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李晏怎么可能真的跟沈念说实话?只是回答了一个真假参半的答案:非也,我知道嗣安坚持拜我为相,是想让我在朝堂之上也拥有话语权,从而真正执掌军政大权,成为你所期望的权臣,但而今的大普,不应将心思放于党争之上,而更应以平定外敌、提防叛乱为主。
  此等道理,阿晏明白,朝臣未必明白。听到这话,沈念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对朝堂之中的党争很是头疼,之前快亡国了,大臣们想要投敌的想法被抓出来之后,便开始了党争,而今争了这么久,却仍然没有争出个结果来,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沈念很久了,因而我才不想让阿晏率兵去那边境御敌,阿晏或许不知,之前你抵御叛军的时候,无论胜与败,朝中弹劾你的奏折恐怕都能再修一个安宁殿了,可这又如何?关键时刻,他们仍是要仰仗你保住性命。
  李晏垂眸不语,并未真的在意这件事,沈念也看出了李晏的随性,只得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李晏的唇堵住了嘴。
  自从上次浴池共浴之后,不知是习惯了沈念的流氓行径还是决意改变,李晏变得格外的主动和大胆了起来,只要沈念不过分流氓,她鲜少脸红,倒是让沈念有些不太习惯了起来,毕竟之前那个被她一亲便会脸红的不行,开口求饶还看着像在诱惑自己的李晏,现在竟变得攻气十足。
  一番纠缠后,沈念轻轻喘着气,询问李晏:阿晏,你怎得也......
  李晏冲着沈念温柔笑笑:我怎么了?
  说着,李晏还将沈念的手牵向了自己的腹部,沈念瞳孔地震,果断抢在手彻底摸到李晏的腹部前收了回去。
  沈念脸一红,连话语都乱了起来:阿晏...你你你你你!
  李晏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怎能如此......沈念看着李晏,以前都是她把李晏调戏的脸颊通红,没想到现在竟攻守交替,她还没开始调戏李晏呢,便被李晏调戏了,这倒是让她在心里很是奇怪,开口问道,你这是和何人学的,竟......竟......
  见沈念半天没竟出个所以然来,李晏笑的更开心了:嗯?嗣安,我唯独心悦于你,除了你能教我,又有何人能教我此事呢?
  沈念脸红的更加厉害了,或许是说不过李晏,也可能是被调戏的不服气,最后干脆翻身跨到李晏身上,缠着李晏亲了上去。
  因为怕沈念从榻上摔下去,李晏只能边以左手扶着沈念的腰,边回应着沈念,二人右手十指相扣,之间的火隐约有愈烧愈烈的趋势,沈念和李晏纠缠了一番后**焚身,双眼中满是情欲的盯着李晏,李晏被她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盯得有些许不自在,但还是尽力直面着沈念。
  阿晏。沈念直勾勾地盯着李晏,而李晏也大抵猜到了什么,脸红了起来,沈念见此,又咽了好几口口水,直至李晏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才开口询问,你......可愿意?
  闻言,李晏浑身颤了颤,她猜的没错,但她也没想到沈念竟真的愿意和她这样做,心中满是激动与羞涩,两人又僵持许久,直至沈念开始尴尬了,决定让李晏把这话当作不是自己说的的时候,李晏才亲了上去,以吻回应了沈念。
  我愿意的。李晏声音沙哑,嗣安,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
  李晏被沈念压在床上,衣服不知何时被沈念解开,沈念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啃咬,微微的痛感刺激着李晏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嗣安。李晏轻声喊了沈念一声,沈念闻言,微微抬了一点头去看她。
  轻点......
  ......
  李晏只感觉自己漂浮在大海之中,浑身瘫软无力,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一开始在她微皱眉头时安抚了一会,其他时候则在她身上作乱,不愿停歇。
  姐姐。沈念露出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亲了亲在她身下止不住发抖的李晏,你看嗣安做的可还好?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说:
  22天大战完结,主打一个自信(该删的我都删了,求过审!)
