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霸们自然对这次考试没什么意见和担忧，但对于作为学渣的许越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天劫！
他本来基础就差，脑子也不灵光，开学第一周一门心思扑在常玉身上，剩下的时间除了训练几乎就是吃饭睡觉，留给学习的时间不到一成。
考试想抄也没得抄，小考座位不打乱，他左边是墙，右边是文化成绩也没好到哪去的何瑞。
提起何瑞许越就不免想起男生委员的事，当时许越找到他去协商宿舍的问题，顺嘴问了句为什么邓处利选他担任这个官职。
结果何瑞说：“因为美术班是邓老师带的，他跟我熟。”
许越：……？
？就因为熟？
许越对邓处利的评价再创新低。
不过何瑞和他经过几天的相处，因为座位靠近已经培养出些许学渣的微小友谊火苗。
何瑞看许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下课之后还十分好心地分享了自己的考试法宝——一张密密麻麻的小抄纸，上头全是数学公式。
“我这里还有物理化学生物的，你需要哪个？”
许越看见这些符号字母就烦，这下还密密麻麻缩小了挤在一块儿，差点没控制住把纸条甩出去。
但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他忍住心里那点嫌弃还是接过了破烂小纸条。
何瑞也看出他的不情愿，好心道：“别小看它们，要是用上了，还能狠狠捞几分呢，你能保证你都背得下来吗？”
许越何止背不下来啊，有一部分他甚至完全想不起来，记忆里根本没这号公式。
遇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用。
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小抄，又抬头看向一脸人畜无害甚至气质如此正义凛然的何瑞，实在没想到如今高中时期看着还跟白面馒头一样没有坏心思的何瑞会做出这种事。
许越还记得上一世三十多岁的何瑞端着酒靠在吧台，一副怀念过去的做作样，“我高中可是三好学生，后来经过社会毒打被逼无奈变得圆滑啊。”
何瑞此人……不可轻信。
最后小抄还是没用上。
倒也不是因为许越太实诚太正义，而是看着一道道叫人头大的题目，许越甚至不知道应该用哪个公式。
基础一些的简单题目倒是因为开学前一个月的恶补搞定了，但再难一点的，许越完全看不懂。拼死拼活也只能在脑子里想起一些模糊的知识点，对考试没有任何帮助。
老师们改卷速度飞快，上午才考完的科目，下午就下了成绩。
第二天晚自习，所有分数就已经全部出来，总排名也列得清清楚楚了。
许越虽然总分低得可笑，但好歹还有一个英语和生物拿得出手，不算太可怜，高二开始努力一把也还是有得救。
七班一直有“互助学习”的规则，指根据各科成绩好坏选择同学组成二人学习互助小组，小组大概每次月考一轮换。
分数下来后知道这个规则的许越喜上眉梢，哪还有考试时愁眉苦脸的样子。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生怕有人开口选走常玉。
——毕竟虽说常玉人缘不太行，成绩却是实打实的好，在这群学习为重的学生眼里，常玉此时此刻无疑是一个可以带飞自己的香饽饽。
但还没等许越开口，坐在讲台上的邓处利却开口了，“许越你和何瑞一组。”
刚刚还激动马上就能和常玉名正言顺在一块讨论学习兴奋不已的许越愣住，下意识就扬声提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何瑞他分数也没比我高多少啊！”
邓处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半分开口解释缘由的意思。
倒是一边坐着整理卷子的何瑞凑过来贴心解答道：“我们俩是特长生要训练，和他们的时间不一致会影响他们。而且班上几个特长生咱俩擅长科目刚好互补。”
因为特长得以进一中靠近常玉的许越崩溃了。
没想到成也特长生，败也特长生。
他心如死灰地靠在墙上，隔着前头数个人头遥遥妄想最前边儿的常玉，活像一颗望夫石。
邓处利的班会时间，平常上课不怎么开小差的何瑞也会放松一些。
他不是个很八卦的性格，但白天被邓处利批评心思不在画画上，画出来的画很虚浮之后，一直到晚上也无精打采。此时心里郁闷，只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和班上的人也不太熟，左思右想只能敲了敲这两天常常聊天的许越的课桌，用不太大的声音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在意常玉？”
