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连许知予自己也没想到,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她的针力精进了,就像那宝库药材,有了十倍加持之力。
  许大山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解释道:“许一兄弟,我,我没别的意思。”憨实的脸上微显尴尬。
  许知予淡淡一笑:“没事,这还只是开始,明天后我们还要增加艾灸。嫂子,您回去后一定要严格按照我说的食补,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许大山夫妇听了,连连点头。
  说到食补,许大山立即想起昨天许知予要自己找鹿胎的事。
  “可那鹿胎,我还得想法子,如今气候还冷,这花鹿子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遇到。”就算自己打不到,买也得买来。
  “这样呀,我想起我家里有一点点,我去拿来。”说完许知予去到屋里,从宝库兑换了五钱鹿胎粉,大概十日的量。
  能不花爱心值,许知予自是不愿花费,这赚爱心值和赚钱一样,都难。
  所以,爱心值必须得花在刀刃上,而当前娇月的腿脚,自己的眼睛就是刀刃,那羚羊角粉可不便宜。
  “给,可我这不比一般鹿胎,它药力峻猛,嫂子每天只消吃一次,且每次半勺即可,不可多食。”将药包递给许大山。
  “谢谢,谢谢。”两口子连连作揖道谢。
  “不客气,只是知予有个不情之请。”许知予尴尬地摸摸头。
  “许一兄弟有什么直说!”许大山耿直性格,块头又大。
  “那个,其实你们直接喊我许知予或知予就好。”许知予实在听不了许一兄弟这个称呼,‘许一’还可以,管自己兄弟,她真不习惯。
  啊?许大山夫妇也没想会是这。
  “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唤我本名,会更亲切一点。”
  许大山一脸懵,珍娘反应倒是快,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立刻轻轻拉了拉许大山的衣角,“好,我们就听知予的。”从前就听说这许一和许家关系不合,而‘这个’许一‘名号是从许家排下来的,莫非是因为这?
  “哦,好的,知予兄弟!”许大山抱拳施礼。
  得!算我没说,许知予扶额-_-||。
  娇月站在一旁,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状态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回想昨晚,自己行为太过大胆,此刻想起都会不自然地脸红。
  昨晚真是有点胆大妄为,这人才变好不到半月,自己竟敢在床上那啥……,算不算是勾引?
  脸红心跳。
  好在今早起来这人一切如常,只是一大早就蹲在院角洗什么衣裳,而自己要上前帮忙,也是不肯,遮遮掩掩。
  可自己都已经那样了,这人竟,竟无半分兴趣。是自己不够大胆,猜想那般,这人不行?
  娇月时不时偷瞄几眼许知予,看她正全神贯注地为珍扎针,心绪又飘远了。
  针灸间歇,许知予关注起娇月来,“娇月,昨从今早见面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打哈欠。
  娇,啊?她自己都没注意,却被发现了,“有,有一点点。”她是想到后半夜才去了很久,回来悄咪咪的。
  躁动,起身交代道:“大山哥,你看着嫂子,不要让她动,娇月,你跟我去屋里一下。”
  娇月满脸疑惑地跟着进屋,无精打采的,怎么了这是?
  “娇月,我给你开点药调理调理,你等一下。”方子早就在许知予脑里,很快背着身,就兑换了几包药草来。
  望着那些药包,眼睛死死盯着许知予的怀里,她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思虑再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官人,你这,这些药草是哪里来的?怎么就像变戏法一样?之前在县令府也是。”不可思议,更不合常理。
  许知予摸摸头,也知时间一久,娇月定然会发现端倪,可怎么解释呢?沉吟片刻,只得模棱两可起来:“哈,被你发现了?但,娇月,具体我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能弄到药草就行,这很神奇,也很神秘,就同我突然会了医术一样,有神仙帮忙,但这不能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类似于天机不可泄露。”许知予说得小声而神秘。
  是这样吗?不太信。
  “这是秘密,关系重大,以后我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都得靠它,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好吗?”
  王娇月思索片刻,终是轻轻点头,“知道了。”
  “谢谢!”
  很快,一人回到外边,“嫂子,还有最后一次震针就可以了。”
  “好,麻烦知予了。”
  这珍娘就比许大山脑子灵光,许知予心里默默吐槽’兄弟‘。
  此时,院外突然快步跑过来一妇人。
  妇人满脸怒气,嘴里骂骂咧咧的!
