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以后可能会比较少回复评论,不过大家每一天留评我都认真看啦,再次感谢支持,感谢有些姐妹在超话豆瓣之类的地方卖力安利,让大雁和十一被更多人看到,真的有心了~么么
  第45章 黄岐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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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雁惊寒命十一借口出门买东西去聚海帮大门一探,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十一便已返回。
  雁惊寒过得一夜,手脚皆已恢复如初,只是畏冷这点却是暂时无法,十一甫一进门,便见自家主上正裹着披风,坐在炭盆边烤火,经过昨晚一事,十一今早特定给他换上了狐裘披风,领口处围有一圈细密的白毛,此时雁惊寒低着头,小半张脸便都被那毛遮住了。
  他眼睛状若无意地停了停,这才几步走近了,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下,跪在地上回禀道:“禀主上,果如主上所料,属下方才走到聚海帮大门便被拦了下来,属下假意询问情况,守卫只口称‘帮中这两日皆不安宁,帮主有令,所有人一律不得外出’”顿了顿,见雁惊寒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道,“接下来,属下便依着主上吩咐,又去找了胡广泉,他面上看起来倒是与先前一样,对属下颇为客气,只说这命令确是他所下,若有不便之处,还望属下体谅,因着属下声称是出门替主上买药,他还特意着人带着属下去了药房。”十一说着看向自己方才拿回来的药包。
  “嗯。”雁惊寒闻言淡淡应了,便听他又道,“对了,禀主上,属下还在药房中碰到了江素锦。”
  “哦?”雁惊寒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十一想了想,回道,“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其余的也看不出有何不同。”
  “呵......”雁惊寒闻言,冷笑一声,只意味不明道,“胡广泉倒是好手段。”顿了顿,又转而说起正事,“这老东西觉出不对想将我们困住,故而才不让你出门,但他目前还得指望你替胡渊诊治,又摸不准我们来路,便不愿打草惊蛇,所以才用了这么个看似“一视同仁”的法子。”
  “是,主上明辨。”十一闻言,立时正声应道。
  雁惊寒看了看他,不置可否,见人还在地上跪着,便摆了摆手随口道:“起来吧,以后不必事事跪着。”
  十一顿了顿,这才起身应道:“是,谢主上恩典。”其实他不太明白这“事事”究竟是指哪些事,但他心中明白这是雁惊寒对他的一番体恤,反正在主上面前,跪与不跪对他而言并无所谓,便只囫囵将这番好意领了。
  聊完正事,雁惊寒也不再说话,只兀自思索接下来之事,十一见状,默默往后退了退守在一边,屋中便一时静了下来,只余炭火燃烧时间或响起的一点噼啪声。
  屋外光影轮转,十一伫立不动,只眼神偶尔扫过雁惊寒那方,经过昨夜一番奔波,他心中也对这样安宁的时刻升起一点难言的眷念来。
  “嘶”十一难得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雁惊寒那方突然传来一点细微的抽气声,这才猝然抬眼,定睛看去,就见他家主上正往后仰声避开身前突然腾起的火星子,一只手则在拍打着脸侧绒毛。
  十一眉头一皱,连忙快步上前,将那炭盆挪远一些,打量着雁惊寒周身问道:“主上可好?”
  “嗯,无妨。”雁惊寒方才想得入神,因着贪暖不觉就离那炭盆近了些,但他反应极快,眼角余光看到火星冒起便已急忙将手收回,只是这毛领却被沾到了,撩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十一心下自责,懊恼于自己方才未及提醒,见雁惊寒并未受伤,这才稍稍松气,见他皱眉看着那点焦黑,似是颇为不满,想了想轻声问道:“主上可要换过一件?”
  雁惊寒闻言,眉头这才松了松,点头道:“嗯。”话音刚落已将那披风脱下来给他。
  十一见他这样,有些好笑,他家主上这性子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脏了的帕子不肯要,划了一点痕迹的夜明珠随手就赏了人,衣服自然也要穿最好的......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挑剔。
  十一念头转过,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转眼便将新的披风取了来,雁惊寒见状,站起来配合他穿上,这件与方才那件不同,是黑色的,式样也更为繁复,后背以银线绣着祥云飞鹤,直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持重。
  十一替他将系带绑好,见他又在原处坐下,抬眼朝他示意,只好又将那炭盆挪近了,小心拿火钳拨了拨,顿了顿到底还是不放心,索性就站在旁边守着,还不忘出言叮嘱道:“主上小心些。”
  雁惊寒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嘴上却是应道:“嗯。”
  十一却知他定是未曾听进去的,他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为难,接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弯腰抬手道:“主上稍待。”
  雁惊寒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十一话音刚落,却已经转身出门了,见状,雁惊寒不由得挑了挑眉,对他这只会一声就走的行为倒也未加制止。
  过得片刻,敲门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声熟悉的“主上”,雁惊寒知是十一,并不应声,等了等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只见十一正站在门边有些犹疑地道:“主上?”
