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就位于安全内裤的口袋附近,刚才摸一把的人,应该是误把鼓鼓囊囊的人肉,当成塞在安全内裤里的钱了。
同时,走在前面的乘警长也停了下来,脸色铁青,他的裤子侧兜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
连警察的钱都敢偷!
这趟车上的贼真正嚣张到了极点。
韩帆环顾四周,这趟车实在太挤了,刚才有机会对他裤子下毒手的起码有六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小偷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韩帆的两年刑警生涯,让他快速锁定了其中一个,他转过身,抬手按住其中一个的肩膀,右手成爪,硬生生将他提溜起来。
那个小偷一边大喊:“你他妈的干什么”
一边伸出右手悄悄按向后腰。
“嘎嘣”一声脆响,小偷发出一声惨叫“啊!”
他的右手软软地垂下来,手腕扭一个不自然的形状。
是张英山。
韩帆跟在乘警后面,王雪娇扒了几口饭,按捺不住地要去帮韩帆的忙,要是帮不上忙就看热闹。
她把钱菠萝往乘警席下面一塞,便拉着张英山跟在韩帆后面。
结果就遇到了韩帆痛失裤子的惨剧。
王雪娇看着韩帆裤子上的口子,韩帆羞恼:“看什么看!”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被划了吧~哎,你有没有觉得,封建迷信就是不可取,红内裤穿了有什么用,不是屁股后面被摸,就是前面被摸。”王雪娇揶揄道。
王雪娇从小偷的后腰取下来一把匕首:“哟~还带着家伙呐?哎,是不是带着家伙的叫抢劫?抢劫是不是可以直接捅死?”
雪亮锋利的匕首从小偷的脖子边晃到胸口,王雪娇似乎在研究应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你敢偷看我男人的大腿,我应该把你的眼睛挖了。”
“他还摸我!”韩帆委屈。
王雪娇的匕首又移到他的手腕上,冲他一笑:“哪只手摸的啊?不说?不说就把两只手都废了。”
看着她那诡异的笑容,小偷心里莫名一阵发毛,他不认为区区几个乘警能把他怎么样。
小偷小摸,罪不致死,关一阵子又出来了。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邪乎,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偷当下叫出来:“不是我干的!你的裤子不是我划的!”
“是谁?”韩帆手上用力,小偷的叫得更大声了。
“他他他他他!是他!”小偷指了旁边一个低头装睡的男人。
那个男人听见自己被人喊破行藏,立马跳起来,脚踩椅背,手扶行李架,飞快向前跑,被乘警长一个飞扑,按倒在椅子上。
两个小偷被押进餐车,乘警长把他们绑起来,韩帆满脸通红地跑回自己的车厢换裤子。
“太谢谢你们了,我姓惠,是这趟列车的乘警长,要不是你们,还没这么快抓住。”
王雪娇扫了一眼他的裤子口袋:“丢了多少钱?”
惠警长咬着牙:“三百七。”
王雪娇一脚踩在手腕脱臼的小偷手腕上:“交出来!”
“啊!!!怎么又打我啊!真的不是我!”小偷嚎叫。
王雪娇转头看着另一个,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是不是你?”
那个小偷瞬间脸色苍白,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先问啊!不是我”
连张英山都有些惊讶,王雪娇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怎么练举重物,是小偷太脆,还是她又进步了?
“是谁?”王雪娇问道。
小偷喘着气:“不知道不信你搜!”
另一个也十分坦然,舒展身子,像是等着搜身。
以张英山的经验,这两个人说的不是谎话,他冲着王雪娇微微点头。
“这样啊,那我就相信你们吧。”王雪娇把手指缝里夹着的钥匙放在桌上,张英山恍然大悟:原来是用工具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夏厅明令禁止使用刑讯逼供,但是现在来不及了,如果这两个小偷都不是偷370块的人,就说明车上还有其他的小偷,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其他车厢行窃。
下一站是一个小时之后到达。
等他们偷够了,火车一停站,甚至都不用停站,只要放慢速度,他们就可以带着偷来的钱财跳下车。
也许那些钱是交给医院的救命钱,也许是一家子欢欢喜喜等着盖房子的钱,也许是一个大学生的生活费不,哪怕是别人只是想带回家垫枕头用,也不是他们可以偷走的理由。
王雪娇猛然将餐桌玻璃下的桌布抽出,用水淋湿,展示给两个小偷看:“看,这是一块布”
忽然她停顿了一下,伸头望向车窗外:“这里还没到汉东省吧?”
