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福晋摇摇头,看着自己丈夫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爷,妾身今天听到一些事。”
  大阿哥放下手里的物件:“什么事?”
  犹豫地扯着绢帕,大福晋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随后借着看孩子离开。
  可与她生活好几年的大阿哥怎么可能没发现妻子的反常,等她离开后,让人悄悄叫来了伺候大福晋的侍女。
  “你们今天在宫里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
  那侍女想了想说道:“昨天是大阿哥生辰,福晋想着去告诉哲敏皇贵妃一声,便去了奉先殿,刚好碰到嘉妃娘娘也在祭拜。”
  大阿哥蹙眉:“然后呐?”
  那侍女有些害怕的看了大阿哥一眼,随后低下头沉默。
  “啪!”“爷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被大阿哥这样一吓,侍女惶恐下跪:“爷息怒,奴婢只听到嘉妃娘娘说什么哲敏皇贵妃走的冤,又说什么皇后娘娘现在病重是遭报应。”
  “吱!”
  大阿哥猛然起身,带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233章 等我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
  春节期间,乾隆封笔仪,今天是春节家宴,皇后重病,乾隆本是不想办,但太后将他叫说了几次,这才让春节家宴照常举办。
  这会儿,家宴还没开始,乾隆就听到德莫来禀报,永璜和永琏在进宫的路上打了起来。
  乾隆闻言暴怒:“给朕把两人押过来!”
  很快,永璜和永琏跪在养心殿,两人脸上都有伤。
  “朕的两个好儿子,谁来告诉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两个大清皇子当众动手互殴。说话!”
  永璜低着头没有说话,永琏不忿的看了永璜一眼,犹豫一瞬后低声道:“皇阿玛,只是儿臣和大哥有些误会没说清楚。”
  乾隆看向永璜,沉声问:“你二弟说的真的?”
  永璜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是。”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两个儿子,没有深究:“既然进宫了,就先去看看你们皇额娘。回府后给朕闭门思过。”
  “是。”
  两人退出养心殿后,乾隆叫来进忠:“去问问,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嗻。"
  等家宴结束回养心殿的路上,进忠小声回话:“两位阿哥进宫后,二阿哥提到小时候在潜邸过年的事,大阿哥说起已逝的哲敏皇贵妃,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听到哲敏皇贵妃,乾隆本来还有些气愤的情绪消散了不少,叹了口气没再问。
  但蒋之恒听到这事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这么多年过去,大阿哥没道理突然因为哲敏皇贵妃情绪失控。”
  他想起什么,叫来小晨子:“你前段时间看到大福晋从奉先殿出来脸色不对是什么时候?”
  小晨子说了时间,蒋之恒让他去问问小熙子,嘉妃什么时候去的奉先殿。
  两边一核对,果然,嘉妃和大福晋去奉先殿的时间重合了。
  蒋之恒有理由怀疑永璜现在的情绪失控和嘉妃有关,之前嘉妃就曾企图让白蕊姬用哲敏皇贵妃的事,挑拨永璜和皇后、永琏的关系。
  如今看来,没了白蕊姬,嘉妃亲自动手了。
  不过,现在蒋之恒即便知道也不想动手,他现在已经被放在明面上,最近的情况对他不利,他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就算他不想主动,但有些人让他很被动。
  永璜虽然和永琏打了一架,但他心里的怨气一点儿没消。
  那天从福晋侍女的话里,他听出了自己生母是被皇后害死的意思。
  他回忆起小时候和生母相处的生活,还有进宫后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越想越觉得嘉妃的话是真的。
  不免恨上了皇后,包括近来与他政见不合的永琏。
  因为不在宫中,他一时没有办法对付皇后,但永琏已经在宫外建府,他便先对上了永琏。
  眼看年就要过完,永琏突然重病卧床不起,这事急的皇后直接昏了过去。
  看着卧床不起的皇后,想到本就身体虚弱的永琏,乾隆一时有些伤感。
  “你放心,永琏不会有事的,朕已经派了太医过去守着了。”
  皇后面色苍白地握着乾隆的手,满眼担忧和恐慌:“皇上,臣妾心中不安,臣妾昨晚梦见、梦见。”
  乾隆揽住皇后轻轻安抚:“别怕,那是梦。”
