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卡死了,现在也拉不上了。”
立花雪兔:“………………”
背后的拉链敞开,卡在正好可以看见蝴蝶骨的位置,既不得上,也不得下。领口也从他的肩膀上滑落,像一字肩的公主裙一样,露出了漂亮的肩线。
他低着头,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糟糕。
牛岛若利也垂眸看着他,目光没有温度,却能将他烧得滚烫,令他白皙的身体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卡在大半个背部和胸口都露出来的女仆装里,在更衣室和我的幼驯染面面相觑。
立花雪兔一只手捂着摇摇欲坠的前襟,另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幼驯染:
“呃……我手机放在那边的长椅上了,你帮我拿过来吧……我得问问这衣服的押金和租金,弄坏了赔不赔得起……”
牛岛若利依言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现在并不需要帮忙,他却仍然站得很近,几乎将立花雪兔堵在储物柜前。
立花雪兔也不敢再看他,只好转过身,面向着储物柜,给彩芽打电话。
他一转身,牛岛若利眼前,就只能看见他的后颈,连着一片纤薄的背脊,如同堂前的新雪。
“喂?彩芽,不好意思,我想问问如果衣服被我搞坏了怎么……唔!”
他的身体被猛地拉入了一个怀抱。
“你这件一共是付了八千円……你怎么了立花同学?”彩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轻微的喘息,疑惑地问,“你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冷到了?”
“……不……没有!……八千也太贵了,赔不起……”立花雪兔在某只坚实的手臂下挣扎着,拼命压抑着声音,“我会想办法的、哈啊……”
“赔得起。”牛岛若利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接着,他挂断他的电话,把他的手机扔进了储物柜里。
牛岛若利一只手搂着立花雪兔的腰,另一只手覆盖着他的手,从背后将他按在储物柜前,低头亲吻他的后颈和肩头,如同在新雪地上落下斑斑驳驳的痕迹。
立花雪兔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心里正在期待着的吗?他问自己,从一开始邀请他来自己班上的文化祭,不就是想要事情变成这样吗?
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而再、再而三错失的机会,开了口却没能被接受的话,让他越来越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谁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细密的吻却依然不断地落下,背上传来的炽热而潮湿的感觉,令他不住地颤栗。
立花雪兔别无他法,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幼驯染的名字。
“……哈啊……若、若利……”
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牛岛若利将他翻了个身。
牛岛若利低头看着他,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泪水,接着,在这双泪眼下,覆上了他的唇。
他们的唇舌已经很熟悉了,比人更坦率地纠缠在一起。
立花雪兔一次比一次熟练,主动环着牛岛若利。他仰头的时候,下颌线清晰漂亮,如同飞鸟的剪影。
然而在那炽热气息的侵略下,他的身体还是不住地滑落。高跟鞋太痛了,他像刚刚换了腿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根本没有力气支撑。
牛岛若利托住他的身体,微微屈着膝盖,让他稍稍靠在自己的腿上。
紧密无间之中,立花雪兔感觉到了,那具身体的反应。
“……”他满脸通红地问,“……要、要帮忙吗?”
牛岛若利在他耳边低低地反问:“怎么帮?”
“……就、就像上次……你帮我那样。”立花雪兔的声音越来越轻。
牛岛若利垂眸,不置可否。
立花雪兔努力回忆着那天他是怎么做的,复习了一遍理论知识,真正实践的时候却吓了一跳,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听见牛岛若利很轻地叹了口气。
……
过了一会儿。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满脸羞愧地说:“对、对不起……我不太会……”
“……没关系。”
立花雪兔:“……?”
……
储物柜的门吱呀作响,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腿环前垂着一个猫爪形的金属吊坠,叮叮咚咚地撞在储物柜门上。
海浪冲刷,层层叠叠,他也快要变成水。
忽然,门口有人的声音。
“……就放到这里吧。”
脑袋里一片混乱,立花雪兔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向门外的方向看去。
“对,这是明天社团文化祭要用到的东西,他们今天都在班上,先放到储物室里就可以了。”斋藤教练说,接着是他掏出钥匙的声音。
“……呜啊……”
牛岛若利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抱起他躲到储物柜的侧面。
更衣室兼用做储物室,为了采光,门口一侧安了几扇砂面玻璃。仅仅透光,看不见人,但也可以看到一些隐约的人影。
立花雪兔快要吓死了,紧张地抠着储物柜。偏偏这时候牛岛若利还不停下,亲他的耳朵,温柔地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钥匙转动的声音。
立花雪兔:“……呜……”
他死死咬着嘴唇,把破碎的喘息全部吞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咦,怎么被反锁了?”斋藤教练说,“里面有人吗?应该没有吧。”
负责搬东西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
“好吧,那你就先放这里,应该也没关系,他们一会儿就会来收拾的。”斋藤教练说,“嗯,你去忙吧,我也要走了。”
立花雪兔:“………………”
他听见牛岛若利在背后,轻轻地笑了笑。
吓死我了!!!
立花雪兔转头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牛岛若利顿了一下,接着,将立花雪兔整个人重新抱起来。
“啊——?!”
*
海浪绵延不绝,时间漫长到失去了锚点。
立花雪兔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
冰凉的海水顺着淌下,洇湿了薄薄一层的过膝袜。
他仿佛在一场海啸中劫后余生,不住地喘息。他又被翻了过来,在久久不能平息的余波里,他从失焦的双眼中看见了牛岛若利墨玉般的瞳仁。
牛岛若利喊他的名字:
“雪兔。”
牛岛若利将立花雪兔抱起来,轻轻放在长椅上,半蹲在他面前,亲了亲他脸颊上的泪水。
接着,他去收拾这一室的狼藉。
脱下他的高跟鞋,脚后跟果然有隐约的血渍。
牛岛若利把那双勾了丝的过膝袜褪下,丢到垃圾桶里,给他的脚后跟擦了点碘伏,贴上创可贴。
腿环也拆下,已经被勒出了一圈痕迹。
不过这些,都没有另一处伤口严重。
牛岛若利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了几支药膏,似乎思考了一下成分和功效,最后选了其中的一支,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到温热的地方。
“呜……”立花雪兔疼得躲了躲。
“马上好了。”牛岛若利用指腹将软膏揉开,哄他。
立花雪兔:“………………”
你!你你你!
立花雪兔总算回过神来,翻了个身去锤他。牛岛若利躲也没躲,接住了这堪称柔弱无力的一拳。
然后,他稍微用了点力,完全没有阻力地将裙子的拉链拉下。
“好了。”牛岛若利若无其事地说。
立花雪兔难以置信地坐起来,因为稍微摩擦到了大腿间的伤口而有些龇牙咧嘴的,但他现在完全顾不上了。
他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什么???!!!!”
牛岛若利把这条沾上了红色的番茄酱、白色的营养液的裙子叠好,肯定是没办法还回去了,只能由他这位罪魁祸首将裙子买下。
他顺手拿过了一件t恤,帮立花雪兔换上,正好遮住了他背脊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一切都收拾好了,牛岛若利看着他,问:
“还要休息一会儿吗?”
所以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啊?!
立花雪兔满脸通红,一秒也不想在这间更衣室待了,也不知道以后在这里会是作何感想,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
牛岛若利看着他,一脸天然的纯良。
——怪我!怪我被他迷昏了头!!!
第85章 更衣室的恐怖怪谈
立花雪兔拿着一套连体兔子玩偶服,站在更衣室里,久久地放空自己。
一只尖利的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恍惚地转头,只见面前一个披散着猩红长发的女人,脸颊上从左至右横亘着一条狰狞的伤疤,咧着嘴定定地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