  雁惊寒不动声色,暗道这人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正打算出言提点几句,眼角余光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到嘴边的话又不自觉转了个弯,变成了“进来”二字。
  十一并未多想,见他开口连忙闪身入内,走近了将那手炉呈上道:“主上请用。”
  雁惊寒抬手接过,隔着外边的棉套捂了捂,温度正好,他抬头看了看十一,终是点了点头淡淡道:“嗯,挺好。”
  十一闻言,这才彻底放心了,又如先前一般退回原处,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
  雁惊寒定睛看了他片刻,直到迎上十一有些不解的目光,这才收回眼神垂目抚了抚手炉周身,那个曾被他琢磨过又很快丢置一旁的问题再次萦绕心中:自己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救过十一一命?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整天,对比起前段时日,倒是难得清闲,阮殷殷除天亮之时曾传来消息称“宋德未归”之外,便再无音讯,可见宋德仍未回来,雁惊寒知道这帮中定然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与十一,便只安心当起他的客人来。
  一直到晚间胡广泉也未见动作,一时间,他们倒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都在等着某个时机的到来。
  已是人定时分,城西某处不起眼的客栈里,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灰色衣裳的人影走了进来,这人身量不高,几乎整个面容都被帽檐遮住了,看不清是男是女,唯独从他右肩上背的医厢可看出大约是一名大夫,最近这扬州城中往来的大夫不知凡几,小儿见状,连忙迎上去,正打算开口招呼,却听那人淡声道:“不必。”
  这声音听起来稍显疲倦,却又简洁利落,这人好像有什么急事,说完便匆匆忙忙上楼了,小二回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背影,暗道:原来是个女人啊。
  宋德自昨日接到消息以来,已在这屋中等了一整天,按照时辰推算,对方最迟也该今日上午就到,却不知何故迟迟没有现身,他心中焦急,下午还去城门处等了许久,直站到这双老腿都发软了,这才返回客栈,“唉”又是一声叹息,宋老大夫心想:再等一晚,若是还不见人......
  他这厢正暗自琢磨,却突然听到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宋德来回踱步的脚一顿,暗道自己并没有招呼小二啊,下一秒,又倏然想到什么,双眼有些激动地睁大了,连忙撩起下摆急急往门边冲去,一打开门,果然就是自己久等未至之人。
  黄歧见到他,伸手摘下头上的斗笠,嘴角微不可见地带上一点笑意,温声道:“宋大夫。”
  “唉,唉......见过宗主。”宋老见着她,年迈的眼睛里不禁隐现泪花,接着猝然反应过来,又连忙弯腰抬手。
  然后这手才刚有动作却又被身前之人拦下了,那人语气仍是温和的:“宋老说错了,我并非宗主。”只是隐隐透着几分不容置疑。
  “啊,是是,是老朽糊涂了。”闻言,宋德连忙应道,接着才想起侧身让出门来,请对方进去,“来来......快请进。”
  黄歧点了点头,抬脚迈入屋中,走到桌边将那医厢轻轻放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来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劳宋老久等了,路上碰着一位病人,耽搁了。”
  宋老从前与她共事过,自是知道她这习性的,见她一身风尘仆仆,连忙抬手请人坐下。
  大约是赶路匆忙,黄歧似是渴得很了,坐下后又倒了一杯茶来喝,宋老见她这样,又不禁有些心酸感念,他想起扬州疫病时,这人为着看诊也是一整天不吃不喝,多年不见,想必依旧如此。
  想到这里,宋老抬手将桌上茶点朝她那方推了推,又问道:“可要小二备些吃食上来。”
  “不必了。”黄歧抬手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边,淡淡道,“这些便好。”
  宋老有心想等她吃好再说,因此便一时没有开口,他抬眼细细打量面前这个小辈,如若他未曾记错,黄歧应当已过不惑之年,她一生未曾婚配,面容也因岁月流逝覆上沧桑细纹,只隐约可见几分从前的秀丽,宋老视线扫过对方双手,只见上面有些细小的口子,估摸着又是去哪处采药被荆棘藤条给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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