  “你要是害怕,朕就多派些人手去守着。”说完,乾隆看向进忠道:“去吩咐之恒,让他亲自带人去二阿哥府上守着。”
  即便知道蒋之恒不是大夫,去了也没什么大用,但在皇后看来,就是乾隆派出左膀右臂,比起其他人更有用。
  蒋之恒接到进忠的口谕连忙去了初九堂点人,路上两人快速交谈起来。
  “转告皇上齐汝的药没问题,但他时常去慈宁宫,还有舒嫔的事,没有查到什么,根据储秀宫的人说,是舒嫔自己觉得没了得孩子的希望停了药的。”
  两人走过一个少有人出现的偏僻弯道,进忠突然拉住蒋之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
  匆匆一吻转瞬即逝,进忠定定的看了蒋之恒片刻,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帽檐和围脖。
  “保护好自己。”
  蒋之恒主动且快速地回吻了一下:“你也是,等我回来。”
  第234章 蜜炙雪梨汤
  蒋之恒敲开二阿哥府门后,只有管家来接待他。
  “之恒公公见谅,福晋有身子,高侧福晋在爷屋里伺候着,富察侧福晋刚刚回去歇下,只能由老身来接您。”
  管家应该是皇后安排的人,见到蒋之恒突然带着人来,也没有意外。
  此时正在飘雪,蒋之恒外面披着大氅,跟着的小子也都披着黑色斗篷,一行人低调的从后面进了府中。
  “赵管家,二阿哥此时是否醒着,杂家去给二阿哥请个安。”
  “爷这会儿正在喝药,老身带您过去。”
  永琏屋里地龙烧的很热,蒋之恒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热气,脱下大氅交给身后的全禄,蒋之恒低着头走进给永琏请安。
  永琏长的更像皇后,性格相比其他阿哥更温和,见到蒋之恒也没什么架子。
  知道皇后因为自己晕倒后,永琏也有些激动,想进宫看望皇后。
  蒋之恒连忙安慰道:“二阿哥切勿担心,您身体好皇上和皇后娘娘才能放心。”
  “咳咳~”永琏咳着点了点头,示意侍从给蒋之恒搬张板凳坐下说话。
  “本阿哥就是身体抱恙,倒是麻烦之恒公公的人来府上了。”
  刚坐下的蒋之恒立刻起身行跪礼:“二阿哥言重了,奴才是皇上的奴才,遵皇命是奴才唯一的使命。”
  永琏垂着眼帘看了蒋之恒两息,随即温和的将蒋之恒叫起:“之恒公公,要怎么安排你的人,你和赵大说就行,不用过问本阿哥。”
  “是,奴才先告退了。”
  蒋之恒退出来后,照惯例先问了永琏病情,得知是过年期间应酬了几次偶感风寒,闭门养病几天后哮喘又复发,两病并发相互刺激才病重卧床。
  蒋之恒不是专业人士,好在太医院守在府中的有认识的人。
  “江兄,二阿哥生病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地方没?”
  赵管家给蒋之恒安排的住处和太医们的住处是挨着的,下午江与彬刚好休息,蒋之恒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江与彬吃着刚送来的热饭,闻言思索片刻摇摇头:“没有,二阿哥有哮症,风寒等病都容易诱发。“
  蒋之恒点点头,想起什么,问道:“二阿哥有哮症,那平时是不是也会喝什么药?”
  江与彬吃了一口饭,点点头:“是,哮症者多服用麻黄汤,二阿哥府里应该也是常备的。”
  蒋之恒点点头,等送走江与彬后,蒋之恒派人去府中药房查看。
  他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总不能当府里的侍卫一样天天站着看吧。
  在府里守了几日,二阿哥的病情也慢慢有了好转的现象,蒋之恒在前院慢慢溜达,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宫。
  刚走到一处长廊岔路,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出来,眼看就要撞到蒋之恒身上,他身后的全禄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叮~哗啦!”
  蒋之恒的衣袍被飞溅出来的汤水溅湿,打碎汤盅的小侍女连忙跪下道歉。
  “公公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身后跟着的侍女也连忙跪下求情。
  蒋之恒看了眼打碎的汤盅,疑惑道:“这是要送到哪儿去的?”
  小侍女跪在地上犹豫了一瞬,小声道:“高福晋喜甜,这是她最近爱喝的云来酒楼的蜜炙雪梨汤,每天都会喝一盅。”
  蒋之恒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雪梨贝母之类的,好奇道:“府中厨子做不出来吗?”
  小侍女见他没发火,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府中厨子做的味道不一样,且不能缓解寒咳,就只能每天去酒楼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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