  第七十四章
  直到今天,沈念才真的明白,为何会有帝王因美色而不愿上朝了。醒的比李晏早的她看着怀中的李晏,不由得轻笑一下,随后便起身更衣,将龙袍换上了。
  至于为什么不叫下人进来侍奉她更衣?那自然是因为李晏还在殿中,虽说下人也不敢乱议此事,但也耐不住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如此,还不如自己来,让下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今日皇帝没命她们侍奉更衣。
  换上龙袍后,沈念也没离开安宁殿,而是将未处理完的奏折拿起,看了起来。
  沈念的年纪,其实很早就到了可以亲政的时候,但她刚登基时根基不稳,更别说没真的学习过帝王心术,很容易一腔热血干了坏事,于是刚登基时的奏折,基本都是由辅政大臣和皇帝共同决定如何处置,再加上文安帝病逝前所设下的机制,导致辅政大臣决定如何处理奏折的权力甚至还高于皇帝,直到跟随张褚衡学习了这么久,也有了几分成效,张褚衡才识相的将手中的权力交还沈念,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亲政了。
  北有金人虎视眈眈,南有兀糜、叛军,大普三面受敌。张褚衡昔日教导她的话她至今还能回想起来,臣知道皇上一心想要驱除外敌,收复叛军夺走的近半壁江山,皇上一心为民,甚好!但皇上身为女子,虽为正统,却难以在此时刻压制朝臣,因而此时将收复失地定为首要目的不妥,借镇北侯之手压制朝臣乃重中之重。
  那时的沈念不解:丞相此言何意?朝臣何时压制皆可,丞相先前既已言此时大普三面受敌,难道不是抵御外敌更为重要?守住江山,方可谈皇权。
  新帝登基,朝臣却全为野心勃勃的文安朝臣,若是不稳住帝位,放任其发展,其本就根深蒂固的势力导致不久便会让其变为权臣,陛下若是选择南进,镇北侯一离京,便会被朝中的新晋权臣控制住,如同傀儡皇帝般。张褚衡耐心的为沈念解答,难道陛下不想为太祖太宗一般的盛世之君,而是想为汉献帝那般的傀儡皇帝,被大普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身为皇家之人,还差点经历了亡国的沈念自然想当一个中兴之君,连忙摇摇头,出言询问张褚衡对策。
  张褚衡很干脆的回答:而今陛下的依仗便是手握军权,威望极大的镇北侯,再加上其也对陛下忠心耿耿,如此,便趁其尚在京城时将朝臣震慑住,日后即便镇北侯率兵离京了,朝臣也会收敛一二,不会正大光明的胁迫陛下,只需再演上一出戏,将权力收回便可。
  说着,张褚衡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虽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无比阴冷:陛下要让他们知道,有些权力,是皇帝愿意给,他们才能要的,而不是他们想要,皇帝便会给。若有不从者,斩立决。
  沈念无比震惊张褚衡的胆量和说出来的话,皇权一旦被分去,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收回的?但张褚衡的做法却是简单粗暴,能将大权收回,却又会有让她背上暴君骂名的风险,说实话,做皇帝的,除了真的看透世俗云烟的,又有几个会不在意天下人对自己的评价?当即便否决了张褚衡说的话。
  可现在沈念不由得感到有些许唏嘘,张褚衡确实没有说错,即便她当时否决了张褚衡的提议,可到最后,她还是用了张褚衡的方法收回朝权,武安初年,朝廷的贪官和想要当权臣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自然是全杀了,但全杀了,谁来顶替他们的位置?大普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无论文官武将,用的皆是文安年间的人,势力已经根深蒂固,难以一次性连根拔起,只能一个字忍,忍到他们进了沈念给他们下的套后露出马脚,再把他们诛杀,这样,朝臣也没有什么借口能谴责沈念。
  一旦沈念的帝位稳固了下来,朝臣能用什么来压沈念?论文治,他们不如张褚衡和狄蚺,论武功更是不如李晏,只有被沈念一个个都拔掉的机会,因而大臣们才在外敌对大普虎视眈眈的时候频繁作妖,为的就是趁沈念还没彻底将弘农杨家、京城虞家等门阀世家彻底拔掉之前抱上大腿,动摇沈念的帝位。
  沈念想着对策,手中的奏折也没来得及看,大普现在缺钱缺官缺兵,南面的地盘还被叛军和兀糜占着,想学赵宋时期来钱快的开海贸易也不行,加大赋税就更加不行了,如此看来,唯一的办法确实是只有抓贪官。
  文安十五年开始,不知是不是因为盛世而得意,沈存渐渐有了昏庸的趋势,便导致在这盛世之中滋生起了腐败,在百姓看来的低赋税甚至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但大半都被贪官污吏贪去,沈存想要享乐,修宫殿时却发现没钱,便加大了赋税,开了海,但赚的越多,贪官贪的越多,文安十七年的大贪官秦树海,不过一个从三品户部右侍郎,抄家时却在府上搜出了两百万两现银,更别说比他官位还高的人能贪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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