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听到两人都提到永璜，乾隆的脸色越发不好，完全没想蒋之恒时常去雨花阁干嘛。
蒋之恒袖子里的拳头紧握，他也怕，怕乾隆追究他去雨花阁的事，牵扯出进忠。
而一旁站着的进忠正紧紧看着蒋之恒的反应，昨晚他值大夜，富察侍卫长禀报的时候恰巧出去。
要不是这个小宫女一口一个之恒公公言语轻佻、觊觎已久，进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小宫女多次提到雨花阁，进忠知道两人之间隐藏的信息，脑海里疯狂的头脑风暴。
第242章 是她说的！
蒋之恒虽然被小宫女威胁到，但也不会就这样妥协，不慌不忙的说着话。
“皇上，奴才确实在雨花阁附近见过她，但奴才只是从那里经过，去往西厂房找人，并不是为了找她。”
说着看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宫女：“何况，奴才对小丫头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她多次提到大阿哥，让奴才更感兴趣。”
为了不让乾隆误会，蒋之恒连忙解释：“皇上，虽然大阿哥和二阿哥的事是奴才查出来的，但奴才认识大阿哥较早，见过大阿哥受苦的时候，对于大阿哥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是有些不解。”
当事情扯到大阿哥身上，小宫女又没了声音，两边都没有证据，就这样僵持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嘉妃在养心殿外求见。
乾隆本不想见她，却听传话说是，嘉妃昨晚听到了养心殿的动静，还看到了有人去雨花阁出入。
听到传话，乾隆让嘉妃进来说话。
“嘉妃，昨晚有看到什么？”
嘉妃行礼后指向身后一个宫女：“这是臣妾宫里的扫洒宫女，她昨晚看到了一些事。”
蒋之恒和小宫女同时看向嘉妃带来的人，昨晚两人都很小心，除了在他们谈话时溜进去的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两人不约而同的怀疑这个宫女就是昨晚喊“杀人了”的人，那对他们可都是不利的。
相较于大阿哥的事，被动和主动的目的可是大相径庭。
那宫女跪在地上，哐哐就是几个磕头：“皇上明鉴，昨晚奴婢看到有很多人出入雨花阁，便好奇多看了几眼，后来看到很多人离开后又进去一个女子，奴婢因为好奇就进了院子，然后，然后····”
宫女说话吞吞吐吐，让乾隆有些不耐烦，嘉妃察觉到，连忙呵斥宫女赶紧说。
宫女瑟缩一下不再犹豫：“奴婢听到两人说什么大阿哥，密谋，灭口，还有男人的笑声，奴婢吓坏了，不敢多听就跑了。”
这几个词的意思就太有指向性，不管是两人谁说出来的，都是把蒋之恒架在火上烤。
殿中静的可怕，此时的蒋之恒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错，而小宫女更是不敢说话。
进忠紧张的看着众人的面色变化，突然察觉到一旁的德莫似有所动。
进忠灵光一闪，在德莫之前小心走到乾隆身边，欲言又止一脸犹豫。
乾隆察觉到进忠的异样，用眼角余光看向进忠。
“进忠，你想说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进忠惊慌的跪下：“皇上恕罪！奴才，奴才失职！”
他这一下把乾隆整迷糊了，看向进忠，就见进忠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蒋之恒。
蒋之恒与他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低头道：“皇上，其实昨晚奴才去见这姑娘的时候，怕错过有关大阿哥的事，有派人来向您禀报。”
进忠连忙抢话：“当时您已经睡下了，奴才想着见一个宫女，有事等您醒了再禀报也行，所以就没在意。今早奴才没有第一时间向您禀报，实在没想到昨晚发生了此等大事。”
乾隆黑沉着脸看着进忠：“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进忠看了眼蒋之恒，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奴才开始以为只是污蔑他欺辱宫女，没想到会闹这般大。”
话中的意思就是刚开始以为是小事，想看蒋之恒笑话，没想到变成谋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乾隆听出进忠话中的意思，一脚把进忠踹翻：“狗奴才！在朕眼皮子底下勾心斗角。”
说完又看向蒋之恒：“你又为什么刚开始不说？”
蒋之恒连忙趴在地上：“皇上恕罪，奴才消息没得到，还被人诬陷，实在丢人，不敢提这一茬。”
一旁的小宫女见事情变成这样，自己就算坚持也得不了好，相对后面宫女的证词可能会连累家人，蒋之恒之前说的理由祸不及家人。
