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顿了顿,想到叶卜所言,他嘴角勾起,不由隐隐露出少许讥讽来,意味不明道,“更何况他偏偏还要自取灭亡。”
  作者有话说:
  继续往下刷,还有一章,昨天本来想写完放在一章更的,但还差一点,然后今天写完,又觉得最好分成两章比较好起章节名......(给大家跪一个)
  ps:总之随榜单更新,不管分成章发,都一周一万哈
  第242章 242回揽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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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日过去,傍晚时分,几人可说已进入揽月楼所在势力范围。
  雁惊寒踏入客栈之时,阮殷殷已先行在此等候。他双眼缓缓朝四周扫视,阮殷殷见状,连忙主动上前道:“禀楼主,属下已将这附近身手得力的外事堂弟子尽数调来,总计三十八人,今夜就由他们守在客栈四周。”
  “嗯,”雁惊寒闻言,一边迈步朝楼上客房走去,一边点头应道,“不必这么多人,屋外街角方向二人,房顶东南方向一人......”他不急不缓,直到大约点了约一半人数,立在房前吩咐道,“让他们回去。”
  “是,属下遵命。”阮殷殷见状,先是心中一惊,暗道自家楼主这些时日果然武功又有进益——这些人乃是她亲自安排的,她自然最是清楚不过雁惊寒所点皆是相对而言,功夫更为低下之人。
  这些时日,陆三与扶宁自然亦与他们一并同行,但明日雁惊寒便要回楼,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自行决定道:“陆三......”
  扶宁仍旧脸带易容,因着阮殷殷在此,雁惊寒并不点破她姓名,只有意将她当作与陆三一道的同伴,开口时视线略微示意道,“明日我便会回揽月楼,实不相瞒,趁我不在期间,楼中有人怀有二心,出了些变故,故而明日想必不会太平。”顿了顿,“你二人明日是在此处等我消息,还是随我一并同去?”
  “雁大哥,我陪你一起。”陆三在此类事上,实则很有几分仗义之性。更何况在他心中,自己早已算是与雁惊寒结盟,故而听得这话,自是立时便开口道,“虽然你看起来早有打算,但多个人多份助力嘛。”
  扶宁则与陆三不通,闻言显然立时便联想到武林大会当日,雁惊寒为何会仅带十一一人冒险前来。面对对方视线,只见她先是略微一惊,等到听得陆三声音,方才回过神来。
  若是换了从前,扶宁身为峨眉弟子,乃是中原武林之人,自然切不可与揽月楼有所牵扯,但是如今......只见她沉吟片刻,同样点了点头。
  陆三见状,便又道:“师姐也一起。”
  说来有些好笑,自扶宁与峨眉断绝关系以来,武林中大约不会有人再唤她“师姐”,有些是不屑唤,有些则是不能唤。
  唯独陆三,倒是回回将师姐二字挂在嘴边,此举自然同样有几分不便唤扶宁姓名之故。但若叫不知情的人见了,大约真会以为陆三尺收了两个徒弟。
  “如此,那二位今日早些休息。”几乎是在雁惊寒话音落下的同时,阮殷殷已自觉朝楼下示意,立时便有一人前来引着扶宁与陆三二人朝他们房中走去。
  “如何?”雁惊寒转身推开房门,率先步入,阮殷殷见状,连忙紧随其后,十一则落后一步,伸手将房门阖上。
  “禀楼主,依照楼主吩咐,属下这几日已先行向各堂堂主并各堂中一应主干传书。言明楼主不日将返回楼中,命我提前率众相迎,等楼主现身后,我会再行通知,命他们第二日一早于楼外五里处静候。”
  阮殷殷信中所说虽然乃是“不日将返回”,但实则具体时日雁惊寒自然早已定下,她亦心知肚明。故而这“通知”一事实则今日阮殷殷已然准备完全,只等雁惊寒先前现身,她底下人手便已尽数行动。
  雁惊寒自然清楚,有了先前的传信作为铺垫,这些人势必不会忘记时刻留心他动向。说不得自他今日踏入揽月楼地界起,就在此时他与阮殷殷会面这刻,便已不乏有人得了消息。
  但雁惊寒要的便是如此。
  阮殷殷今日的“通知”不过是为了让某些人无可逃避,至于其他......雁惊寒需要有此兴师动众一着,以便立威。另外,数月不见,他也该看看众人心思,顺便给某些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而有关雁惊鸿,雁惊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想纵使明知是穷途末路,他的好弟弟必然也不甘逃走,还妄图与他做困兽之斗。
  以阮殷殷的心思,自然多少能猜到雁惊寒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眼见对方略微点头,只见她话语不停,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呈上道,“除药堂堂主以外,据闻刑堂堂主前段时日因故外出,这些时日一直不在楼中,但他回信称必然日夜兼程尽快赶回,恭候楼主平安归来,此乃邢堂主亲笔传书,托我务必转呈楼主。”
  “嗯......”方才才将将赶到客栈,雁惊寒又与阮殷殷说了一番话,这会儿不免觉得有些渴了,遂进得门来便朝桌边走去,不急着坐下,只先伸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来喝。
  只是他这茶倒是倒了,不知为何递至嘴边,却只稍稍抿了一口便要作罢。
  阮殷殷正忙于向他汇报,并未留心此点。倒是原本落后一步的十一,此时阖上门来走近了,目睹雁惊寒这般动作,又见对方隐约皱眉又很快松开,不免下意识上前两步,略带疑惑道:“主上?”
