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门内,十一看着那门扉开了又合,终于忍不住躬身呕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说:
  十一(拔剑中):所以我好容易才过上的二人世界就要泡汤了?
  作者(沧桑点烟):不然咧,我敢做你家主上的主?
  十一:......
  第20章 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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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惊寒出得门来,脑中却仍在计较十一之事,他走了几步,正撞上开门出来的唐蝉,脚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大约是昨晚当夜猫子太过费神,这位圣女姑娘走路都在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见了雁惊寒便挥了挥手打招呼:“姜公子,早......”说到这里突然睁大眼睛,走近几步指着他嘴角道,“姜公子,你这里怎么有血?”
  雁惊寒眼神微动,听了这话便做出一副有些伤感的样子,边抬袖擦了擦嘴角边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姜某自小便身体羸弱,昨日赶路许是着凉了,今日起来便有些咳血。”说完不待唐蝉答话,又转而有些好奇地问道,“林姑娘可是易容了?”
  唐蝉果然被她这话带岔了,摸了摸脸上小声道:“是,我怕被仇人发现,故而想了些法子遮遮容貌。”
  “果然如此,在下先前只对这易容之术略有耳闻,还未曾亲眼见过,方才若不是姑娘主动与我说话,在下险些没有认出来,这手法当真精妙。”雁惊寒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贵公子,对这江湖门道颇有兴趣。
  唐蝉先前虽然嫌弃他软弱怕死又鸡毛,到底也只是个初入江湖的丫头片子,加上昨日怎么说也是自己胁迫人在先,当下便被雁惊寒几句话哄得有些得意。
  二人边说边往楼下大厅走去,待到坐定了,她才想起还差了一个人,连忙左右张望了一番问道:“唉,怎么不见十一?”
  雁惊寒夹起一个包子放在碗里,若无其事道:“我让他出去办些事情。”
  “哦。”唐蝉闻言也不再多问,专心填饱肚子。
  雁惊寒却只吃了两口便停下筷子,昨夜怎么没发现这客栈中的吃食做得这般差?包子不够松软,清粥不够软糯香醇,连这茶也冲得难以入口,自己这一路行来,除路上不便外,还未曾吃过如此难吃的早点,扬州城中的客栈就这般待客水准?
  他却不知往日的吃食皆是十一依着他喜好准备的,若是买不到合适的,十一也会寻机自己动手,尽力满足他家主上挑剔的胃口。
  唐蝉三两下将自己的两个包子吃完了,抬头正好看见雁惊寒望着面前的粥碗,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忍不住问道:“姜公子,这粥怎么了?”
  雁惊寒满脸写着嫌弃,将那碗粥往中间一推,似乎多看一眼都污了他的眼睛,一开口全是不满:“这早点怎的如此难吃?”
  “啊?有吗?”唐蝉朝他推到中间的粥碗看了一眼,又确定似的尝了一口自己的,肯定道:“我觉得尚可啊。”
  雁惊寒看她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接着伸手将自己没动过的包子往她那边一推,径直起身上楼去了。
  唐蝉看了看自己面前多出来的两个包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公子病犯了,早上刚升起的那一点好感又消失殆尽,她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
  心想,一个大男人娇里娇气的!
  雁惊寒怀着对这客栈的不满上楼回房,走到门前时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这才推门而入,门里却不见十一身影,地上的东西已经被归置整理好了,看不出先前的那一出腥风血雨。
  雁惊寒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皱眉扫了一眼自己沾了血迹的衣袖,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将它换下。
  换完衣服,他在桌边坐下,习惯性地给自己倒茶喝,这才发现茶水早已凉了,比之方才的只觉更难以入口。
  至此,雁惊寒终于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一面想着要不让阮殷殷安排个人来伺候,一面又忍不住想起十一先前所言,让他再伺候几天好像也未尝不可。
  却说十一撑着伤势将雁惊寒收拾好,本想跟着下去,却是有心无力,他回到房中吃了些伤药,草草调息一番,又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草草用白布裹了,眼看着自己尚能堪用,这才推门下楼。
  到了走廊上往下一看,却只见着唐蝉,十一面容一肃,连忙跑下去问道:“林姑娘,公子去哪里了?”
  他先前在房中明明听到主上和唐蝉一块下楼了,为何此时却不见人影?
