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进宝跟着连轴转，也是有些累了。今天到了碧云寺，他让小太监替他在门口守着，自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眯一会儿。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鼻子有些痒，他抬手摸了摸，刚放下手又开始痒。
察觉不对的他立刻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几岁大的小尼姑正拿着草逗他，脸上全是天真好奇。
进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立刻起身向周围打量，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小尼姑似乎不怕生人，仰着头问：“你不睡了吗？”
进宝摇摇头准备走，又听小尼姑问：“你跟着的施主是宫里的吗？”
第286章 好儿子
进宝顿时一脸警惕的看着小尼姑，只是对方没有感觉到危险：“莫慧师太说，宫里的娘娘都很好看，那位施主看着那么漂亮，是不是也是宫里来的？”
进宝立即发现了小尼姑话语背后的问题，他放缓语气问道：“你说的莫慧师太见过宫里的娘娘？”
小尼姑立刻骄傲的点头：“我亲耳听到师太说，她以前伺候的老师太是圣祖爷的太妃，她还见过当今太后和前果郡王，她说太后可漂亮了，嗯，前果郡王也很俊俏。
进宝一时没有说话，思索着小尼姑话里的意思。
小尼姑以为他不信，急于证实自己的话：“真的，甘露寺不就是宫里娘娘修行的地方吗？师太在那个什么云峰看到太后和果郡王好多次的，她说太后那时候可漂亮了。”
进宝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他看向小尼姑，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信，我信，这话你别告诉别人，别人可不信。”
小尼姑似懂非懂的点头：“我就是见那位施主长得漂亮才想起来问你的，那她是宫里来的吗？”
进忠慢慢摇头：“不是。”
随后问了小尼姑的法号，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开。
进宝不是傻的，这事就算是有人特意让他知道的，他也必须上报给乾隆，而且事关他的生死，他也不能自作主张往下查。
当天，乾隆就收到进宝让人送来的信。
本就因接不接恒娖，打不打这场仗，而烦恼的乾隆眼里立即露出寒光。
“进忠，去叫之恒过来。”
“嗻。”
进忠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蒋之恒快马加鞭带着人去了碧云寺，这时候的舒妃已经一无所知去了下一个寺庵。
早就计划好的蒋之恒，在莫慧师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人抓住。
蒋之恒也是讲究人，让人回宫接了几个精通审讯的嬷嬷过来。
这位师太不是什么特别嘴严精明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说错话被果郡王额娘赶走。
拿到供词的那一刻，蒋之恒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全福有些担忧道：“公公，这些供词并不能完全证实果郡王非先帝亲生的。”
蒋之恒笑着收起供词：“现在正是皇上为接不接恒娖长公主回来而苦恼的时候，能不能证明不重要，这份供词是真的就行。”
全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听蒋之恒吩咐：“你和全禄守着，别让莫慧师太死了，等皇上决定。那几个小尼姑分开送出去，别让她们再进京了。”
“是。”
蒋之恒一刻不歇，又立刻赶回圆明园。
“皇上，这是那位莫慧师太的供词。”
乾隆不等进忠过去接，便自己上前拿过供词打开。
良久后，乾隆看了至少两遍才平静下来。
“这位师太的证词可属实？”
蒋之恒立刻回道：“奴才去甘露寺查过，莫慧师太确实伺候过静冲师太，且在太后当初回宫前就被赶出甘露寺，而当初伺候过静冲师太的人只有她活着。”
乾隆脑海里立刻闪过“灭口”二字，更证实了这份口供的真实性。
正好这个时候德莫进来禀报：“皇上，娴皇贵妃求见。”
乾隆漫不经心地折起供词，问进忠：“皇贵妃早上是不是去过太后那里？”
进忠躬身道：“是，早上去送汤药的人回来说过，太后请皇贵妃去叙话。”
“嗯。”