  阮殷殷听得十一突然开口插话,不免动作一顿,再看对方视线定在雁惊寒手中杯子上。更是心中一惊,几乎立时便以为是这茶水出了什么岔子。
  真要说起来,这客栈原本便是外事堂所属,一应布置更是她事先安排,要是......可自己分明已相当谨慎,应当不会出如此简单的纰漏?
  正当阮殷殷心中惊疑不定之时,却见雁惊寒闻得十一这话,转头朝对方看了一眼,而后也不说话,只随意将手中杯子递给对方。
  手上一空,是雁惊寒接过了阮殷殷手中传信,一边拆阅一边道:“扬铭是何反应?”
  阮殷殷尚且一头雾水,视线仍不觉定在十一身上,直到眼见着对方接过那杯茶水,似乎想到什么,二话不说自顾自送到嘴边尝了一口,又当即转身出门唤人吩咐。
  这才倏然反应过来,哪里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家楼主分明是嫌这茶水不足以入口。
  阮殷殷......
  一时之间,她简直不知是该感叹雁惊寒难伺候,还是他与十一腻腻歪歪,简直旁若无人!
  幸而雁惊寒正专注手中信件,并未察觉阮殷殷对他的腹诽。
  阮护法亦很快回过神来,暗自整了整神色,想到什么,斟酌着道:“禀楼主,扬堂主请我转告楼主,不知能否先行与楼主一见?”
  “哦?是吗?”雁惊寒一目十行,已迅速将手中传信看完,恰好十一返回,只见他又顺手将这封信递给对方。闻言挑了挑眉,也不知想到什么,言语之间不无兴味,而后一面在桌边坐下,一面看向阮殷殷,施施然道,“那依阮护法之见,我该如何?”
  阮殷殷只权当自己是个瞎的,看不见雁惊寒与十一之间的这番往来。听得这话,只见她目露沉思之色,略作沉吟后坚定道:“属下以为,楼主不该答应此事。”
  实则若真问阮殷殷意见,该与不该她方才已表现得十分清楚。
  毕竟阮殷殷肯费心为邢堂堂主传信,方才言语之间亦不无替对方解释之意。而反之面对扬铭,却只言简意赅,草草转告一句便罢。雁惊寒相信以扬铭的行事作风,必然不会如此单刀直入,说不得中间还有无数理由。
  只是阮殷殷尽数将之当成了废话而已。
  这自然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事到如今,雁惊寒本也无意再多费时间与扬铭周旋——今日这一晚,便是他留给对方选择的时间。
  只是......
  雁惊寒多少能猜到,阮殷殷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她知道以刑堂堂主之性,对方之所以外出,多半是察觉不对,为了躲避雁惊鸿等人之故,有关此事对方亦已一一在信中向雁惊寒陈情。
  故而说到底,邢堂主于他或许谈不上多么忠诚,但也算并无二心,至于扬铭......雁惊寒能看出来的,想必阮殷殷多少也能看出几分。
  阮殷殷话音落下,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雁惊寒并未立时应声乃是在兀自沉思。直到几个呼吸后,她心中一凛,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她僭越了——想到这里,阮殷殷不由立时抬眼看去。
  却见雁惊寒点在桌上的手指一顿,与此同时,亦同样抬眼朝她看来,面上却倏无怒色,只不急不缓道:“确实不该。假若扬铭有意向你探听我情况,阮护法不妨告知他我近日内力得以突破,看起来心情大好。”
  雁惊寒一句话出口,言语之间若无其事,只好似方才的片刻停顿只是阮殷殷的错觉一般,甚至说到那句“心情大好”,还不由挑了挑眉,当真露出几分笑意来。
  “是,属下遵命。”然而阮殷殷却是丝毫不敢轻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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