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有话说:
  唉,江素锦的一生都在被安排
  ps:先提前说好哈,我觉得看文这种事就好比你去超市买东西,讲究个你情我愿,如果大家看着看着觉得不好看,请及时止损,马上点叉退出,咱们下本有缘再见
  第41章 十一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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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惊寒看着底下这一幕,向来淡漠的心也不禁有些动容,他还记得第一天进聚海帮时,这个女人听到十一称她一声“江大夫”时的细微动容,也许她不顾一切,挣扎、堕落,沦为胡广泉口中人人喊打的“贱妇”,也不过是想要摆脱掉“刘江氏这个称呼”,只做“江素锦”而已,可惜事与愿违,她在这近乎自毁的对抗中亦走向了迷失。
  十一明显感觉到雁惊寒情绪变化,他皱了皱眉,待确定下面之人已尽数离去了,这才小心地侧了侧头,放轻声音问道:“主上?”
  “嗯。”雁惊寒随口应了,收敛脸上神色,又伸手将那瓦片原样放回去,话锋一转突然道,“洪昇之死只怕也要算在你头上了。”他说这句话的口吻一派稀松平常,好像这只是一件不打紧的小事。
  “嗯,属下亦是如此猜测。”从十一的角度,无法看到雁惊寒此时的神色,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想了想又道,“主上不必为此事忧心,胡广泉即便想将洪昇之死推到属下身上,但空口无凭,属下亦不怕与他当面对质。”
  “呵”雁惊寒闻言笑了一声,他索性挪了挪身子,原本攀在屋脊处的那只手也收回来了,找了个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侧头枕在十一肩上,看着他有些玩味地道,“你怎知我要你与他当面对质?”
  “属下......”十一连忙将方才侧过去的脑袋又正回来,又紧了紧手臂,生怕他家主上一不小心掉下去,他喉结滚了滚,这才好不容易理顺了措辞,接着道,“属下先前与唐蝉在地牢中,曾亲耳听到洪昇正与那刺客对质,口称对方乃是出自揽月楼,再加上这刺客曾提到满春院,如若属下记得没错,满春院应是楼中在扬州的据点之一,幕后之人显然是想将胡渊中毒之事安在主上身上。”
  他前面几句还语气平平,唯独说到最后一句时却隐现杀气,雁惊寒见状,原本往他腰间锦囊掏夜明珠的手顿了顿,这才淡淡道:“哦?接着说。”
  十一垂眼看了看他,着实不明白他家主上怎么突然有了在此处长谈的兴致,但他也不敢有异议,只仍旧答道:“依属下拙见,这刺客既然已经得手,却不仅不离开扬州,反而还将自己送到胡广泉手上,显然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属下推测此人应当是一名死士,下毒只是她的任务之一,而她的另一个任务便是嫁祸,既是为着嫁祸,那只是一个满春院自然不够,她还需得落入胡广泉之手,历经严刑拷打终于招认一些信息,而这信息中必然有可与揽月楼扯上关系之物。”
  雁惊寒毒发吐血,先前还能勉强撑住,此时在这屋顶上一动不动地趴了一阵,却只觉身体僵硬酸麻,越发使不上劲了,他有心想要缓一缓,不想让十一看出端倪,这才刻意引着对方谈起正事来。
  “嗯。”雁惊寒听着十一分析,正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赏之意,有些好笑道:“你这拙见倒正与我想的一样。”
  十一原本正垂眼看他,冷不丁雁惊寒一抬头,便正撞入对方含着笑意的双眼里,他怔了怔,接着有些慌乱地挪开眼神,抓在屋脊处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过得片刻,好不容易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主上,我们还不走吗?”
  雁惊寒闻言,试探着暗自用力,握了握手中刚抓到的夜明珠,五指却仍是不听使唤,且这一次不只是手,雁惊寒明显感觉到他的腿也有些不对劲了,回想起前世经历,他着实不想再被十一抱来抱去,雁惊寒记得上一回自己手上无力,只过得片刻便缓过来了,这次兴许要久些,他在心中暗自估算时辰,有心想再等一等。
  十一话音落下,等了等却不见雁惊寒开口,他心下不解,便又有些犹疑地问道:“主上?”
