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网咖回1950年 第197节
而自评公议制度打破了这一铁律。
评分不再是队长在小本本上自己画道道了。
而是村民们自己评出来的,每个人都心里有数。员工们也是如此,工资高低是靠能力和努力与否,而不是对老板的溜须拍马。
它剥夺了队长、老板、人事、财务等等一系列人的权力。
所以它并不受欢迎。在苏联解体后,欧美企业迅速将这一政策冷藏,并且决定永远不会拿出来。
甚至将一切关于它的资料和故事都尽可能的删除。
所谓政治斗争无非两件事:一是用钱的权力,二是用人的权力。
这套制度极大的制约了老爷们的权力,它被废除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它被发明出来的本意是为了杜绝吃大锅饭和人浮于事的现象。
可是它却在无意中做到了还政于民!李锐自己操刀编写的《马成才回乡记》中提出这套制度,却故意没有解释这套制度的核心理论。
他就是要将这套理论留给如彭学武这样的基层干部拿去用的。
虽然这仅仅只是迈开了一小步,但是只要时间到了,它便可成星星之火。
革命只能从底层自发开始,革命的自我更新能力也只能来自于底层。
彭学武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开心。
因为村民们听完他的讲解后,纷纷表示这套制度公平,大家都不吃亏。
干得多拿得多,干得少拿得少。但同时也人多力量大,大家可以集合起来一起干大事,比如修后山的水池,比如平整村里的烂路。
再比如为集中养殖兔子而一起搭建兔舍,等等等。
当场有百分之四十的村民表示愿意加入生产队。
剩下的百分之六十表示要回去考虑考虑。
彭学武不急,农村工作不能急。可以等他们自己想通,也可以自己给他们做工作,还可以等开春了让他们看到大家伙合理分配劳力后生产队的效率后之决定加入。
生产队的原则就是不强迫,不强求,来去自由。人看到了好处自然会留下来。
彭学武笑呵呵的看着村民:“好,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了。今天你们是不是要和我学识字啊?看见李贵的麦子和彭梅花的兔子后,发现识字的好处了吧。”
场下的村民们都憨憨的笑了起来。
“好,今天教大家伙认识十个字。我也给你们念念有趣的故事。这次不是念新闻了,念新闻我也知道你们不爱听。我给你们读一个故事《王大爷进城奇遇记》。”
1951年1月的小雪分纷纷扬扬的洒在彭家村的大地上。
雪冰封了大地,挂满了枝头,天地间只余一片白茫茫。而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一场将影响全中国的巨大裂变正在这处不起眼的小山村中瞧瞧的酝酿,其余波甚至将扩散至世界各地。
有人说是英雄创造了历史,也有人说是历史创造了英雄。而在这一刻,历史的齿轮被人向前推动了一步,没用英雄,没有时势,有的只有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正在笑呵呵的听着村支书给他们讲故事。
他们在听着王大爷进城后的种种遭遇,他不认识自来水,以为水龙头某种神器,只要把水龙头插进墙里就能有水出来。
也不知道点灯是何物,还以为是雷电老爷下凡了。王大爷便是这千千万万农民的缩影,这些农民带入王大爷,伴随着彭学武的故事跟着王大爷在繁华的北平城里历险。
他们第一次听说那些神奇的东西,他们也跟着一惊一乍。
所以当后世的外国史学家研究这场巨大裂变的发源地时,他们不可置信发出惊叹:
“他们连字都不认识,他们是怎么完成这场伟大变革的。他们靠什么?!”