她连忙惶恐磕头：“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诬陷之恒公公的！奴婢也是听人蛊惑，说之恒公公能帮大阿哥，便自作主张约了之恒公公，但怕被人撞破误会私相授受，奴婢才出此下策的。皇上饶命啊！”
两人谁也没提那声“杀人了”，忽略了第三个人的出现。
乾隆看向嘉妃带来的宫女：“你当真听到谋害和灭口等话？”
原本信誓旦旦的宫女点点头：“是是是，奴婢真的听到了。”
蒋之恒冷静的插话道：“皇上，奴才确实提到过大阿哥，但绝对没有提到谋害和灭口。”
那宫女连忙指着小宫女道：“是她说的！”
第243章 居然没事？
蒋之恒转头看向宫女：“可你之前说是我说的。”
那宫女犹豫了一下，又不确定地说：“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见宫女眼神开始茫然起来，蒋之恒又出声道：“那你怎么说是她说的？”
闻言，宫女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一旁嘉妃见状有些气愤的瞪了眼蒋之恒，转瞬表情愧疚看着乾隆。
“皇上，是臣妾心急了，听了这丫头的话就来求见想帮上忙，臣妾应该先查清楚的。”
说着起身给乾隆行礼。请求原谅。
乾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低头看到趴在地上的进忠，又是一脚将进忠踢翻：“自己去领罚。”
“嗻。”
进忠慌忙跪好，不敢说话。
蒋之恒跪在下首低着头，衣袖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乾隆指了指小宫女：“带下去审问，是受谁蛊惑企图插手皇子之事。”
又看向静静跪着蒋之恒，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你这几天回去闭门思过，堂堂掌印太监居然被一个小宫女耍的团团转。”
“嗻。”
这事算是查清楚了，两个当事人都否认了欺辱事件，怎么看都是蒋之恒被人下套了。
蒋之恒回到庑房，小宫女被带到初九堂。
几乎没有反抗，小宫女只说被人蛊惑，擅作主张想帮大阿哥，把大福晋等人的嫌疑都撇得干干净净。
当晚就悄无声息的在牢房里自裁了，留下一封认罪遗书，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蒋之恒回到庑房，坐在榻上越想越气，从走到这个位置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现在连背后的人都不知道。
这种不安感，加上对进忠的担心，后背一抽一抽的痛，蒋之恒有些烦躁的闭上眼。
突然睁开眼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在地上。
“哗啦~！”
听到动静的小卓子等人进来，第一次看到蒋之恒如此失态，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连忙跪下。
“公公息怒，身体要紧。”
气喘吁吁的蒋之恒见几人跪下，慢慢平静下来，坐在榻上无奈的抬手挥了挥。
“没事，出去吧。”
小喜子想留下伺候，被小卓子拉走。
蒋之恒在小晨子离开前开口道：“去敬事房看看进忠公公怎么样了，悄悄送些药，别让人看见了。”
“是。”
等人离开，蒋之恒颓然的躺在榻上，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慈宁宫。
“居然没事？”
太后意外的停下喂鹦鹉的手，转身看向福珈，表情很是意外：“金玉妍那边的人没安排好？”
福珈皱着眉头：“安排了，也去了养心殿，是大福晋的宫女翻供了，帮着那太监说话。”
太后有些不悦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托盘里：“这个小宫女好生聪明，居然没让那太监杀了她。”
说着，她坐在榻上，看向福珈：“这个宫女嘴里的秘密没套出来？”
福珈摇摇头：“这丫头聪明的很，要不是她联系大福晋，奴婢都不知道一个小宫女居然握着掌印太监的把柄。连大福晋都没说。”
太后冷哼一声：“想拿着把柄换命，可惜了这么聪明一个丫头，要不是想着出宫嫁人，倒是个能用的好棋子。”
说着，她吩咐福珈道：“想办法，在她死之前套出这个秘密。”
“是。”
太后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那进忠当真是隐瞒没报？”
福珈也疑惑的摇头：“奴婢也没查出什么，值夜时就那么几个人伺候，奴婢的人没在其中。”
太后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这蒋之恒确实聪明，还真可能留这么一手。”
福珈小心的提议道：“娘娘，咱们用这些手段都没让他栽了，要不用点儿直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