  双手提着襦裙,咬牙切齿,跑到许知予的家门口,对着门板就是一通乱拍。
  砰砰砰!砰砰砰!
  “许一!你个天杀的丧门星!给老娘出来!许一!丧门星!滚出来!”
  泼辣而尖细的声音传进屋里。
  房内四人互望几眼,谁呀?
  不过许知予和娇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能喊许知予’丧门星‘的定然就是大房的周红娘。
  “官人,这……?”娇月紧张地盯向许知予。
  “知予兄弟,要我先出去看看吗?”许大山魁梧的身躯一挺,想为她出头。
  “不急,待我把嫂子这边处理完,再去开门。”听着就不是好事,许知予自不会因此而乱了自己的节奏,不慌不忙地依次震完最后一次针。
  娇月忧心忡忡,大伯娘听着就很生气的样子。
  砰砰砰!
  砰砰砰!
  “许一!老娘知道你在家!不要躲着不出来!出来!”
  再次连续拍门,本就两扇破木门,此刻几乎摇摇欲坠。
  砰砰砰!砰砰砰!
  “许一!许一!”
  ……
  “哎哟,这天煞的丧门星哟~,坏我家知业的大道好运哟~,我家知业可是要考状元的呀——呜呜呜——”
  声音越嚎越大,越嚎越离谱。
  ……
  直到五六分钟后。
  许知予才不紧不慢地摸索着走到门口,明显沉了一口气,准备开门。
  “官人,要不……等她?”这门一打开,指不定她会怎么的闹,她怕她俩招架不住。
  “是呀,知予兄弟,这应该是周红娘,她可是出了名的泼妇,你以前可没少受她的欺辱。”许大山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
  也只是这两年,许知业考上了童生,大抵是不想被传出自己有个泼妇娘,所以会时常不耐烦地说教几句,她才有所收敛。
  “没事,不怕。”许知予摆摆手,薄唇一抿,腰杆挺直,放下门闩,用力一把拉开院门,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此刻院外已经围了八九个村民,都议论纷纷。而周红娘正对着几个村民哭诉许知予莫须有的罪行!
  看稀奇的村民看门开了,倒是都识相地退开几步。
  周红娘转身看见许知予站在门口,好你个许一,袖子一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许知予鼻子就过来了,嘴里骂骂咧咧:“天杀的许一,你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
  许知予阴沉着脸,双腿微分,稳稳站定。
  娇月看周红娘冲过来,立马挡在许知予前面,毕竟她眼神不好,怕她吃亏。
  可刚冲了几步,周红娘自己便也停了。
  站在三步之外,仰着头,鼻孔朝天,叉腰,指着许知予的鼻子骂:“天杀的丧门星,你给老娘出来!我今天要当着大家的面讨个说法。”
  娇月虽也怕这大伯娘,但还是张开双臂,咬着牙齿,身体瑟瑟地护在许知予面前。
  这让许知予还蛮感动的,这是娇月第三次护着自己了,一次在村口,一次在许家,今儿又是挡在自己的前面,因为离得很近,她能看见那白皙的耳背红红的,许知予暖暖一笑,轻轻拉开她,在她耳边道:“没事,她是来找我的。”
  “官人,你小心。”
  “我知道。”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迈过娇月,直直站在前面,许知予从不是怕事之人,一个村妇而已,她神色淡定,将手背在身后,直直地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拿眼尾去看,藐视之眼。
  虽看不见,但气势不能输。
  周红娘竟一时被许知予的气势给整得退后一步。
  “不知大娘过来所为何事?这一大早,到我这儿闹闹喳喳,还请自重!”
  “你个天杀的丧门星呀,前几天跑我家要粮,我就说不让进,不让进,你非硬闯,也不知你那晦气冲撞了哪路神明哟,害得我家知业得病。眼看这县试就要到了,学院却要他回家休养,你说,你是不是嫉妒知业什么都比你强,比你有出息,你故意去触我们家霉头?”说得那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许知予碎尸万段,大盘子脸上的横肉乱颤。
  骂完刻意退后一步,一脸嫌弃鄙夷,似怕挨近许知予真会沾染什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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