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蒋之恒舔了一下嘴角，继续吃糕点：“累点儿没事，终于不用再防着玫、白蕊姬，也算解决了一件事。”
进忠看着蒋之恒吃糕点的动作，笑了一下，去拿了茶壶给他添茶水：“听说皇后让人将白蕊姬送到附近的墓地安葬了。”
蒋之恒没有意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了吃糕点的速度：“说实话，皇后还算大度，白蕊姬谋害二阿哥，算计和敬公主，现在直接谋害她，她居然还让人好好安葬。”
进忠不以为意，靠在榻边的靠枕上：“一国之母，气度还是要的。”
想起昨晚查到的事，蒋之恒微微蹙眉：“昨天玫嫔应该是没完全说实话，那些木刺可能不是她让人布置的，而且她的贴身宫女提前自缢，蹊跷的很。”
进忠听着他说话，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托起蒋之恒的手仔细给他擦手。
“你有什么怀疑？”
蒋之恒由着进忠帮自己擦手，思索着分析道：“太后或者嘉妃，那宫女应该是太后放在白蕊姬身边的，白蕊姬做的事不可能瞒过太后。”
“而嘉妃，那天查到跳板抹桐油时，她第一时间看向白蕊姬，明显也是知道的。”
说着他叹出口气，抽回自己的手，慢慢起身整理衣服：“现在这个宫女和白蕊姬都已死，木刺是谁布置的就不得而知了。”
进忠走到他面前，垂着眼帘仔细给他整理衣服：“不管这事背后还有谁，你救了皇后抓出了白蕊姬，功劳是消不了的。”
蒋之恒微微仰头，让他给自己整理领子，闻言笑道：“左右是没得升了，不过，倒是让初九堂的威严深入人心，以后好办事。”
进忠见他仰着头，想起，那次刚刚沐浴结束后满面通红的眼前人。
回想到那天意外羞赧的蒋之恒，进忠整理衣领的手指动了动。
正在享受这进忠伺候的蒋之恒，倏然感觉到脖子被触碰，一个激灵躲开，同时抬手抓住那只手。
随即就是耳朵尖通红，看着进忠的表情只有控诉，却不说一句话。
这样的蒋之恒在进忠看来就是可爱的不行，他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但那眼神没有一丝歉意，还抽出手继续给蒋之恒整理衣服。
蒋之恒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只能郁闷的看着进忠哼着小曲给自己整理衣服。
第189章 带吃食了吗？
回京后，皇后开始操办和敬公主的婚事，其他嫔妃倒是乖觉，没有谁跳出来惹事。
嘉妃本想找个好时机爆出有孕之事，但经过白蕊姬的事，嘉妃怕扯上自己，回京就爆出有孕之事，一时也没掀起什么波澜。
这天蒋之恒从初九堂出来，准备回乾清宫庑房。
走到诚肃门附近时看到永璜夫妻带着孩子从奉先殿走出来，蒋之恒退到一旁单膝跪地等着永璜他们走过。
没想到永璜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之恒公公？”
蒋之恒低着头回道：“是，奴才请大阿哥，福晋，大主子安。”
永璜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起吧，好久没看到你了。”
蒋之恒起身低着头躬身道：“让大阿哥惦记了。”
“带吃食了吗？”永璜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蒋之恒以为自己幻听了，这句话是永璜刚认识他时经常问的话。
蒋之恒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永璜，就见他目光带笑的看着自己，他旁边的大福晋疑惑的看了眼大阿哥。
很快蒋之恒回过神，低头回道：“奴才今天没有带吃食。”
这句话让永璜晃了一下神，随即他笑着和蒋之恒说了两句话，这才带着福晋和儿子离开。
等永璜等人走远，蒋之恒慢慢抬起头，眉头轻蹙转身离开。
蒋之恒不觉得永璜的示好是看在小时候的事情，前几年都没见永璜示好，见面最多给他点个头。
要说去年重阳节顺水推舟的帮忙，永璜是不可能知道背后有蒋之恒帮忙的。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蒋之恒迈进日精门，看向乾清宫大殿。
乾清宫巍峨矗立，金瓦流光，朱墙肃穆，如皇权高不可攀，殿宇恢宏。
皇子长大了，二阿哥永琏今年就会成亲，大阿哥有了紧迫感可以理解。
想来是听说了自己近一年的事，想要拉近他这个乾隆近侍的关系。