而中国的学者则淡淡的回应着他们两个字:“人民。”
第一百八十八章 热销与异议
《朝闻》的发行给向彭学武这样的农村干部提供了一些可行性的参考。
在故事里的方法,需要他们个人领悟才能参透。而这些方法一旦被参透,就将成为他们自己的方法。
从上到下的命令,永远比不上由下至上的自发。
而除了给彭学武这样的农村干部一些参考外,《朝闻》本身也是一本很让人喜欢的杂志周刊。
就像是《朝闻》里面写的那些故事一样。其中中长篇的故事只有两本在连载,一本《车轮滚滚》,一本《觉醒年代》。
这两篇文章太长,以现在这个年代的人的阅读量来说,很多人很难啃下来。
但也不是说不能看。而前面各种短篇故事和幽默笑话才是这本杂志吸引普通人的地方。
其中很多故事对他们来说太有代入感了。
对农村人来说《王大爷进城奇遇记》、《马成才回乡记》这一类的故事就特别有代入感。
而对城市里的人来说《轻工王四毛》、《钢铁厂的新见闻》则是对他们来说非常有代入感的故事。
同时这本杂志也让生活在农村的农民一窥现如今城市的生活是怎样的,反之亦然。
城市内的市民也可以通过这本杂志了解现如今占据中国最广大人口的农村又是怎样一个面貌。
说不上彻底打通城乡隔阂,但是却至少开了一条缝,让双方都能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
《朝闻》里的故事简单易懂,哪怕是完全没有文化的人也能听懂,也能感受到故事中的乐趣。
所以当《朝闻》创刊号出版后,它的销量比预想中的增长还要快。甚至说出现了要求加印的情况。
一本周刊杂志出现加印,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于是全国各地的卖书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景。
明明第二期《朝闻》已经出来了,但是创刊号的《朝闻》也还在继续卖。
而且很多人是直接两本一起买。而这杂志的爆火,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不论是有异心的还是单纯好奇的。
就比如说在北大成立的学生组织“进步学社”。
这学社的成立的契机就是当初李锐在北大和清华联合播放了《黑太阳》系列。
很多学生看了这电影之后,都是牙齿咬碎。有的人义愤填膺,有的人痛哭流涕。
电影播放完之后的好多天里,两所大学的学生都处在一种愤怒的状态中。
这种愤怒并不是莽汉的那种无意义愤怒。
而是对中国所遭受的屈辱的不公而愤怒,为中国百姓遭受的痛苦而愤怒。
对法西斯和军国主义那泯灭人性的手段而愤怒。
在这种愤怒下,有人跳出来组织成立“进步学社”,鼓励大家进入学社,然后互相鼓励和督促大家学习进步。
北大和清华都有学生参加了,这两所大学本来就挨得近。
不过因为北大这边参加的学生多一些,所以总部就设在了北大这边。因为参与学社的学生很多,大家都来自于不同的专业,所以内部也会分兴趣组。
大致上就是学历史的肯定是和学历史的一起互相监督学习,学物理的和学物理的在一起。
不过每个月学社会组织一场聚会,大家都参加。大家集体讨论学习中的困难,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因为有时候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物理系同学的问题说不定会被数学系的同学启发。
然后还有就是大家会一起讨论学校的问题,学校哪里做得好做的不好,学社的学生们会讨论。
如果有认为真的到了不得不整改的地方,学生们会联名上书希望学校进行整改。
还有就是读书推荐,大家互相讨论互相推荐,看看有什么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书,推荐出来给大家一起读一起学习。
在这场讨论会上就有一名北大的学生提到:“你们有看最近特别火的那本周刊《朝闻》吗?”
这话一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因为这本杂志最近特别火。
火到什么程度呢?感觉上北平城里识字的人好像人手一本。
于是有人回道:“看了看了《朝闻》这本杂志我觉得办的很不错啊。里面的故事挺好看的!”
但是又有人说:“好看啥啊,里面写的故事主体还行。但是行文也太白了,已经不是文笔文风不好,简直就是口水文了!”
文科的学生并不是很赞同同学们的话。
而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从《新青年》开始。从鲁迅、钱玄同等人就开始发力推广白话文运动。
因为传统文学中有的文字用语对普通人来说过于佶屈聱牙。
文言的书写和阅读都有极高的门槛。
这也是传统得利阶级垄断文化解释权的一种方式。
所以新文化运动,白话文运动遭到了传统势力的抵制。很多人认为白话文毫无文化价值。
如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鲁迅所创作的《狂人日记》、《阿q》、《朝花夕拾》等等文艺作品,用结实有力的作品在这些人脸上狠狠的扇耳光。
但是新文化运动所创建的文化流行在李锐看来依旧不够彻底。
写作和阅读依旧还是有门槛的。简单来说就是还不够白。当年白居易写诗,他一遍一遍的写一遍一遍的改,一直要改到路边不识字的老婆婆都能知道自己写的诗是什么意思。
这才成就了白居易唐诗四大家的地位。
而现如今的文化写作依旧是有门槛的,因为即便是搞了白话文运动。
依旧是会把书面用语和口语分开使用。
读起来或许还好,但是真的想要动笔的话会发现写作的门槛极高。
后世一名作文写的很好的高中生(为什么是高中生?因为大多数非文学大学生的写作能力都退化了),也写不好这个年代的文章。
而《朝闻》不一样,它和现在所有的主流报纸杂志和书籍上的文章都不一样。
整个周刊的文章几乎都是以文人即为唾弃的“口水文”在写作。
简单来说就是写作方式及其口语化。
这是七十多年后网文流行的重要因素——口语化写作。口语化写作有很多的缺点,其中最大的缺点就是口语化的表达无法承载太多有思想和内涵的东南关系。
但是它也有优点。优点就是阅读门槛在口语化写作下被降低到近乎为零。
而在口语化写作中,创作门槛也被拉到很低的一个地步。识字会说话,你都可以尝试创作文艺作品。
而口语化写作被李锐提前几十年搞了出来,它一问世就被许多传统文人嗤之以鼻的踩在脚下了。
而关于它的热议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