  “哦。”唐蝉翻着白眼,指了指桌上的吃食,拉长声音道,“你们家公子,嫌弃东西难吃,回房了,”说着筷子一放,抬头看向十一颇为不忿道,“我说他堂堂男儿......”话音一顿,起身拉住转身欲走的十一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十一听说雁惊寒回房了,有些懊恼自己方才顾着疗伤竟没发现,他看了一眼楼上便打算出门去买些吃的,冷不防被唐蝉拉住,想了想道:“昨晚睡得不好,落枕了。”
  “落枕这样能好?”唐蝉一脸惊疑,但他看着十一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信了,虽说唐门善暗器毒药,按理来说,医毒不分家,堂堂唐门圣女也多少该懂些医理,但唐蝉从小便与书不投缘,暗器她倒是使得精,这毒药却只学了个半吊子,更别说医理了。
  “嗯。”十一懒得与她多说,见她看着自己一脸惊奇,便随口糊弄道,“我懂些医术,涂上药裹好就行。”
  “哦。”唐蝉这才松手,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平日里就时常落枕,这滋味着实磨人,也不知十一用的是什么药,看他的样子确实颇有成效,有心想再问问,却见人早已经走远了。
  十一出了客栈,随意抓了个人问哪里有好吃些的早点铺子,接着便径直赶去。
  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不想用轻功引人注目,又不放心离远了,便只能用跑的。
  赶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将东西买好,等到回了客栈上得楼来,饶是十一也忍不住有些气喘,他站在雁惊寒门前,心中沉了沉,顿了顿这才抬手敲门。
  雁惊寒从他走到门前便已察觉,他听着“咚咚咚”三声轻响,看着桌上纸笺的眼睫动了动,却并未出声。
  十一垂头站在门前,手抬了抬却不知该不该敲第二次,他知道主上人在房中,只是不愿见他,拢了拢怀中的早点,已经有些凉了,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属下备了些吃的,公子可要用些?”
  门内,雁惊寒提笔写字的手停了停,接着又继续往下,写完后再慢条斯理地将纸条卷好,走到窗边塞回信鸽脚下。
  看着那通体雪白的鸽子飞远,雁惊寒将窗户关上,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饿了。
  正当他暗自计较要不要高抬贵手享用一下十一备的早点,却听见门外突然传来唐蝉大呼小叫的声音:“哇,你刚才出门是给你家公子买早点啊?这么多!他吃得完吗?还有桂花糕?十一你也太周到了,唉,这个蟹肉包能不能给我尝尝......”
  十一见他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拿,正打算避开,旁边的门却刷地一声开了,于是,唐蝉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蟹肉包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夺过。
  她还没来得及骂人,十一已经一脸欣喜地道:“公子。”说着又献宝一般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些,往前递了递,“公子可要尝尝其他的?”
  雁惊寒闻言,瞥他一眼,拿着那个蟹肉包看着唐蝉,却并未动作。
  唐蝉见他一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等着的十一,叉着腰就问:“你到底吃不吃?”她先前其实在楼下早已经吃饱了,只是看不惯雁惊寒“苛待”下属的样子这才如此,现下见他这般,圣女一颗行侠仗义的心蠢蠢欲动,劈手就要去夺那蟹肉包。
  却见雁惊寒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唐蝉就见不得他这一副装腔作势的派头,暗自琢磨着要他好看,然而手刚伸出,还未近前便被一只手猛然挟住,她下意识挣了挣,手上力道却如铁箍般纹丝不动,这状况莫名眼熟,她瞪着一双眼睛侧头看去,果然是十一。
  圣女气急了,另一只手指着雁惊寒跳脚骂道:“这种主子你还护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这一声喊可谓掷地有声,惊得楼上楼下的人都朝这边看来,十一心知她并无坏心,却也看不得她对主上无礼,只得松开手冷道:“请姑娘慎言。”
  “我慎言?”她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余光瞅见雁惊寒在旁边一脸看戏的样子,还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蟹肉包,气得当真跺了跺脚,“我说错什么了?他堂堂男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天到晚只会哼哼唧唧贪生怕死,出门在外还挑三拣四好吃懒做,比姑娘家还难伺候,你给他准备吃的还不领情,我说错了?”
  话音落下,四周安静到落针可闻,雁惊寒顶着一群人明晃晃的视线,淡淡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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