乾隆对德莫道：“让皇贵妃回去好好休息，月份也大了，别没事到处走。”
“嗻。”
德莫出去转告了乾隆的意思，娴皇贵妃听出了乾隆的嫌弃，有些尴尬地回了自己院子。
她刚走，乾隆就带着进忠去了太后那里。
进忠站在外面，听着太后刚开始还指责着乾隆，乾隆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没多久，太后的声音便消失了。
等乾隆再出来时，太后面色灰白眼神无光，嘴里小声念叨着：“哀家选的好儿子啊，好儿子啊。”
自此后，太后虔诚礼佛不再过问宫事。
而知道事情的师太被送到一个偏僻的庵中修行，不是乾隆多仁慈，而是留着威胁太后。
虽然只是变相软禁，但也算是蒋之恒的一次胜利，至少压住了小动作颇多的太后。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舒妃的虔诚感动了神佛，九阿哥身体真的有了好转。
这让舒妃回来后一头扎进佛堂，直接带发修行潜心修佛。
蒋之恒难得舒心的休息了一段时间，加上圆明园风景不错，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虽然不能逛太多地方，但就在附近逛也不差。
“前两天巴林部亲王之女进了圆明园，被封为嫔赐封号颖。”
蒋之恒和全禄小声说着话，拐过一个弯就见一个女子挥着扇子转着圈，眼看就撞见自己怀里了。
第287章 进忠公公，您睡了吗？
蒋之恒和全禄小声说着话，拐过一个弯就见一个女子挥着扇子转着圈，眼看就撞见自己怀里了。
吓的蒋之恒连连往后退，直到那女子自己停下来。
虽然不认识这陌生的女子，但看行头也知道是嫔妃，蒋之恒退后两步行礼。
那女子这才发现蒋之恒两人，她好奇的走到蒋之恒面前打量，大大咧咧的样子不似中原长大的女子。
“你是王爷还是大官？”
蒋之恒被她一句问话吓的不行，连忙单膝跪地：“奴才初九堂掌印太监蒋之恒，给主子请安。”
“啊，你是太监？”
女子似乎不敢置信，围着蒋之恒左一圈右一圈地看。
跟着她的宫女忍不住提醒：“主儿，你看他的衣服，和之前接我们的公公是一样的。
女子这才有些失望的“哦”一声，随意地转着手里的扇子：“起来吧。”
“谢主子。”
蒋之恒低着头起身，之前说话的宫女说道：“我们主儿是巴林部亲王的女儿，颖嫔。”
蒋之恒又躬身问好：“请颖嫔娘娘安。”
颖嫔随意的点点头：“嗯，你去忙吧。”
“是。”
蒋之恒这才匆匆离开，而颖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直白的感叹道：“可惜了，长这么好看居然不是男人。”
宫女连忙拉颖嫔袖子：“主儿，奴婢听说太监最忌讳被人这么说了。”
颖嫔有些惊讶地瞪着眼睛：“真的？那我以后不说了。”
颖嫔的感叹蒋之恒没有听到，但她的眼神表情直白，蒋之恒瞟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不过他没有在意。
夜晚，蒋之恒刚躺下，靠湖边的窗户被慢慢推开。
蒋之恒抬头看了眼，就见进忠小心翼翼地翻窗进来。
见蒋之恒已经睡下，进忠笑着关上窗户，快步走到蒋之恒床榻边拉起被子钻进来。
进忠熟练的揽住蒋之恒的腰：“今天那位歇在了颖嫔那儿。”
蒋之恒想起白天的女子，笑道：“这位主子应该是他喜欢的。”
进忠疑惑：“你见过？”
蒋之恒将白天的事给进忠讲了一遍，进忠笑着在蒋之恒脸上使劲亲了一下。
“这位主子眼光不错。”
随即两人又说起最近的形势：“太后倒了，宫里不断的进新人，娴皇贵妃要是生的不是阿哥，估计以后也只是一个摆设了。”
蒋之恒整理了一下枕头，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侧躺的进忠脖子下。
“她在这个位置上坐着，才能压住纯贵妃和嘉贵妃，不然没个满人妃嫔坐高位，前朝满人官员不好安抚。”
进忠笑着抬手给蒋之恒揉着手臂：“下个月木兰秋狝，娴皇贵妃估计去不了，又没了太后的压制，估计之前隐身的人要跳出来了。”
蒋之恒转头看向他：“你是说卫妃？”
进忠点头，在蒋之恒鼻尖上啄了一下：“她至今连封号也没有，如今太后软禁，娴皇贵妃不能去木兰秋狝，舒妃直接住在了佛堂，纯贵妃和嘉贵妃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次木兰秋狝是好机会。”
蒋之恒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李玉在娴皇贵妃身边，我也有些不放心，用卫妃来制衡倒是不错的法子。”
进忠思索一瞬突然抱紧蒋之恒，压低声音道：“咱们把李玉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