许越依然要死不活地靠在墙上，上辈子共患难的真兄弟成了阻碍他靠近常玉的巨大绊脚石，他很难不怨。于是他一动也没动，靠在那沉默地瞥了眼何瑞，没回话。
何瑞有些尴尬，想着或许是自己越界了，对方可能也没把他当个什么很熟的人。
毕竟也才认识一个星期。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许越就是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他将自己偏向许越的身体摆正，尴尬之余心虚地偷瞄许越一眼，发现这人又把视线偏回常玉所在的方向了。
何瑞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也顾不上自己的尴尬，又偏了偏身体凑近，带着戒备和狐疑道：“你不会是跟那些人一样……想整常玉吧？”
许越眼珠子要瞪出来，一下没控制住音量高声质问道：“哪些人？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想整他的，我有这么贱吗！”
又不是人人都是那种神经病。你看不出来我对常玉眼里的真心吗？
他声音有些大，前面的同学还回头看了他几眼，坐在最前头登记小组名单的邓处利当然也不可能没注意到。
“你整谁啊要！”
真是怕了这小子。
邓处利生怕许越又和常玉凑一块去找架打，后续一堆麻烦只会找上作为班主任的他。
许越连连否认，“没有，我跟何瑞聊游戏呢。”
何瑞也连连点头，表示许越没撒谎。
邓处利对一向安静的何瑞还是比较信任，不放心地瞪了许越一眼，才低下头继续研究分组的事儿。
然而下一秒便发现，因为许越转过来，班上的学生数量由双数变成了单数，名次排行第一的常玉居然还没人组队。
他想了一会，最终灵机一动，将常玉的名字写在何瑞和许越的后边儿。
“常玉，你跟许越还有何瑞组一队，看着他俩。”担心这摸不透心思的怪学生拒绝，邓处利又补充道：“也不用费太多心思，偶尔看看他俩有没有认真学习就行。”
许越和何瑞都是特长生互不影响，而常玉成绩好又刻苦，带这俩吊车尾完全轻轻松松。加上许越也说他跟常玉是朋友，说不定待一起还能改改常玉火药桶的脾气。
何瑞是最后一重保护，作为眼线安插在常玉许越身边，也能有效防止这俩货跑去惹事。
邓处利越想越觉得自己决策实在天才。
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一次拉架就被邓处利划分到爱惹事学生那一栏的许越也觉得他天才，恨不得冲上去拥抱这位爱神丘比特月老柴道煌。
再世福星，他和常玉爱情的牵线人，世界上最完美的班主任邓处利！
不过此时此刻，何瑞可能是整个教室里最忐忑的一个。
他在想如果许越真的要整常玉，自己要怎么阻止。
他和常玉也不熟，要是贸然跟常玉说我觉得许越好像对你有意见会不会显得很莫名其妙？要不还是劝劝许越放下歪心思，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何瑞又想起高二上期那俩看着好心接近常玉，最后狠狠恶心了常玉一遭的男的，以及后面被常玉闹到退学的下场……
那件事的前因后果除了当事人和几个老师大家其实都不清楚，何瑞也只是通过别人嘴里的“听说”、“好像”弄了个大概。
他看了眼许越，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沉浸在喜悦中的许越根本没注意到何瑞逐渐跑偏的想法，已经开始计划自己之后要怎么和老婆相亲相爱共同进步了。
常玉没有拒绝邓处利的安排，大概是因为麻烦，或者还有别的恻隐之心许越不得而知。
但许越最擅长给自己脸上贴金和幻想，在他看来常玉不拒绝就代表同意，同意就代表很愿意，很愿意就代表完全不反感自己甚至对自己有好感。
于是班上唯一一个三人互助小组由邓处利拍板决定，工工整整写在名单上贴上了公告区。
许越兴奋得像是已经和常玉拍了红底结婚照，下课之后对着那张表左看右看盯了好半天。
第18章 谣言四起
直到被常玉连续躲了小半个月许越才恍然明白，这个学习小组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
并不能让他多和常玉相处哪怕一分钟。
自上次没忍住在许越面前差点哭出来之后，常玉再没有给许越靠近自己的任何机会。
一中的老师们大多比较负责，像邓处利那样的大概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而许越作为转学生，文化基础又差，各科任老师都对许越比较关注，常常课后对他进行单独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