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娇月点点头,是的,今天她才注意到,她的腿其实也不是那么跛了,快好了,确实让她开心。
  “可今晚没菜吃了,对不起。”还是自责,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没关系”帮着擦擦泪“之前我们有点小咸菜吃就很高兴了,这菜是咸了点,用水涮涮,一样能吃,哎呀,娇月,我们可都是吃过苦日子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自责,再不行,洗一洗,让嗷乌吃。”
  听到自己名字,嗷乌抬起小脑袋,砸吧砸吧眼,什么什么?坑狗呀你。
  捏捏手,想要她确定。
  直到娇月默默点头。
  许知予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轻松地拍拍她的小腿,撑起身,坐回原位。
  还真就倒了一碗热水,夹了一筷子白菜,涮了涮,对着娇月笑笑,扒了一大口饭,就着菜,叭叭连着吃了几口,双颊吃得鼓鼓的,其实也不是很难吃。
  娇月一定有心事,只是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自己也不能逼她。
  娇月吸吸鼻子,这人现在真的很好,很温柔,很包容,心绪稍宁,不过,唉……。
  当许知予再次要涮菜时,被娇月阻止了“官人,不要吃,咸~。”
  许知予笑笑,又涮了一筷,“吃一点点,没事。”
  很快,许知予吃完了一整碗米饭,满足地拍拍肚子。
  “娇月,我吃饱了,我们不要不开心了。”
  “嗯。”娇月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刚才自己太失态了,头脑清醒后觉得不好意思,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许知予看着娇月,嘴角噙着笑意,“娇月,嘴角。”提醒她嘴角有东西。
  嗯?么?娇月似乎没懂许知予所指,疑惑的表情。
  看她不明白,许知予点点自己的右嘴角,“嘴角,你的,有饭粒。”
  饭粒?娇月用帕子擦了擦,还真有饭粒。
  可擦着的手突然停顿了,整个人愣住。
  娇月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什么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愣神好一会儿,抬眸,一脸诧异地看着许知予。
  “官人,你可以从那边看见奴家了?”是这样吗?以前,她们对坐的距离,是娇月认为的安全距离,许知予是看不见自己的。更何况饭粒。
  惊讶。
  许知予看娇月才反应过来,抿笑着点头,“嗯,从摆席那天便能看见了。”
  那天吗?可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是全好了吗?”希望。
  摇头:“目前还只能看见到你所在的距离,不过已经很好了,娇月,以后我就可以看着你吃饭咯,呵。”之前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若不刻意伸长脖子,她是看不见娇月的,但现在她可以看见了,就算坐直背,也能看见,还很清楚。
  娇月抹抹眼泪,“恭喜你,官人——”是真的很好。
  许知予明媚一笑,“谢谢你,娇月。”温柔地伸出右手。
  “来,娇月,把你的手给我。”
  娇月迟疑,不过还是伸出了左手。
  十指相扣,“娇月,现在我们都在变好,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等我眼睛再好一些,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喜欢娇月,想和她亲近。
  如今眼疾初见疗效,所以她才更有了信心,才会选择今日去找白济仁谈赞助。
  以前半米,现在一米,一切向好。
  虽不知许知予要跟自己说什么,娇月点点头,轻应一声,“嗯,好。”
  而那刚被压下的感觉,又隐隐泛起,复杂的心思似乎更加复杂难明,自知想法不对,马上掐灭。
  第49章 相互坦白彼此的伤疤吧!
  许家村出了一位小神医,其医术了得,虽眼不视物,却胆量过人,敢与阎王抢人,就那可怕的疫症,随手一方,就能济世……横空出世,惊为天人!
  一些事迹被口口相传,且传得神乎,邪乎,名气越传越大,越传越远。
  ……
  如今就连附近村子的,都来找许知予瞧病了。
  这不,今天连着瞧了几个诊,都是其他村来的,还好都不算是难症。
  现就剩下一位。
  “许二...不,许大夫!”一中年妇人看瞧病的人都走完了,这才攥着衣角蹭过来,“我家那口子最近腰疼……你可有什么好法子给医治医治?”
  许知予抬眸,认识,是同村的,“是张婶呀,您让叔亲自来一趟,让我也诊诊脉,问问诊,都本村的,这哪还兴代问诊的?”
