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侯府后 第79节
季松便靠在一边笑:“你当桃花园在自家院子里种着呢?三两步就到了?”
“路程虽说不远,但也要坐一个时辰的马车,你坐完了,难道还有心思去赏花?”
“咱们快些去,去了在客栈里住上几天,清晨再神清气爽地去看桃花。”
沈禾眼睛越来越亮。她没怎么出过家门,人也不认路,还真没想到这里;又听季松道:“这回就咱们和车夫去,不带旁人了,你把东西拿全,免得到时候不方便。”
沈禾自然说好。不过住两天,倒也不需要带些什么,带够银子就好了;沈禾照旧准备了碎银子,又被季松抢走。他笑得十分无耻:“苗苗,这么沉的东西,我来拿。”
沈禾哦了一声,乖巧地望着季松:“苗儿全听五哥的吩咐。”
季松笑着叹气,收下银子又打包了几件衣裳,便拉着自家夫人出了门。
桃花开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山脚下坐落着几家客栈,里头东西一应俱全;因着到了看桃花的季节,客栈里头很是热闹,沈禾不由拽了拽季松的衣袖,小声问他:“客栈房间看起来不太多啊。”
季松说是,“所以得提前订啊,不然可订不到视野好的屋子。”
沈禾便不说话了。
也是,季松办事妥当得很,她能想到的事情,季松自然也能想到,她只需要跟着季松就好了。
屋子在三楼,打开窗户就能望见眼前的山,暮光将整座山都涂抹上一圈红光,沈禾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直到被季松拽着去吃饭。
当天夜里沈禾激动得难以入眠,又抓着季松给她讲自己的见闻,等到很晚才睡着。
次日醒来时天色大明,沈禾一下子坐了起来,四处寻季松的身影:“现在什么时候了?!”
季松正坐在桌前饮茶,他面沉如水,闻言抬头笑:“我也不清楚,但并不算晚……赶紧起床洗漱,咱们好去看桃花。”
沈禾只得慌慌张张地穿衣裳,好不容易梳洗完毕,才跟着季松出去了。
出了客栈便看得见远处的红粉,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两人便置身在桃花林中。
沈禾一开始是走,后来是小跑,最后站在一株老桃树下仰着头望,看了好一会儿又扭头看季松:“子劲,好大的桃树啊!”
真是没见识。
季松离她有丈余,正眯着眼盯着她,闻言也笑了,慢慢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折一枝桃花,哥哥教你舞剑。”
沈禾脸上有点烫——折一枝桃花,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可她也想着要桃花,便四下望了望,见周围没有人,方才伸手去折桃花。
她选了枝满是花苞的桃花,约莫有二尺长,折了一下没能折断,反倒撕扯下来一段树皮。
见她折下来桃枝,季松陡然松手,沈禾身体直直下落,连忙伸手抱住季松脖颈:“你又来!”
季松没笑。他面容严肃,忽然低头凑到她脖颈间亲了好一阵儿,方才将她放下:“苗儿……是头一回来看桃花?”
沈禾被他亲的气喘吁吁的,手头的桃花都快掉了,闻言用桃枝指着他脖子:“你太过分了!”
季松给面子的昂高了头,喉结便越发鲜明。他说话时喉结不住滑动,打得那朵桃花瓣不住颤动:“夫人容禀,小人再也不敢了。”
沈禾气不下去了,季松又拉着她手臂将她拉入怀中,将桃枝舞的猎猎生风,直到沈禾累靠在他怀里,他才停下动作,抱着沈禾依偎在桃花树下坐着。
沈禾乖巧地闭目养神,唇角还带着隐约的笑意;朱红破裙四散开来,粉嫩的桃花瓣落在她裙子上,深深浅浅愈发明媚,也衬得她愈发漂亮。
季松心头一股火便越烧越旺。
沈禾贪睡,季松则不同,他自幼身强体壮,睡上两个时辰便不耽误做事,多年来养成了习惯,每到清晨便自动醒了。
今日也不例外。
想着昨日夫人痴痴望着后山的情景,季松愈发心软,醒来便去了后山,想要摘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供在瓶中,等她醒来便能看到,她一定很是开心。
这般想着,季松早早动身,千挑万选地选了一枝花团锦簇的枝条——
枝条有两尺长,枝条旁逸斜出,一瞧就合他夫人的喜好。
季松兴冲冲地抬手折下,满怀欣喜地往回走。
不想上楼梯时,却碰见了一位熟人。
盛羽。
成婚之后,盛羽衣食住行都好了许多,何况他又在国子监里学了许久,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气度便越发的好。
可如今的盛羽,分明站在他夫人的房间前,抓着小二问个不停。
季松静静隐没在楼梯拐角,直到盛羽离开,季松方才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望着盛羽离开的身影。
他手中的桃枝,应声折断于指尖。
几乎在一瞬间,季松将这段的桃枝握在掌心,生生将桃枝抓成寸许的残枝,娇嫩的花瓣被捏成了一团湿腻脏污的泥泞,又落在楼梯上。
桃枝的树皮并未折断,残枝也彼此相连,像一团令人生恶的蛇蜕。
下一刻,季松长靴迈过残枝,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她依旧安睡着。天气渐渐热了,她伸出来半条胳膊,睡衣也被掀开了许多,露出半尺长的一段皓腕。
季松心头松快了些,为她确实睡着;却在一瞬间又恼怒起来——
季松同她外出不多,但遇见了盛羽两次。
两次,何等巧合。
他当时就想杀了盛羽,可唯恐扰了她赏花的心情,生生忍到了现在。
她今日心情这样好,是为着赏花,还是为着见人?
