。
  “……那我们回房?”
  挑.逗的语气,再次令赵清仪脸红心跳,她强装镇定道,“我今夜还有正事。”
  她得准备送给张婉琰的新婚贺礼。
  “巧了,我也有,那……事不宜迟?”楚元河故意曲解她,将人打横抱起,阔步朝房间走去。
  赵清仪总会在他这里受到惊吓,晃着两条腿挣扎,“快放我下来……”
  话没说完,楚元河已经抱着她闪进屋里,落下门闩后,就将她压进角落。
  “现在能亲你了吗?”
  溅在鼻息间的呼吸滚烫,灼得赵清仪晕晕乎乎,她的手还攥着男人的衣襟,犹豫片刻,轻轻嗯了声。
  但怕他咬人,急忙表明态度,“我真没想到还会有人向我提亲,你别生气……”
  到底还是顾及他的感受,堂堂郡王为她沦落成外室,她也该适时说两句好话安抚人心。
  楚元河无疑是受用的。
  “给我亲会儿,我便不气了。”
  舌尖掠过她饱满莹润的唇,轻柔得好似试探,随即那轻柔化作无法抑制的深吮,顺着她微启的唇缝长驱直入,攫取她唇齿间每一丝气息。
  他的吻颇有技巧,总在她面临无法承受的边缘及时后撤,待她喘上了气,再度纠缠上来。
  赵清仪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攥着他衣襟的细指蜷起,将他拉得更近,相贴着密不透风。
  她不再是被动承受,仰面迎合他的吻。
  夜色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只剩彼此急促交缠的喘息,和唇齿间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楚元河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你用的什么口脂?”
  赵清仪贴着门框还在气喘,闻言一脸茫然。
  就是寻常的口脂而已,楚元河今夜来得早,赶上她尚未沐浴净面的时候,脸上还贴着妆容。
  楚元河又在她唇上舔了一口,“……是甜的。”
  赵清仪的面颊通红,不等她开口,对方又揽着她跌入榻中,热切的吻密如春雨。
  七荤八素间,楚元河总能抽空问上一两句,诸如“这能亲吗”,“那儿能摸吗”此类。
  且总挑在她支支吾吾时问出来,回应他的只能是“唔”“嗯”之类毫无意义的音节,听起来,似乎都是她允许的。
  楚元河笑得促狭,掌心陷在她绛红的长衫下,盘扣散得七零八落。
  他的鼻息印在她雪色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赵清仪从昏聩中清醒半分,小手推搡着他。
  “小的伺候夫人宽衣。”楚元河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分在两边,三下五除二解开碍事的,更细密灼热的吻落下。
  “别……别闹了……”赵清仪语带哭腔。
  上回是中了药,她徒留本能去接纳他,其中滋味模模糊糊,可眼下她是清醒的,他带给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如此强烈,让她羞愤得只想哭。
  楚元河锲而不舍,“不要害羞……”
  她太羞了,须要他这样脸皮厚些的,慢慢教她享受这其中乐趣。
  他埋首玲珑处流连不已,他不敢告诉她,自己觊觎此地已久,一回两回根本不足以填满他的渴望。
  赵清仪两只细腕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她只能难耐地拱起腰肢,泪水顺着震颤的眼睫滑落,瞬间没入鬓发消失不见。
  他又问含含糊糊地她擦的什么香露,怎么也这般好闻。
  赵清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屈膝蹬向他的小腹,被楚元河眼疾手快按住,他眸色渐深,“般般,这可使不得……”
  赵清仪才不管他,改用脚踢,“我还没沐浴,你离我远些。”
  “我又不嫌弃。”楚元河满眼无辜,“般般很香,不洗也是香的。”
  他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他就是很喜欢她的味道,说不上具体的缘由,就是喜欢,只是闻一闻,就能上瘾的程度,叫他欲.罢不能。
  “胡说八道。”赵清仪听得耳尖发红,“……我真有正事,不然赶不上明日的吉时了。”
  边说边胡乱地拢好衣裳,起身走到多宝格前,将准备送给张婉琰的贺礼装入匣中,再包上一层烫金红纸。
  楚元河叹了口气,颓然歪在她的床榻上,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看她忙碌。
  看着看着,眼神又变得赤.条条的,那日过后,他对她的一切都不再掩饰,说话行事,放.荡得不成体统。
  赵清仪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太皇太后的懿旨,是你求来的?”
  楚元河挑眉,不置可否,“你不高兴?”
  “没有。”赵清仪当然不会不高兴,有这道懿旨,至少明面上没人敢再非议赵家,非议她的父亲,除了狂蜂浪蝶有些麻烦。
  再者……
  她的顾虑还有楚元河。
  直到此刻她方才意识到,她不是过去那个困在李家的妇人,她又恢复了婚嫁自由,她一日不嫁,前来提亲的人就不会停止。
  那楚元河呢?
  他正值青年,相貌出众,又是皇亲国戚,还未娶妻,朝中想嫁他的女子必然不少。
  若有朝一日他想娶妻了,或是老王爷想让他娶妻了……
  甚至,陛下为他指婚……
  那她如今,又算什么呢?
  楚元河见她背着自己,久久不说话,也想到了近日求娶的事,“是太皇太后的懿旨给你带来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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