  妇人老脸一红,略显扭捏,但瞧四下没人,又直了腰板,靠近了些,“咳——,你达叔他腼腆,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其实就是那啥,老喊腰痛,哎呀…许二,你也是有媳妇的人,应该懂的呀……”用手帕掩了掩发红的脸,不就是每晚那事咯。
  许知予扶额,我应该懂吗?
  好吧,我懂了。
  “好好好,腰疼,腰痛用杜仲炖猪蹄,先吃二天。”许知予想赶紧完诊,今天她还计划着画八段锦的教学图呢,到时把图贴在亭子里,来这里的人都可以学习,向老祖宗推广老祖宗的东西,哈哈。
  她起身进屋,不多会儿提着二个药包出来,“一日一包,记得文火煨两个时辰,这二天你们就不要折腾了,歇歇吧,这把年纪了,是该悠着点了。”
  妇人脸红,“许二,就这么简单?不需要扎针?婶子听说你扎针老厉害了。”
  “不用,先食补吧,达叔又不亲自来,试试这个再说。”
  如此,张婶接过药包,千恩万谢地走了。
  待人走后,一旁的王姣月戳了戳了许知予的腰眼:“你那是什么偏方?”
  “怎么?”不明。
  “医书上说,杜仲补肝肾,强筋骨,明明就是,就是那种药——”壮/\阳药二个字娇月说不出口。
  “哪种药?”许知予装不懂。
  “哎呀,你会不懂?还是你给我说的呢,是那药,张婶平时待人不错,你可不要糊弄她。”
  天,怎么会这样想?我可没糊弄谁呀,瞪着无辜的大眼。
  “我冤枉,我没呀,你没看张婶笑得多欢乐?我只是顺了她的心意而已。”望向妇人飞奔而去的大门口,许知予笑得像只狐狸,刚才看她表情,许知予就秒懂了。读懂患者的弦外之音,也很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娇月,现在你这么厉害的?随口就能说出药材的功效。”
  娇月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也知道许知予不是会拿患者开玩笑之人,“也没有,不是前两天刚好学到树皮类么,杜仲有些特别,就刚好记住了。”被夸赞,其实挺开心。
  “娇月厉害,可杜仲哪里特别了?不就是很寻常的药,我怎么没觉得有啥特别的。”
  “不是你说它是——,哎呀,你这人——”反应过来是在逗趣自己,洋装生气地丢下手中的抹布。
  “陈大娘让我跟她一起去捆柴,先去了。”说完,跺步而逃。
  哈,娇月怪可爱的。
  “诶!娇月,早点回来,待会儿还要给你敷药呢。”现在有了爱心值,许知予从宝库兑换了不少紫草膏,可以修复皮肤的疤痕。
  “哦,晓得了。”在门口答了一声,就出门了。
  自己能记住杜仲这味药,除了它折断有很多银丝外,确实还有其他不一样的理由,那就是当时她脑袋闪过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她想要不要熬些给许知予喝喝,所以刚才脸红了。
  对于要开医馆的事,她们暂时还没对外说,但近期接诊的人确实越来越多了,得抓紧了,那些寻常的病许知予有点舍不得用宝库里的药材。
  不过白婉柔那边昨日才传来消息,已经在筹备了,还需等些时日,会陆续到场。
  一下子,整个院儿就剩许知予一人了,她转身去了诊室,八段锦简图开画!
  不过,很快,娇月就扛着一捆柏树丫回来了。
  一大捆,比她人还高,背着相当吃力。
  特别是在放下的那一瞬间,娇月差点来个屁股蹲,手掌撑地,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脸胀红着,“呼,呼~”
  口干舌燥。
  这柏树应是才砍不久,树丫子还很湿,所以很沉。
  因是用背背回来,所以娇月她周周身都粘了树渣,一些还钻进了衣领,扎得脖颈痒痒的,怪难受。
  抓起衣服下摆,用力抖了抖,,就是碎叶渣扎人,不舒服。
  听见动静,,手里拿着一瓶药膏,笑盈盈的,心情不错。
  “娇月,
  “嗯。”,稍缓了些劲儿,娇月强撑着起身,干咽了一下喉咙,顺,拍拍身上和头上的树渣。
  好讨厌,真是又碎又渣,还有小尖刺,很不好弄掉,用力拍。
  “官人,这是陈大娘送给我们的。”
  她们用柴相当麻烦,平时全靠娇月上山去一背篼,一背篼的捡回来,以前许二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
  全是娇月在承担。
  看娇月如此,许知予虽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在心里记下了买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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