想通这些，蒋之恒微微叹出一口气，相比从小怕皇后不开心的永琏，经历过奶娘苛待宫人忽视的永璜心思更深沉。
回到庑房，蒋之恒叫来小晨子：“去打听一下，大阿哥进宫后有没有碰到过后宫的人。”
“是。”
小晨子慢慢退出去，没一会儿小卓子提着食盒进来，给蒋之恒将晚膳摆上。
“我自己来，你去吃饭吧。”
小卓子抬起眼帘小心看了眼蒋之恒，没有退出去，蒋之恒疑惑看过去。
就见小卓子期期艾艾的看着蒋之恒，压低声音道：“公公，小的想请休回家一趟。”
蒋之恒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笑道：“家里有喜事？”
小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妹要出嫁，小的去送送。”
当初小卓子家里出事，弟妹被家族的人拐卖，要不是求到蒋之恒这里，还找不到人。
“时间过得真快啊。”
吃了一口菜，蒋之恒看向小卓子：“去吧，内务府那儿我会知会的。”
小卓子连忙感谢，蒋之恒笑道：“回来给我带点儿你们老家的特产尝尝鲜。”
意思就是不用好处费，小卓子也明白蒋之恒的意思，蒋之恒向来对下面的人都不错，这也是大家都推崇他的原因之一。
等小卓子退出去，蒋之恒慢慢吃着饭。
很快小晨子进了屋子，蒋之恒点点筷子：“坐下边吃边说。”
小晨子笑着坐在蒋之恒旁边，见他的杯子空了，顺手拿起茶壶给他添上水。
“小的打听了一下，大阿哥没有碰到后宫的人，倒是启祥宫的人来打听过大阿哥的行踪。”
“启祥宫？”蒋之恒很快想起，嘉妃曾经撺掇过白蕊姬，让她用永璜作筏子针对永琏。
“还不死心？”想到白蕊姬的事，蒋之恒眉头微蹙，“野心越来越大了。”
小晨子吃了几口菜，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将嘴里的食物嚼吧嚼吧咽下去。
“小的听说，玉氏老王爷病情垂危，估计快不行了。”
闻言，蒋之恒立刻就明白了嘉妃为什么频繁的动作。
玉氏的野心还挺大，难道他们不知道，大清的皇后连汉人都不能在生前坐上，他们一个外族怎么可能破例。
不过，就算嘉妃想搞事，大阿哥除了那天哲悯皇贵妃生忌到过后宫，其他时间最多就是去养心殿，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蒋之恒本来没什么事，这天内务府来了人。
“之恒公公，乾清宫副总管何陶已经超出了回宫时间，我们总管让奴才转告您一声，看在您的面子上多给他两天时间。”
蒋之恒这才反应过来，小卓子还没回来，秦立这是来卖人情了。
但这个人情不欠不行，蒋之恒总不能把小卓子扔了。
“替杂家谢谢秦总管，有空一定请他吃饭。”
看着小太监离开，蒋之恒神情凝重，小卓子做事向来循规蹈矩，不可能违反宫规，很可能是出事了。
第190章 不用干涉
蒋之恒让小江子传信出去，让外面的人查查。
很快得到了消息，小卓子回宫那天被人打了，昏迷了两天。
赶在内务府走人情给的时间前回了宫。
看着一瘸一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小卓子要给自己行礼，蒋之恒摆摆手：“坐着说。”
小卓子在小喜子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难为情的看着蒋之恒道：“谢谢公公帮小的周旋，不然小的被打板子是少不了了。”
蒋之恒靠着椅背打量了他一遍，微微皱眉：“怎么回事？你大小都是宫里的副总管，怎么有人敢打你？”
小卓子苦着脸解释：“小的是得罪了人。”
小喜子不忿道：“你这性子还会得罪人？我不信。”
蒋之恒也好奇的看着小卓子，微微扬了一下下颚示意他说情况。
“小的妹妹成亲，男方知道小的在宫里做事也不敢得罪，还特意大办宴席，没想到去拿定好的粮食时，商家临时加价两倍。”
说着叹了口气：“都是老百姓，男方也就在镇上有个小铺子，这一下涨这么多一时也支付不起，眼前就到做饭时间了，就求到小的这里。”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蒋之恒：“小的想着，好歹是宫里做事的，商家可能会给个面子。”
按道理是这样的，蒋之恒不觉得商家会得罪宫里的人，特别是有点儿身份的太监。
“商家按原价卖给你们了，然后暗地里又把你打了？”
听到蒋之恒的猜测，小卓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按原价卖了，但打人的应该不是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