第76章
春花欲燃,薄衣透汗。
一阵风来,沈禾觉出了冷,又往季松怀里靠了靠。
她照旧闭着眼睛,摸索着抱住季松,面上笑容更盛:“五哥,我冷。”
自打同周二见过后,她也学着叫他五哥。
季松哭笑不得,又将她抱的紧了些:“可惜五哥今日没带衣裳……咱们早些回去?”
沈禾顿时睁开了眼睛。她皱着眉头:“不要,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
又晃着他胳膊:“五哥,明年咱们还来看,好不好?”
如果……她还能活到明年的话。
季松笑不出来。他只是亲了亲沈禾的额头:“以后再说。”
再说就再说,今天玩开心了最重要。
又是一阵笑闹,等两人回去时,沈禾累得浑身发软,乖巧地趴在季松肩背上:“子劲,咱们明天回去,还是后天回去?”
“明天吧,”客栈倒是多定了几天,但盛羽也在此处住着,季松不愿意多留,唯恐两人见到了。
沈禾说好,忽然凑到季松脖颈后亲了一口:“五哥哥,你不高兴吗?”
今天的季松,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季松说没有:“你一直疯跑,出了好多的汗,生病了怎么办?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沈禾便不吭声了,只是紧紧抱着季松的脖颈。
她害怕,害怕再也没办法同季松出来看桃花。
到了客栈门口,沈禾说什么也要下来自己走,季松便放下了她,忽然瞧见个熟人。
妙真。
妙真似乎在等着她,见了她满面惊喜:“苗苗,你真的来了呀?”
沈禾勉强笑着打招呼:“堂姐也来了啊,好巧。”
不太好。
妙真与盛羽是夫妻,她来了,盛羽是否也来了?
如是想着,沈禾目光渐渐落到了季松脸上。
今日季松心事重重,是不是……因为看到了盛羽?
想着沈禾立刻避嫌:“堂姐,我今天玩了一天,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她就和季松一块离开,妙真再也别想见她了。
说着也不等妙真回话,拉着季松就进了自己房间。
沈禾一进房间就关了门。她把季松抵在门口,笑着一步步逼近:“子劲,你今天为何不高兴?”
季松高她大半头,这会儿也不笑了,别过头不说话。
沈禾便将他的头掰了回来,两手捧着他脸颊,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这一下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但季松总算笑了,手也习惯性地揽住了她的腰臀:“苗儿说我为什么不高兴?”
沈禾低头笑,先是无声,后来越笑越大。她突然抬头:“事先说好,你今天不准亲得我喘不过气来。”
季松笑意越发浓了,沈禾拽着他手,轻轻一跳,两脚踩在他靴子上。
她不算沉,踩在他脚背上也并不让人难受,只是低头亲在他喉结上:“我早说我喜欢你……你早说他来了不就好了……”
她声音低低的,偏偏在咬季松喉结;不疼,有些痒,但实在难捱,季松便不再忍着,低头覆在了她唇上。
她不准他把自己亲得喘不过气来,季松便顺着她的意思,一下一下,如鱼啄絮,直到她软在他怀里,脚下也凌乱地踩在了地上,季松方才将她打横抱起,声音难耐:“……要不是在外头,今儿个你就别想睡觉了。”
沈禾喘着气笑,笑着笑着又道:“我其实不介意——松手!”
她刚说不介意,季松手就在她臀上打着转儿,她只得求饶。
既然说开了,季松便也不气了:“明天回家,过几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沈禾说好,任由他抱着自己过去,吃过饭后就要歇息,又被季松拽着去泡脚。
沈禾脚丫子在水盆里踢啊踢的,看着气鼓鼓的季松不住地笑:“我说,夫君大人您就别生气了,在外头呢,肯定不方便啊。”
沈禾体弱嘛,季松勒令她每天泡两刻种的脚,算是季松为数不多的强硬要求之一;原先在家里用松木盆泡,厨房里又有水,沈禾几乎每天都能做到。
现在到了客栈里,厨房离屋子不近,要个水也拖三阻四的,季松脸都拉长了。
这脚盆不如家中的厚实——家中的脚盆不仅厚实,边沿还很高,等同于底下空着一块儿,水不容易凉;这盆子就是个铜盆,又直直贴在地上,水凉的太快,沈禾洗了不到半刻钟就不洗了。
季松还气着,沈禾跳到他怀里哄他:“明天就回家了……你把我拴在澡盆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