“早呢。”惠警长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王雪娇笑得十分邪性:“那咱们就可以继续了感受一下?”
她将湿布蒙在其中一个小偷的脸上:“来,大口呼吸。”
湿布的效果不如桑皮纸,不过叠上三四层之后,同样可以让人呼吸困难。
“这叫贴加官,清朝人发明的,你们要是不说,我就先弄死他,再弄死你。”王雪娇的眼神一点正气没有,邪性的吓死人。
看着一个小偷开始呼吸困难,另一个小偷惊恐地看着惠警官:“警察叔叔,救命啊。”
“救不了,370块钱是警察叔叔的魂,他丢了魂,你还让他救你命?哟,快不行啦?换一个,轮到你了。”
王雪娇冷笑着将桌布掀起来,慢慢地盖在另一个小偷脸上,当他的脸碰到冰凉的桌布时,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他对同行的忌惮。
得罪同行就得罪了吧,大不了挨一顿打,得罪这个女人是真的会死,现在,马上,就会死!而且死得非常痛苦。
“我说!我说!”
惠警长带着枪,押着人,张英山和韩帆两人跟在他身后,王雪娇要来,张英山拉着她的胳膊:“前面人太多了,你留下来。”
“哎,没事,我会小心的。”王雪娇非常想去跟着凑热闹。
张英山低声说:“我不是担心你有事,我是怕你把他们全杀了,这报告,我真没法写。”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凶残吗!”王雪娇委屈地鼓着腮,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张英山郑重点头,伸手把她一缕从皮筋里跑出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蓬发善啸,司天之厉及五残。”
“谢谢夸奖!”王雪娇抱住他,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这可是描写西王母的话,女人中的女人!能得此评价,王雪娇非常开心。
“我就跟着去看看,就看看嘛,我保证不打人,也不杀人,我要是想动手,不是还有你拉着我嘛。”说着,王雪娇也不等张英山开口,便拉着他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哎~~~开水开水,让一让,让一让啊~~~”
前面,惠警长已经停下来了,那个小偷怯生生地指着一个靠在窗边,身上盖着衣服,闭眼假寐的男人:“就是他。”
惠警长从枪套里摸出一把七七式,对着男人:“起来!”
那个男人平静地打着呼噜,他藏在衣服下的手里握着匕首,只要惠警长一靠近,他就捅上去。
惠警长打算伸手去把他拎起来。
还没等惠警长出手,王雪娇先忍不了了。
靠,这么响的说话声音,还能睡着。
太假啦!
她拿起一个乘客摆在桌上的一杯水,冲他脸上泼了过去:“装你大爷的睡!”
“啊!!!”装睡的人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韩帆像拎小鸡似地将他拎起来。
当水泼出去的时候,王雪娇才感觉到,啊~似乎,这杯水,有点烫手啊,呀,还有茶叶,看着还有点没泡开。
抱歉地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水是刚接的哇!不好意思,看这叶子,绝对是好茶,要不我赔您一杯?”
茶杯的主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砖茶,不值钱。”
“哦不好意思,打搅了。”
惠警长眼睛一扫,见车上其他乘客并没有松了一口气,或是好奇的样子,而是似乎神情依旧紧张,他猜想车上一定还有同伙。
他拎起那个偷了他370块钱的小偷:“车上还有其他小偷吧?你给我指出来。”
此时的王雪娇决定放弃参与抓捕,免得不小心又把人民群众刚泡好的茶给泼了。
她看见一个衣着十分朴素,桌下放着大包小包的女人,便上前询问:“阿姨你好,你有没有带针线呀?我有一个朋友的裤子破了。”
不出所料,这种行李带得如同要迁徙一样的人,口袋里什么都有。
阿姨大方地把针盒借给王雪娇,王雪娇接过,刚想往口袋里塞,忽然发现自己的指甲里嵌了一些脏东西,便抽出一根针,将脏东西挑了出来。