  雁惊寒听他说话的语气,直觉自己再不出声,这人定然就要着急忙慌地来看自己状况了,果然,下一秒就感到身下的人动了动,他抬起头来,正看见十一拧着眉头用力抬身看过来,雁惊寒见状,握着夜明珠的那只手倏然抬起,一把搭在他脖子上,不让十一再动。
  手指接触的地方倏然传来一阵暖意,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嘴里就冒出了一句:“你身上倒是暖和。”话音出口,雁惊寒脑中思绪一转,大约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借口,索性接着道,“我有些冷,先缓缓。”
  雁惊寒手臂不比平日灵敏,与其说是搭倒更像是甩,十一被他这一下打得脑袋砸在屋顶瓦片上,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然而现下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又何谈感知,他双眼睁大,头下意识往另一边侧了侧,想要躲避脖子上那点挠人的触感,下一秒,听到雁惊寒话音,又倏然转回头,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微微侧过身子似要将人拢得更严实些,他皱眉感受了一番脖子上冰冷的温度,想了想大约是认为在这屋顶上吹冷风也缓不过来,便又催促道:“那属下这就带主上回去?”
  雁惊寒......其实他方才说冷倒也不全是假的,自没了内力护体他就时常畏寒,更别说如今气血不畅,手脚僵冷了,有鉴于前世经验,雁惊寒料定十一若是发现自己如今状况,必然又是二话不说抱起便走,若是形势所迫也就罢了,但如今他自觉自己只要缓得片刻,自然就能行走如常,因此才有意拖延时间,不想却是弄巧成拙,眼看十一现在倒是越发急着走了。
  按理来说,他是主子,何时走自是他说了算,若是别的暗卫听了他方才所言,自是丝毫不敢置喙,但十一这人......经过这段时日,雁惊寒心中隐约有数,旁的事十一自是听话非常,事关自己身体安危,他便......偏偏他这般好像也并无错处,雁惊寒自觉自己真是十分为难。
  十一本就着急得很,若不是碍于规矩,只怕当真二话不说便带着人走了,等了等不见雁惊寒回话,更是心急如焚,他想不明白他家主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得好言好语道:“主上,这屋顶上本就风大,不若立时回去,烧了炭火方才暖和。”
  雁惊寒就怕他继续纠缠下去,听了这话,更是莫名好笑,心说我不知道这屋顶风大?他心下无奈,索性也懒得多说,只沉声道:“闭嘴。”
  十一闻言,敏锐地察觉到他家主上这是不高兴了,他僵着身子顿了顿,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方才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又小心地看了看雁惊寒神色,心中一动,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出些不对劲来,皱着眉头就打算撑起身子细看,雁惊寒那只手自从搁在他脖子上后就没动过,只当有了个人体暖炉,他手指本就无力,随着十一这一动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见他这般不安分,雁惊寒不由得心生恼怒,手臂使了力气,不由分说往人衣领里钻去,语气不善地道:“乱动什么?”
  十一......只见他猛然一顿,撑起的身子好似倏然失了力度,一双眼睛微微睁大看向雁惊寒,又慌忙挪开了,脖子更是下意识往一边侧去,嘴唇动了动也只嗫嚅出一句:“主上。”
  这话的语气着实与他惯常说话有些不同,好像带着一点求饶的意味,雁惊寒闻言,手上动作不由得顿了顿,有些奇怪地抬头朝十一看去,正看见对方僵着身子,整张脸都侧到了另一边去,他心中不解,这人方才还要跟自己作对,怎么此刻又僵成了一只鹌鹑?
  屋顶上一时静默无声。
  十一实在无法忽略锁骨处的那只手,他梗着脖子,好一会儿才将这件事摆正了,正打算若无其事接着说,却又感觉到脖子处一点不同寻常的触感。
  原是他这个姿势,正好将整个脖颈线条都伸展出来了,雁惊寒看到他凸起的筋脉,竟百无聊赖地用指关节摁了摁。
  “主上!”十一再受不了他这种无意的作弄,他哑着声低呼出口,下意识一把抓住那只手,却不妨这只手竟是绵软无力的,他一握便将对方手指往掌心挤去,夜明珠也随之掉落出来,十一脸色一凛,这才猛然察觉到雁惊寒这只手除了冷更是僵硬非常,他立时察觉不对,张了张嘴正打算接着开口,下一秒,却感觉到两人身体正不由自处地往下坠去。
  十一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自己的那只手,他脸上神色罕见地有些慌乱无措,脚下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连忙曲起一只腿用力在屋檐处一蹬,随着“哗啦啦”几声瓦片坠落的声响,好歹是将两人下坠的身子稳住了。
  雁惊寒顺着那声音看去,正见着十一情急之下将人家屋顶踹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抬头对上对方有些窘迫的神情,不由得挑了挑眉道:“十一,你这又是做什么?”类似的话已是他今晚第二次问了,虽说说话的语气与先前全然不同,但加上这个“又”字,倒好像十一今晚真犯了什么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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